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老夫人双目失明,而方梦和又破了相,方正邕想尽一切办法,却寻不来名医为他们医治,传闻中的戚神医也不曾露面,他不好再借白戚戚名义去找戚神医,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而方云瑶的婚期将至,刘氏可谓是两头忙碌,几夜未曾合眼。
终于,在这月月底迎来了方云瑶与薛志明的婚期。
方府在这日也没多热闹,还显得尤为冷清。
一大清早,方云瑶便开始梳妆,她的眼睛有些肿胀,分明是哭了一晚上,刘氏拿来喜袍时间她肿着一双眼睛,不住的心疼,“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要开开心心的出门,不可哭闹,知道吗?”
方云瑶心中不舍,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抹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强忍着说:“女儿知道了。”
“这才乖嘛,来,赶紧把衣服换上,马上就要到吉时了,一会儿你先去高堂拜别你父亲,然后再被喜娘领着出门,规矩都记住了吗?千万别出岔子,新娘子过门可是非常重要的,不可让薛家看轻了你。”
刘氏语重心长的提醒,实在对自已女儿有诸多不放心。
方云瑶红着眼睛点头,“您放心,女儿有分寸。”
“好,那就好,来吧,把喜袍换上。”刘氏声音喑哑,可她尽量忍着,不想让方云瑶伤心。
换好喜袍后,喜娘领着方云瑶来到高堂,由于正妻不在,高堂之上只有方正邕一人,刘氏只能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方云瑶拜别自已的父亲。
高堂内并无几人,也就方怀德以及其他几个旁亲,看起来格外冷清,主要还是刘氏并无多人人脉,之前被汪氏压迫,方家旁亲也不跟她往来,到了如今方云瑶出嫁,不少人自是不给这个面子。
而方正邕本就想赶紧将之前的丑事遮掩过去,对他而言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只要低调的把这门婚事办成,心里的石头也就可以彻底落下。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样的场景,方筱染回来,起初方怀德还担心她是来闹事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礼,这让方怀德感到诧异。
不只是方怀德,就连刘氏都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虽说她尽可能的不跟方筱染起冲突,奈何方云瑶在之前便已经得罪了方筱染,以方筱染的脾性保不齐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好在她想多了,方筱染眸色淡淡的看着方云瑶向着方正邕叩拜,盯着方正邕嘱咐方云瑶的话,不禁感到一丝悲凉涌上心头。
前世她嫁给赵锦,对于方家本应该是最风光之事,可偏偏全家上下无一人看重,就连成婚那日方正邕都板着一张脸,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对她说。
以前她还会对此耿耿于怀,现在已经变得毫无波澜。
看着方云瑶拜别父母,从高堂离开,方筱染也就再无兴趣,悻悻然的离开了,在她刚出高堂就被方怀德拦住,冷着脸冲着她怒道:“要不是因为你,云瑶就不会嫁到薛家!”
“那二哥哥希望她嫁到哪家?”方筱染挑眉,眼角透着笑意,那副满是讥讽的模样让方怀德大怒,低吼道:“哪家都比薛家强!”
“可她嫁过去是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有何不可?还是说二哥哥已经为她寻觅了良人?”
她这一问,让方怀德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其实所谓的责怪也不过是出口恶气罢了,对于方云瑶而言,嫁到薛家已是上上之选,并无半分坏处。
“既然二哥哥未曾给她寻到良人,那薛家又为何不行?”方筱染又问,方怀怒目圆睁模样看似吓人,但方筱染却并不在意。
比起方怀宏来说方怀德就是个草包,平日里只知道沾花惹草,哪里会真的在意自已的妹妹,无非是听到方云瑶向他诉苦,于是便借机寻事。
只不过方筱染根本不吃他这套,反倒把他怼的哑口无言。
方怀德气结,咬牙道:“你可真是伶牙俐齿,以往怎么不知你这般能说会道。”
“二哥哥还是管好自已房里的事吧,别哪天给父亲添几个孙子,把他给吓到。”方筱染冷笑道。
“你说什么?”方怀德闻此一言,面色阴沉,怒火中烧,抬手便欲挥掌打向方筱染。
方筱染见状,毫不迟疑,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其手腕,同时将一股内力源源不断地传入他体内。
方怀德霎时如遭雷击,身躯颤抖不止,双腿发软,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方筱染,“你……”
“我如何?”方筱染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见她远去,方怀德愣在原地半天都没缓过来,还是刘氏出来后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连忙赶过来询问:“怀德,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来人,叫大夫!”
刘氏心急如焚,立即命人叫大夫,可她才刚开口就被方怀德拽住了衣袖,阻止道:“我,我没事,只是跟六丫头说了几句,没想到她,她居然……”
一听这话刘氏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怒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去招惹她,平日里你跟她又没什么往来,招她做什么?”
“我只是想替妹妹出口恶气,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厉害。”方怀德也觉得委屈,小声嘟囔道。
刘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出什么恶气,至少你妹妹保住了一条性命,如果薛家不肯娶她,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出事时你没想办法帮你妹妹,现在又来添什么乱,赶紧回你屋里去,看着就心烦。”
到底是自已的儿子,刘氏当然知道方怀德的脾性,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惹恼了方筱染,否则方筱染没道理会对他出手。
被刘氏呵斥,方怀德觉得委屈,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忙不迭的起身,可他尝试了好几次,发现根本起不来,见他不动,刘氏皱眉问:“又怎么了?”
“腿,双腿麻了,动不了,那丫头果然邪门!”
“来人,把他抬走!”刘氏捏住眉心,怒气噌噌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