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往前些,宴会厅里。
少年略显孤单,落寞地返回宴会厅,他本想直接离开的,但是身体不自觉的就往宴会厅里来了,心里还是抱有某种期待的。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从父母那边溜了的棠溪邈看见了自已弟弟,快步走来一把勒住少年的脖子。
“快放开——”
棠溪越伸手去扯棠溪邈的胳膊,棠溪邈一点分寸都没有,勒得太紧,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见他挣扎,勒住他的男人不情愿的松开胳膊。
“臭小子,让你快点来你不来,卡特家的小姑娘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哦。”
“哦你个大头鬼啊!”棠溪邈毫不犹豫的给了弟弟一记爆栗,“哦哦哦,你什么态度?想给你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制造什么机会?”
“当然是给你制造跟人家小姑娘独处的机会啊!”棠溪邈白了棠溪越一眼,阴阳怪气道:“某人不是很在意她吗?”
“谁会在意莉莉安啊?!别瞎说!”棠溪越当场炸毛。
“哟哟哟,我只说是人家小姑娘,又没指名道姓说是谁家的,怎么就莉莉安了呢?”
棠溪越一哽,脸一红,气急败坏道:“你故意的!”
“我怎么故意的了?”棠溪邈挑眉。
棠溪越把头撇了过去,冷哼一声。
他打开光脑翻出自已跟棠溪邈的聊天记录,生气道:“分明是你发消息给我说莉莉安来了让我过来参加宴会的,你刚才就是故意误导我,想调侃我的。”
光屏上,聊天页里有语音条有文字有偷拍角度的图片跟视频,满满一页,全是棠溪邈发来的消息,全都关于莉莉安,恨不得每分钟给棠溪越更新一次情况。
“我给你发消息你就来啊?”棠溪邈掏了掏耳朵,“是谁呀,一说卡特家的小姑娘也在场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棠溪越,你还说你不在意?”
棠溪越彻底哽住,他瞪了棠溪邈两眼,转头离去。
“欸?你去哪儿啊?”
“回家!”
“回家干嘛啊?你哥我跟咱爸妈都在这儿呢,等会儿一起回去呗。”
棠溪越没再搭理棠溪邈,他正生着闷气,气冲冲地往外走。
棠溪邈见状跟了出去,正好他也不想在宴会上多待。
他太讨厌这种打着娱乐的名头说能放开了玩实际上全是人情世故的社交场合了。
出了宴会厅以后,棠溪邈就放开多了,在宴会厅里他可是时刻板着自已,生怕给家族抹黑,尤其是在阿尔贝特皇储面前。
这种场合就是这样,全是人情世故,只要站在宴会场里你就不再是你自已,你代表的是整个家族。
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大贵族,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呢。
稍微表现的差点就可能被有心人拿去诟病,从个人直接上升到家族,甚至可能捅到皇帝面前去。
比起棠溪邈这个已经上了班成为打工人的哥哥,棠溪越相对来说自由很多,他还是学生,有这么一层身份在,就会被包容很多。
“可真羡慕你啊,我要是也还在上学该多好,唉——回不去喽。”棠溪邈追上负气离开的弟弟,双手叠在脑后感叹道。
棠溪越选择性无视,把他二哥当成空气,脚步加快。
棠溪邈喋喋不休,一直到出忒耳希宫他也没把嘴闭上,棠溪越实在是忍无可忍,停了下来朝他一声吼:“吵死了!”
“略。”棠溪邈做了一个鬼脸给棠溪越。
棠溪越面如菜色,嫌弃的远离了棠溪邈。
棠溪邈一点也不在意,他凑上前去,问道:“臭小子,你准备怎么回去啊?”
“不用你管!”少年没好气道。
他二哥真的很烦人!人前人模人样,人后没个正形,说的就是他二哥棠溪邈。
“咱们这不是兄弟情深嘛,哥哥关爱弟弟理所应当的,你说是不?嗯?”棠溪邈贴近少年故意发出气泡音。
少年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被恶心出来了,他伸手去推他二哥那张贱贱的脸,嫌弃道:“滚呐。”
“别害羞嘛——”棠溪邈一脸坏相,得寸进尺。
“跟哥哥还害羞什么?哥开车来的,跟哥一起回去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说话?怎么不说话?是生性不爱说话吗?”气泡音加重。
棠溪越人麻了,他现在想跟家里断绝关系,跟这人做兄弟真的好丢人。
“……离我远点。”少年咬牙切齿道。
男人勾起唇角决定继续恶心少年,有种今天不把弟弟弄哭就不罢休的即视感。
棠溪邈很喜欢逗弄弟弟玩,在弟弟还是小屁孩的时候,他几乎三天两头把弟弟弄哭一次,棠溪越哭的越大声棠溪邈就越开心。
虽然事后哄的时候很要命,但是棠溪邈屡教不改,宁可费劲巴力的在事后哄,也要把弟弟逗哭。
棠溪越大了以后,顾及孩子的尊严跟面子,棠溪邈就收敛了。毕竟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容易被人笑话,弟弟的自尊他有义务守护。
不过今天,棠溪邈的劣根性实在是收敛不住,再过几天他的假期就没了,到时候回了第七军区后,再想跟弟弟见面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所以,不趁现在欺负欺负,增进一下兄弟之间的感情,之后可是要好久都见不到的。
这么想着,棠溪邈心安理得的继续恶心棠溪越。
恶心少年的话还没到嘴边呢,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走了过去。
没有一点声音,无声无息。
棠溪邈突然一僵,后背一凉,瞬间正了脸色,猛然转头看去。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皱起眉去找刚刚走过去的那人。
“怎么了?”棠溪越发现他的转变。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什么也没有。
那人走的很快,已经没了影。
“你到底怎么了?在看什么?”少年不解。
“刚才有人过去了。”棠溪邈皱着眉头,他确定他的余光刚才瞥见人了,目光追上去的时候他也捕捉到了一丝人影,只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哪里有人?”棠溪越一脸懵。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外,哪儿有别人?
棠溪邈却坚持已见。
棠溪越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二哥,扯了扯嘴角,想了想,把到嘴边话咽了回去,最后,他选择无视棠溪邈,自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