布列塔尼公爵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女儿刚离开,他就对玛莉爱不释手。他抱起自已的爱妾离开书房。
进入卧室,又轻轻放下玛莉。
“玛莉,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布列塔尼公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公民你都有权处置!”公爵说着,转身从衣柜取出华丽的礼服交与玛莉。
又转身从案桌的抽屉里拿出全套首饰,有金有银有珠宝,统统送与玛莉。
玛莉却不为所动,沉稳地站在那里。“公爵,我并非为这些荣华富贵而来,我是为亨利的王位而屈居为你的小妾的。
我虽然贵为未来英格兰国王亨利的妹妹,我定会履行承诺,安分守已地为你生儿育女。但你也需助亨利登上王位。”
那么,在我们同床共枕之前,请说说看,你将如何帮助我哥哥亨利进攻英格兰,为他抢得王位?”
“这个,玛莉,能不能缓一缓再谈论这个问题?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公爵笑着说。
“最好是现在,如果你不能为亨利夺得王位面助力,我何以会站在这里,屈为人妾?
我可不是给你开玩笑!此刻,你还是给我交个底,让我有个盼头。要不我真的会焦躁不安,也没法在这里安心做你的小妾。将来生下的孩子也不会健康。”玛莉没有让步。
“玛莉,何必说得如此沉重?我不会失信于你的。你太美了,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那你先说说,我该怎么做最合你意?”公爵认真地反问。
“很简单,你将军队划出一部分人交与亨利。一旦亨利决定夺取王位,就带领你的军队进攻英格兰。”玛莉说完,公爵却沉默起来。
玛莉赶忙晓之以交易。“其实公爵你这样做,丝毫不吃亏,而且有远见。”
“此话怎讲?”公爵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很有分量。
“其一,我会死心塌地嫁给你,甘为人妾,俸你如君。你不仅得女,还得一女之心。
其二,你帮助亨利做了国王,你也就得到英格兰这个生死盟友,你就不用担心,你百年之后,有人会从安妮那里吞并小小的布列塔尼公国。”
“玛莉,你真是不一般的女人,懂得交易,明白权术。不愧是贵族城堡里出来的女辈。娶了你,真是上帝给我的福音。
好吧,我明天就让亨利过来,咱们仨人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确保这些议题可信有约。”
玛莉这才安下心来。
天刚亮,玛莉就早早起床。她要亲自前往亨利的公馆去迎接亨利。
公主喜欢玛莉这个后妈,昨晚她兴奋得失眠。
真是如获至宝的一个后妈。
早上起来,她就去会她。
俩人形影不离。
她要与玛莉同往。
布列塔尼公爵望着自已这对可人的女宝,心里甜得透透的,只得答应这对宝贝的要求。
路上,玛莉和公主坐在马车上,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见到亨利,公主抢先发言:“亨利,我尊敬的英格兰国王。你可知道,我的玛莉后妈给你挣来多大的本钱。你可要记住她的好啊!”
亨利并没有理会公主说的什么本钱不本钱,只是觉得对不起玛莉。
“玛莉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我真是无能,别个国王都是诸侯争相来朝婚。
可我算什么东西,拿自已的妹妹去求别人的援助。这样的狗屁王位不要也罢!”
“亨利哥哥,可不能这样想。大丈夫能伸能屈才能成大事。
你的王位注定来得不易。
但只要能得到,拿妹妹当个帮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况,我一万个愿意!
今天我是代表我的丈夫、布列塔尼公爵来告诉你,并邀请你前往大宫殿去签约。
公爵已经答应我,他要让你加入他的军队,并委任你为其中一支队伍的统领。只要你觉得条件成熟,就可以带着这些军队打回英格兰,夺得王位。”
“妹妹,这是真的吗?”亨利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这还有假?你当我们女人真的头发长见识短,只配做家长里短的事。”公主嘲讽着亨利。
“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走吧,亨利,我一秒都不想浪费。”玛莉催促着。
亨利迅速叫上叔叔都铎一同前往。
一路上,亨利觉得这事儿有些炸锅,难道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亨利哥哥,你已经跨上奔向王位的跑道,这条路没有回头路,也是一条你死我活的不二之路。今后,你要勇敢地超越啊!”玛莉挎着亨利的胳膊,有些心疼地说。
她知道亨利的王位一定不会来得顺利,将会面临许多坎坷。
“玛莉后妈,同情他做什么!是男人都要有慷慨赴死之勇,何况是为了王位。
如此顶级的东西,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取的。没本领的人、无胆识之流拿到也会丢失。
亨利,今天我后妈舍身给你铺了路,你可不能辜负她。要是我,不登王位,死不休!”安妮公主在一边敲打着亨利。
“享利,还不谢谢玛莉!没有想到,你这个妺妹如此忠贞于你,能量还这么大。我们当初真是看走眼了!愧疚,愧疚!”都铎叔叔也兴奋地对亨利说。
“谢谢玛莉,原谅我对你的轻视。你到我这里半个月,我都没正眼看过你。直到你离开我,我才发现你是那样让我流连忘返。
今日,你竟然替我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和母亲玛格丽特都要感谢你!”亨利说着面带歉意。
“亨利,你刚才已经表示过悔意,怎么又要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你要对得起我,就拿王位来见!”
不想,玛莉听到这里,重重地甩开亨利的手,生气了。大声地说:“一王之上,万众乞求。你这样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如何是王者之范?
你要毒辣,你要凶狠,你要有‘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之人’的霸气。
记住,在王位这件事上,我是你的工具,而不是你什么妹妹不妹妹!
亨利,我现在说着冒犯你的话,你应当狠狠地抽我一个大巴掌。
来呀,你现在就高高地举起手,然后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渴望你这样做!你永远不该示弱,也不能示弱,你要有狼心。否则,如何斗过约克家族、推翻爱德华的王位?”
亨利听到这里,一下子被玛莉镇住。
现场凝结又沉默。
都铎叔叔更是对玛莉刮目相看。“玛莉说得真对啊!亨利,在王位这件事上,我们虽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我们都是你王位的工具。你一定要担当起来。
王者有时的仁慈,可能就是今后的一条不生之路。英格兰王位的争锋,哪里不是你死我活?”
亨利还是沉默。今天,他觉得玛莉妹妹为他上了一课。
到了布列塔尼公国的大王宫殿,临下车前,玛莉叮嘱亨利说:“见到布列塔尼公爵,你就向他宣称,你已经成立旅居王朝,全英格兰臣民都在等待亨利国王还都伦敦的那一刻。
你一定要仰起你高傲的头颅。交谈时,不要认为你是去求他,而是公爵他抢走了你的妹妹,你要仇恨他。
然后,清楚地告诉他,你不是来向他求助的。你是来为布列塔尼公国谋取后路的。
当未来有一天,法兰西想吞并布列塔尼公国时,英格兰的亨利国王会举起大刀相助。”
亨利连忙点头,觉得玛莉已将自已推向王位,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