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听一愣，随即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难以置信。
“来为我做事，且只为我做事。”莉莉安慢条斯理的阐述她过分的要求，“我要夜莺成为我的人，永远忠诚于我，绝不会背叛的人。”
“别开玩笑了。”姜听只觉得荒谬。
“我从不开玩笑。”
姜听眉头一皱，很显然，一个妄想限制她的人并不能成为良好的合作伙伴，多谈无益，她起身就要走。
“夜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吧？”
姜听脚步一顿，回眸看向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儿的莉莉安，不悦道：“大小姐，我很忙，没有时间跟你玩过家家。”
莉莉安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身体向后一倾，撤去端庄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抬眸去看想要离开的女人，一副傲慢的姿态，漫不经心道：
“姜听女士，你似乎没看懂现在的局势，我呀，早就过了怀有童真的年纪，比起过家家这种简单的游戏，剥削与独裁更有趣不是吗？”
莉莉安微微垂眸，抬起润如羊脂的柔荑，无聊的玩了起来，指甲沾染上了一粒微尘，她吐了一口气将它吹走。
上身一动，微微向前一倾，胳膊支撑在大腿上，左脸轻轻贴在冰凉的手背上，将目光重新给了姜听，玩味的打量着她。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忠诚于我，要么长眠于此。”莉莉安缓缓吐出这句话，眼睛一眨不眨的欣赏着姜听渐渐染上墨色的脸。
“你觉得你能困住我？”
莉莉安笑而不语。
她知道夜莺有什么样的本事，可遗憾的是，今天夜莺遇见的是她，策划了这么久，她不会放跑她心心念念的猎物的。
姜听眯起眼睛，准备在这个密闭空间里表演一出瞬间消失的戏法，可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进入这里开始，就注定了她插翅难飞的结局。
还未等她有所动作，这个房间边缘上，那个一直没有出声如同空气一样的第三人突然出现在了姜听的身后。
手刀快速挥来所制造的风刮过姜听耳边，她的反应很快，一个转身就挡下了零的攻击。
两人过起招来，零的速度超乎常人，动作快的叫人看不清，只有残影不断闪现。
姜听也不是吃素的，她的身手很好，反应迅速，基本上能跟得上零的速度，将零的动作拦截下来，可她还是小看了零。
从始至终零的目标都不是攻击姜听用武力制约她。察觉到姜听接招的动作有些变慢，零见缝插针，快速的夺了姜听怀里大衣暗格里的东西，直接扔给了坐在沙发上看戏的莉莉安。
而后，零不再与姜听纠缠，三两下，就将人给擒住，一阵天旋地转，姜听的双手被桎梏在身后，整个人被按在沙发上，她刚想回头，冰冷而坚硬的东西就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姜听一愣，全身血液如倒流一般，额角的薄汗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打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析出的，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难以言喻。
“请问，可以做决定了吗？你选哪条路？”莉莉安笑道，她举起手上的小型量子瞬移装置当着姜听的面晃了晃。
“……我不想死。”
“但你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过分，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的剥削。”
莉莉安歪了歪头，故作思考，而后无奈的耸了耸肩，轻快道：“没办法呢，谁叫我是贵族呢？贵族不讲道理很正常吧？”
姜听的眉头皱紧，她的底牌已经被抽走，身后正制约她的零随时能要了她的命，她不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她只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没有骨气的。
比起交代在这儿，她更想活，但她又想给自已谋点利，讨价还价一番。
斟酌一瞬，犹豫再三，姜听决定赌一把，如果如她所愿的话，那么她将获得双赢，不只是保住她自已的命，还能救下一另一个人的命。
“我可以为你做事，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莉莉安挑眉。
“帮我救一个人，只要你帮我把人救出来，我就为你效劳。”姜听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人，她紧盯着莉莉安，观察着莉莉安的表情，心在忐忑的狂舞，她是赌桌上的赌徒，赌庄家会展露出兴趣。
莉莉安站起身来，来到姜听身边，她蹲下身与姜听平视，面色和善。
“你要救谁？”
“……”姜听抿着唇，在犹豫。
“放心，我对自已人向来慷慨。”
姜听的眼神晦暗不明，她在权衡。
真的要赌在这儿吗？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敲定了主意。
“我想要你帮我救的人是，联邦科研院前研究员——”
“宁知禾。”
“宁知禾？”莉莉安重复了一遍。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并没有找到相关信息，这并不是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也就是说，名字的主人在联邦科研院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虽然是联邦那边的人，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插手过去……
以救一个研究员为条件，换她整张拼图最后所需的这一块值吗？
莉莉安认为——
值。
她的拼图临近完成，如今只差这最后一块。作为最后一块拼图，夜莺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夜莺却是最适配最契合最完美的那一块。
莉莉安是个完美主义者，她的眼里难以容下沙子。她想要最好的，想要没有后顾之忧不会留下马脚的最后一块，她要完美的收尾，所以，只要能争取到她绝不可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得先效忠于我。”
“……就这样答应？你不继续问问吗？”
莉莉安眨眨眼，有些无奈。
“嗯……那就如你所愿，我再问问。”她慷慨的配合她的猎物，真的认真的问了起来。
“你与这位宁知禾研究员是什么关系？朋友吗？”
“她犯了什么事情需要人救？窃取机密吗？”
不给姜听回答的间隙，她自言自语般的一句接着一句？
“我想想哦，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呢？”莉莉安站起身来故作头疼的在原地慢吞吞的转圈圈，灵光一闪，歪着头背过手去，“对啦——”
“她现在人在哪儿？监狱吗？”
“不，她不在监狱里。”姜听突然笑了，她打断了莉莉安。
莉莉安停了下来，正了正神色，“那她在哪儿？”
姜听一顿，吐出三个字来——
“疯人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