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再次苏醒赵时渊心中平静了许多,安能知还在熟睡。忽然赵时渊发现自已怀里有异样,掏出来一看是一封信,他迅速将信拆开。
又是那人。
赵时渊看见熟悉的字体皱眉,他快速一览信的内容。
“伤口开了?让我慢点赶路?”,赵时渊笑了,冷哼一声,“见不得人的东西也配在这指手画脚?”
安能知被声音吵醒,睁眼看向床边的赵时渊。
“早啊”,安能知微微带笑。
赵时渊心中郁结,忍不住道:“笑起来怎么也这么丑”。
安能知笑容收了收,“丑人多作怪,赵公子多担待”。
赵时渊一拳打在棉花上,刷地起身往楼下去。
“公子早点备好了,可要给您端上去?”,店小二笑着迎上来。
赵时渊有些莫名,店小二怎么忽然变得热情熟络?
“放这儿吧”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一滞,似乎有些不理解,“不用送上去?”
昨夜这公子可是吩咐过早点给他夫人送上去来着。
赵时渊想着昨晚又昏迷的事情脸色一冷,店小二见惯走南闯北的客人是个会看脸色,连忙陪笑道:
“客官请坐,马上就上上来”
走到厨房里,店小二疑惑地嘀咕,“这人怎么又变了?和昨晚不像一个人似的”。
备好马车,安能知被搀扶着上去,马车里多了些靠垫,一路上车夫也赶得平稳了些。一连几日都平安顺遂,想来是徐妍玉到了京城面见皇帝后,杀手背后之人收敛了些,如果这个时候赵时渊再出事,他们迎接的可能就是天子的震怒。
这天两人终于到了京城,赵时渊将安能知安顿在一处别院后离开回府吊丧,一直到深夜赵时渊也没有回来。
安能知准备睡下,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安能知下意识喜悦道:
“阿渊!”
可下一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这人不是她的阿渊,是少年赵时渊。
“阿渊?”,赵时渊走进来,“那人还真叫阿渊?”
“你怎么来了?”
安能知看见自已便收起了笑容,赵时渊心中有些不舒服,“我自已的院子不能来?”
安能知没作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赵时渊。
赵时渊嗤笑一声,“大半夜不睡就是为了和你那情郎相会?”
安能知见状道:“是啊,赵公子如今怎么又相信阿渊是我的情郎了?”
“阿丑还真是三心二意,一会儿说喜欢你的阿渊,一会儿又说喜欢我,真不知道你嘴里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赵时渊嘲讽道。
“我两个都喜欢不成吗?”
赵时渊闻言冷笑一声,“你还是喜欢你的阿渊吧,我可消受不起”。
安能知觉得好笑便笑出声。
“你笑什么?”,赵时渊皱眉。
“笑你啊”,安能知眼角眉梢都是笑。
赵时渊黑了脸,“有什么好笑?”
说罢觉得自已居然接了安能知话茬顿时脸更黑了。
就在这时,安能知道:“忙了一天了,也该歇息了”。
面对安能知忽然起来的关心,赵时渊道:“我倒是想,你的阿渊肯放过我吗?”
安能知眼中带笑,“赵公子倒是个明白人”。
第二日一早,赵时渊黑着脸站在别院一角。
“没有任何异动?”
“是”
“真的没有?”,赵时渊质疑道。
“公子,属下等人整夜没合眼,当真没瞧见”
赵时渊沉默,这几个人的武功他还是了解的,可这些人昨夜都没有抓到那个“阿渊”,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这就奇了怪。
“公子,会不会是那人昨夜没来?”,赵大试探道。
赵时渊比谁都清楚昨夜自已如同之前一般失去意识,不可能是那人没来。
见赵时渊脸色不好,赵大道:“若真有人能逃过我们兄弟几个的耳目,那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个解释赵时渊没有丝毫犹豫地相信,那人的确厉害,就凭几次三番在困境中救了他就足以窥见不一般。
“江湖中可有使叶子的高手?”,赵时渊问道,实在是那人的一叶穿额太过厉害。
“使叶子的高手?”
“嗯,一叶穿额的高手”
“一叶穿额?”,赵大追问道,“敢问公子怎么个一叶穿额法?”
“可毫不费力一叶穿额杀死三十多个杀手”
赵大惊诧不已,他想了想,“倒是未曾耳闻,不过此人武功如此出神入化,说不准是个隐士高人,属下还是去打听打听再来禀告公子”。
赵时渊今日要面圣,没有耽搁回府整理形容上了马车往宫里去。
大殿内皇帝坐在主座,皇后、徐贵人和徐妍玉坐在下面作陪,赵时渊向明帝问安。
“赐座”
“谢皇上”
等赵时渊坐定明帝笑着朝皇后道:
“赵大将军这孙子的确出众,就这样貌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皇后陪笑道:“我瞧也是,不过臣妾听说这般俊俏的人儿还没有婚配呢”。
明帝笑笑,“难怪小玉念叨”。
徐妍玉闻言害羞起来,粉面桃花。
“好啦皇上就别打趣小玉了,孩子脸皮薄”,徐贵人娇笑道。
明帝笑道:“心疼啦?”
“皇上,我可是小玉的小姑姑”,徐贵人娇笑道。
众人闻言皆笑起来,笑罢明帝看着赵时渊道:“赵时渊,你觉得小玉如何?”
赵时渊眼观鼻鼻观心,“县主蕙质兰心”。
这话说得听不出差错,明帝道:
“若是朕给你和小玉赐婚,你怎么看?”
众人都看向赵时渊,这可谓是抬举,天下谁人不知阳山县主最得皇上恩宠,就算是公主也不及徐妍玉受宠。只要皇上一下旨赐婚,赵时渊继承大将军之位就丝毫没有阻碍了。
赵时渊从座位上站起来行礼朝明帝道:
“陛下恕罪,县主金贵,赵时渊高攀不起”
这个回答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此前徐妍玉为了保全赵时渊以身犯险亲自护送赵时渊到京城,虽然两人途中走散,可若不是徐妍玉先到了京城震慑了那背后下黑手之人,赵时渊抵京恐也不易。
如此情分,众人此前都以为两人两情相悦。如今圣上肯主动开口赐婚肯定也少不了徐妍玉的默许,如此看来赵时渊到有些不知好歹。
眼见徐妍玉敛眉情绪低落,明帝脸色沉了沉,“赵时渊你知不知道这段姻缘多少人求之不得?”
“赵时渊福薄”,赵时渊谦卑,“况且……”
赵时渊脑子里忽然不合时宜地出现一张脸。
“赵时渊早已心有所属,望陛下成全!”
徐妍玉脸色一白,她竟不知此事,忍不住喃喃,“心有所属?”
“哦?是哪家闺秀?”,明帝脸上冷了几分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