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廖太锻炼完回来的时候,詹慈全身已经暖乎乎的,俏丽的脸庞上犹如抹了腮红一般,红润极了。
廖太看了看她不需要护肤便弹性十足的脸,仿佛每时每刻都充满着无限的朝气。
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心情竟然格外通。
和詹慈在一起,她好像也年轻了不少,没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容颜老去,尤其是拥有惊艳容貌的女子!
廖加敏就是这样的女人,年轻的时候惊才绝绝,容貌过盛,追求者犹如过江之鲫,她还从没挑花了眼。
钟情一人,择一人终老,她自始至终都坚定的爱着那人,和他两情相悦,许诺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一场飞机事故,带走了她挚爱的男人,打消了她对爱情的向往,抹灭了无数次她憧憬的婚礼,埋葬了那颗会为他怦然心动的心!
从今以后,她看谁都像他,却没一个人是他!
不会心动不会微笑,她就这样挑剔的,孤独的走过了女人最好的年华。
她哭过、闹过、甚至自残过,唯独没有后悔过。
搬出温暖和睦的家庭,她毅然决然的一个人生活着,借此躲避父母、亲人、朋友的目光。
他是值得的,没人能比他更好!
她就是凭着这个信念,熬过无数个深夜,以一种不被世俗接受的方式,避世孤绝的活着。
父母陆续离世,临走前最大的遗憾就是这个小女儿依旧孤单。
她即将六十岁,独居未婚,无儿无女,名下的股权资产数不胜数。
她生活骄奢,性格怪癖,为人冷淡挑剔,却又害怕孤独。
看着詹慈,就仿佛看见了年少的自己。
廖加敏忍不住又观察了一下詹慈,结合初见的时候詹慈的一颦一笑,不错,詹慈很像她年轻的时候!
廖加敏静静的想着。
她是美好的!就算没有华丽的外衣依旧掩盖不了她的光芒。
她那双眼睛是有故事的,廖加敏从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
人的性格境遇都可以改变,最为磨灭不了的就是骨子里的气质和教养。
那是经年累月的沉浸,在每一个不经意间自然的流露,自然的绽放。
廖加敏忍不住心疼起眼前的女孩子,这对铁石心肠的她来说,实在是奇迹!
此刻太阳刚刚出现,有阳光会刺激到皮肤,詹慈在廖太身旁,自然的拿出遮阳伞,亦步亦趋的打着。
阴影遮盖出廖加敏光洁的下巴,她看了看看地上并不明显的影子,不着痕迹的往詹慈身边靠了靠。
詹慈赶紧把伞往廖太那边靠了靠。
廖加敏想了想,伸手,僵硬生疏的挽住詹慈的胳膊,她手臂弯曲,以一种别扭至极的方式。
詹慈错愕的看着廖太的动作,不禁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了看,确认不是错觉!
廖加敏看她的小动作,不禁一乐。
嘴角以一种可疑的弧度扬起。
廖加敏觉得不可思议,有什么好笑的,她可不能在保姆面前丢人!
她清了清嗓子,出口便是高冷的语气。
过来,扶着我,我走累了!
说完索性双手挽着詹慈,亲密至极。
詹慈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廖太是累了,否则怎么会这么依赖自己呢!
她拿出崭新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安慰起廖太。
车就在前面,马上到了!
她柔和着嗓音,声音轻柔,小心翼翼,仿佛廖太是的什么珍宝一般。
廖加敏听着她哄小孩子的语气,心里不禁偷乐。
话语上依旧没饶人,你当我是那种瓷器一样,这点小苦都走不得?
她故意冷下脸,心中居然还有点委屈。
她明明就是好心让詹慈过来,一同遮阳,这个小姑娘却和木头一样,一窍不通,实在不解风情!
詹慈看着她气嘟嘟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又惹她生气了。
不是的!我是怕您累住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道歉的话总不会错。
你呀!实在是个榆木脑袋,后面一句廖加敏倒是没说。
知道她的小心思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也没继续冷脸了!
詹慈心想又躲过一劫!
到了停车场,詹慈把伞递给廖太,她去取车。
这个行为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她从刚开始上班的生疏到现在的娴熟,就连车技也是慢慢回归正轨。
廖加敏也是自然无比的接过雨伞,走到僻静处,悠闲的等待。
詹慈目不斜视的走到停车场,拿出钥匙接了车锁,刚拿开车门准备坐进去。
詹、詹慈?一个声音响起。
詹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说话的方向,是一个清俊陌生的男人,似曾相识。
她搜索了一下记忆,实在想不起来,朝着他的方向微微颔首,收回目光准备坐上车子。
詹慈,我是路耀淮啊!
那人急切的喊了出来。
路耀淮!电光火石间,詹慈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她大学时候曾经有一个追求者,自她入学第一天起就声称对自己一见钟情,每天变成法子的追求她!
她那时候一心只有詹南生,自然是坚定的拒绝,可是那个男生依旧置若未闻,依旧对自己是死缠难打。
他的死缠烂打一直持续到她杳无踪迹的消失,后面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追求者,居然是路耀淮!
也怪她那时候一心只有詹南生,对于其他的男生一概是不关注的,否则也不会尴尬的认不出来人!
知道这人是谁,詹慈微微尴尬了一下,心里渐渐慌张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过去,那么她想掩盖的过往岂不是会暴露,她不想和从前的事情有任何交集!
她强迫自己摆正心绪,装作不记得的样子,镇定的坐上车,启动车子,加大油门,风驰电掣的出了停车场!
路耀淮眼里微微失望,随即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詹慈刚刚明明顿了顿,眼神闪烁,很明显想起来了他是谁,居然敢装作不认识他!
他气急败坏的在原地踱步,仔细回想刚刚那辆车子的车牌号,他记性一向不错,怎么今天连个车牌号都没记清。
看了看腕表,马上要到时间了,他迈着长腿上了路虎,大摇大摆的出了停车场。
刚走进宴会大厅,新郎官终于看见姗姗来迟的好友,上前毫不客气的捶了一拳。
你这小子,说好九点到,你看看伴娘都等着急了!
他指着不远处美丽可人的伴娘,揶揄的说。
路耀淮没有理会新郎官的揶揄,看也没看不远处娇羞的佳人,无谓的笑了笑,反手递上了一个大红包,祝福到:新婚快乐!
曹盈心幽怨的看着路耀淮,似乎没料到他竟然会无视自己,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新郎官罗杰看见这一幕,暗带羡慕的玩笑道:艳福不浅哪!
去你的!
路耀淮不置可否,赶紧撇清关系。
罗杰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现在是看着一个单着的兄弟都恨不得让他也迈入婚姻的殿堂。
看着佳人靠近,罗杰低声对好友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干那一棵树上吊死的傻事,找个人处着再说呗!
路耀淮噎死人不偿命的反问:那你怎么还死乞白赖的缠着齐瑶,我怎么没看你换棵树吊着呢。
你这嘴啊,真能噎死人!
罗杰晃了晃脑袋,准备把场地留给面前这个艳福不浅的人。
路耀淮拉着罗杰的胳膊,面带笑意,璀璨盛光,仿佛发现了瑰宝一般,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我今天遇见詹慈了,路耀淮喃喃的说了出来,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罗杰惊讶的神色还没收回去,路耀淮又痴痴道:她还是那么美!
罗杰看着路耀淮傻愣愣的神色,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和路耀淮是大学室友,两人都是一样的执拗,都一样的死乞白赖追女孩,期间挫折重重,一人受伤,另外一人鼓励打气,算是难兄难弟。
唯一不同的是,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像路耀淮,还在原地傻等!
眼看着他和齐瑶算是成了,他今天还跟齐瑶说,担心耀淮的等待到最后不会有结果。
没想到他们竟然遇见了,罗杰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欣喜不已。
这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罗杰擦了擦眼角的水光,犹如老父亲一样,欣慰的看着路耀淮。
曹盈心原本走过来,是想质问一下路耀淮,怎么昨天才约会看电影,今天就转眼不认人了!
临了看见路耀淮和罗杰两人嘀嘀咕咕,一会高兴一会大笑,到最后竟然执手相看泪眼了!
她插着腰,看着面前的两人,越说还越兴奋了,她气鼓鼓的走到新娘更衣室,叉腰抱胸看着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