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之驯服花心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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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难逢少年时,总有少年来(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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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魂穿之驯服花心夫君
作者:
脑洞不动
本章字数:
9880
更新时间:
2024-11-16

建元三十五年末,一场政变震惊朝野。

明帝驾崩第三日,皇三子王元翎举兵直捣龙城,皇太子王元衡率和皇城禁卫军和赵定元统领的赵家军抵抗。

皇三子久攻不下,双方僵持一月,彼时边疆传来大燕大军压境的消息,皇太子当机立断与皇三子约定停火先一致对外御敌,各自飞鸽传书命依旧值守边关的赵家军、李家军共同御敌。

谁承想,约定第二日皇太子便反悔出其不意偷袭皇三子皇城外驻军,李家军节节败退。

不出几日边疆传来消息,赵家军、李家军统帅意见不和,作战连连失利,大燕之军势如破竹攻下几座重镇。

内忧外患,大宣风雨飘摇。

又几日边疆的消息被切断,皇城再未收到消息。

终于,在大宣落下第一场雪。

饥寒交迫,再不得拖延。

皇太子倾力对皇三子进行围剿,皇三子此前便元气大伤,连连败退,谁承想此时竟然被人爆出一个震天的大秘密。

明帝是被毒死的!

而毒死明帝之人竟是太子!

此时,皇三子又爆出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皇太子王元衡竟与外敌大燕有所勾结。

举世震惊,皇三子借机振臂高呼为明帝复仇,诛杀弑父皇太子,大宣文武百官、大族世家纷纷响应,最后只效忠正统的禁卫军也倒戈。

皇太子兵败如山倒,皇三子短短几个时辰便杀入皇宫将皇太子缉拿。

第三日,边关的消息终于恢复,赵家军与李家军终于联手将大燕的大军逼退。

大宣危机解除,皇三子王元翎利落地清理内患、拔除蛀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嘉赏的嘉赏。

皇太子麾下的赵家便是第一个被送上断头台的,自此之后京城再无赵家。

李家谋逆一案被平反,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宣第一武将。只因李家幸存的幺子李舒白在大燕压境之后不仅促成两军一致御敌大退燕军,还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

这一场肃清持续了两月,一直到翻年三月,皇三子王元翎宣布登基,大宣再次回归稳定。

……

李府今日终于热闹了些,一批批奴仆被送了进来,终于给只有一个主子的家中增添了几分人气。

后院阁楼,李舒白斜倚坐在窗台上瞧着下面的假山瀑布,他手中拿了一壶酒。

“什么时候走?”

“今日”

听到这两个字李舒白眉宇落下解不开的怨愁,“连你也要走了吗?”,他笑笑几分失意,“这下这偌大的京城就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坐在桌边的人将手中的酒送到嘴边饮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里——已经容不下我。”

“赵时渊”,李舒白眼睛里是认真,“你真该死。”

赵时渊一袭质朴的玄衣神色不变,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圈着白瓷的酒杯,他道:“是啊。”

李舒白灌了一口酒,他眼中有怨恨,“如果……如果你早点站出来,会不会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与我何干?”,赵时渊的声音淡漠。

李舒白看着赵时渊毫无波澜的眼睛眉头紧锁,“赵时渊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人回答,李舒白又灌了一口酒,“你知不知道我哥他……他一直把你当成自已的亲儿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哥这一辈子都没有成亲是为了谁?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娘!可是你呢?他那么信任你,将虎符给了你,却不给我!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李舒白眼眶不知何时泛了红,“你知道!你知道!你明明知道!……李家军在你手里,赵家军有你爹的部下对你忠心耿耿,恐怕就算皇帝你也做得!”

“慎言”,赵时渊道。

“慎言?”,李舒白几尽嘲弄,“是了,我李家能够沉冤得雪,我能够有今天还全靠赵大公子提携!若没有你爹忠心的部下看在你的份儿上,边关那场战怕是败了吧?呵呵……”

“呵呵……”,李舒白笑出泪来,“你明明可以早就阻止这一切,为什么非要等到鱼死网破?我看不懂你……”

一口烈酒灌下,李舒白瞥向窗外的高大的树木,“赵时渊这几日我在想,就算哪天天下大乱你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吧?毕竟——毕竟你是个什么都知道,有能力阻止却又放任一切发生的混蛋!”

赵时渊只是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瓷酒杯。

李舒白深呼一口气,“我哥的死这笔账记在你头上不怨吧?他真傻啊……真傻啊……他到死都在想着你,他自杀或许别人都以为只是以死明志,只有我知道……不,你肯定也知道!”

眼中留下泪来,李舒白狠狠瞪着赵时渊,“他死那晚,你方将虎符送到如今的陛下手中。我之前不明白,我一直不明白,现在……呵,如今我想明白了,他还是为了你——为了你!为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为你这个漠视一切、搅弄风云的家伙!为了让你做出选择!让你选择大宣!”

赵时渊眼睫一颤,依旧不动声色。李舒白看了来气,狠狠将酒瓶朝赵时渊扔去,酒瓶砸在赵时渊的手臂上,酒洒了赵时渊一身。

李舒白跳下窗台,一把揪住赵时渊的衣领,喘了几口粗气,眼中露出几分寒芒,“为什么?说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大宣?恨到可以眼睁睁看见它走向覆灭!”

终于,赵时渊薄唇微启,“我不恨大宣。”

“不恨?”,李舒白紧紧攥着赵时渊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想通什么,“呵……不恨亦不喜,大宣于你而言是什么?是窗外的一棵树?还是路边的一朵花?我想在你心中都没什么两样吧?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用你欠我的哥的命告诉我!”

赵时渊抬眸看向暴怒的李舒白。

“说啊!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你记得我七岁那年吗?”,赵时渊语气平静。

忽然转变的话题让李舒白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松,他似乎陷入回忆,“记得,那年……你娘死了。”

“对啊”,赵时渊眼眸落到窗边,“她死了。”

李舒白攥着赵时渊衣领的手松了些,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提到这件事,他皱眉问:“你说这个干什么?”

赵时渊不答,他依旧看着那扇窗,像是能从那看到什么。

“我看见了”

“什么?”,李舒白眉头愈发皱。

“看见她是怎么死的”

赵时渊语调平平,像是谈论今天的午膳要用些什么,李舒白却是双眸猛地睁大。

“白天,假山里”,赵时渊眼睛依旧看着窗,“那天我也是在这样的窗户里。”

李舒白下意识看向窗外,眉宇皱成一团,他问:“是谁?”

赵时渊收了眼,他微微仰头看着李舒白,唇边带了丝笑,“你猜猜。”

看见这丝笑,李舒白不知为何汗毛倒立,就在这时他听到赵时渊说:

“是赵孟庆”

李舒白微微张嘴,不可思议从眼中倾泻而出,他又听到赵时渊道:

“还有赵定元,帮凶”

李舒白攥着赵时渊衣领的手微微发抖,又听赵时渊道:“差点忘了……”

赵时渊笑笑,“还有赵定元。”

李舒白像是被一股巨力冲击,他刷地放开赵时渊,身子朝一旁的木凳倒去,他落到凳上,满目惊骇地看着赵时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没等他找回语言,他看着赵时渊再次解开了那一幕。

年幼的赵时渊在花园里同徐雯慧玩躲猫猫,他刚藏好从窗户探出脑袋便瞧见他的娘亲被赵定元掐住拖进假山,他心中焦急,下一秒竟瞧见自已的爷爷从不远处也进去。

“我当时想啊,爷爷来了,不怕了,他会阻止二叔欺负我娘,我依旧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他们,谁知道呢……”

谁知道会亲眼目睹,自已的娘亲被亲爷爷扭断脖颈,而自已的二叔留下善后。

“第二天,赵定元回来了”,说到这里赵时渊脸上的笑意愈浓,只是笑意里有什么随着回忆有什么东西似乎又纷至沓来。

“爹……呜呜……爷……爷爷他杀了娘!还有二叔……呜呜……二叔将娘藏起来了……”

赵时渊垂眸看着自已的手,“我跟他说了,他说他会处理好,结果第二天我跟着他出门……一路尾随城郊一处山坳,我亲眼看见他点了火把。”

赵时渊抬眸看着李舒白,“他将我娘烧了。”

“烧……烧了?”,李舒白声音不自然地抖了抖。

赵时渊点点头,视线落到李舒白身后的挂画上,“是啊,烧了,赵孟庆、赵定元和我亲眼看着的。”

“你……”,李舒白一时间找不到话语。

赵时渊毫不在意,继续道:“那时候太小,藏不住事他们发现了我,我发了疯质问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说。最后……连那个装着我娘的坛子我都没能碰到。”

“后来啊……我还是知道了,他们说我娘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必须死”,赵时渊笑笑,“你一直以为是赵定元吧?”

不等李舒白回答,赵时渊自问自答:“是赵孟庆,是大宣的大将军,是他通了敌。”

李舒白瞳孔一缩,似乎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半晌,像是想通了什么,嗫嚅一番,终于吐出一句话,“难怪……难怪你一直不肯继承大将军之位。”

赵时渊没有回应,他道:“知道赵家为何十年之间如此建树吗?为何你们李家总是被赵家压一头吗?这便是原因,那些战功到底有多少是赵家立下的,恐怕到现在已经无从得知。”

“那……那你爹……赵定柏呢?”

李舒白想起赵定柏留给赵时渊的罪证,留给赵时渊的卫兵,给他培养的亲信。

赵定柏所作所为充斥着矛盾。

“不过是个自诩正义的懦夫”,赵时渊终于露出几分冷意,“赵孟庆逼他在赵家和我娘当中选,他选了赵家,赵孟庆又逼他烧了我娘以表决心。可能是年纪大了良心不安……又或许是对我娘始终有愧,他才那般。”

李舒白没说话,沉下眉头陷入沉思,忽然他发现一件事。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真的会让赵时渊变成这个样子吗?他觉得赵时渊还有话没说。

“我知道此刻揭你的伤疤不该,但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李舒白认真地盯着赵时渊。

话音落下,赵时渊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了那张脸,那张并不好看的脸,她总是想明白、想知道一切。

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赵时渊?”

赵时渊回神看过去,李舒白道:“说吧,全都说出来,这是你欠我哥的,欠我们李家的。”

李舒昱死后,李家老小都跟着自尽,这样说倒也没错。

李舒白以为自已准备好了,然而赵时渊开口后他发现自已错了。

“探……探子?你娘是大燕的探子?”,李舒白难以控制地拔高了声音,久久不能回神,“怎么会呢?……她……她不是徐家的女儿吗?”

赵时渊道:“徐家亦是大燕皇帝的桩子,她是自小被培养送进徐家。”

“皇帝?”

大燕年轻的帝王年幼登基,自小便活在摄政王的阴影之下。

“没想到大燕的手早就不知不觉渗透大宣这么深”,李舒白不由骇然。

下一刻李舒白忽然露出费解的表情道:“你娘是大燕的探子,赵家早已通了大燕,即使如此,他们为何要杀你娘?”

赵时渊掀起眼眸,“赵家选的是翼王,而我娘是大燕皇帝的探子。”

翼王?李舒白知道,这位便是大燕的摄政王。

“原来如此……翼王和大燕皇帝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李舒白皱眉他又道,“赵家是怎么知道你娘身份的?”

“一开始”,赵时渊眼眸一眨,“那时的赵家在大宣不入流,便接了大燕皇帝抛来橄榄枝,借势在七年间一跃成为新贵。只是大燕皇帝没想到,后来翼王也找到赵家,面对更为强大的摄政王,赵家将大燕皇帝抛之脑后,两者私底下达成合作。”

李舒白若有所思,“所以,他们怕你娘将此事告诉大燕皇帝才杀人灭口?”

赵时渊淡淡“嗯”了一声,“可他们明明知道,我娘促成二者合作之后没多久便和大燕断了联系,她既嫁入赵家,时间久了大燕皇帝也怕她生出异心,索性将她当做顺水人情送与赵家。”

说到这里,赵时渊顿了顿,眼眸落下一脸阴鸷,“赵家两面三刀,来者不拒,再后来,你以为他只是因为有了外力才晋升如此之快吗?”

李舒白感觉接下来赵时渊要说的事情恐怕又要将他再次重刷,果不其然就听他道:

“赵家成了明帝暗处的刽子手,姜太师、宣威大将军、户部侍郎、江南总督……”

一个个名字听得李舒白心惊肉跳,这些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多年前个个都算得上是治世能臣或是权掌一方。

“十多年,这些人或死于非命,或下了大狱诛灭九族,你当以为他们真的是犯了什么错?不过是明帝的疑心,赵家是明帝肚子之蛆,为他鞍前马后”,赵时渊将手中的白瓷酒杯拿起,冷淡的眉眼清扫,“赵家知道明帝太多秘密。”

“所以”,李舒白接了赵时渊的话,看着他道:“赵家投靠了太子,与之合谋毒杀了明帝?”

说罢,李舒白心情复杂,他万万没想到一个赵府居然掩藏了这么多秘密。

赵时渊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没有母亲的安抚,没有父亲的陪伴,有的只是早已知晓真面目的爷爷和二叔,而他们是手刃自已母亲的凶手。

他被困在赵家嗜血冰冷的牢笼中,看到了人心的肮脏,人性的丑恶,看清太多尔虞我诈,看清利来利往。

他是大燕和大宣连理生下的血脉,他见识过大燕的恶毒,也见识过大宣的肮脏。

他对他是谁恐怕早已没了分辨的能力。

他的内心早已腐朽。

或许,他早就疯了。

所以,他淡漠眼观一切,无喜无悲。

所以,他出手搅弄风云,唯恐天下不乱。

……

两人对坐很久很久,终于李舒白将桌上的酒壶拿起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便饮下,他口中泛起苦涩,声音有些沙哑,“你……你最后为何想通了?”

这一场剧变旁人或许不知内情,但李舒白一清二楚,若不是赵时渊迷途知返,就凭皇太子和皇三子又你争我斗,大燕的铁骑恐怕早已踏破大宣山河,大宣危矣。

赵时渊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到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双眸薄雾蔼蔼,像是秋风中即将凋零摇曳的蒲公英,轻而易举便簌簌飘飞远去。

李舒白叹了一口气,伸手替他斟满一杯酒,落下两字: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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