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杀人夜。夜霜盖地,做贼时。
身穿黑色夜行服的男子,蒙着面罩,蹑手蹑脚地蹲在一棵树下。
他反顾多次观察,确认安全。这才扒出树根下的东西,放进怀里。
生了风的双脚,专门挑犄角,有盲区无视野的墙根攀附。
他多次惊险的躲过巡查侍卫,这才安全的走进一个小小角门。
豆大的萤火,照亮了他的前行之路。
直至抵达怡景宫的宏伟门庭,他才将胸中的浊气排出。
他摘掉面罩,“长公主,拿到了。”
墨琉璃蹭的起身,她等得抓心挠肝。
那封信就像救命稻草,解决了她的困局。
信上的字迹明显出自女子之手,端庄娴雅,不失娟秀。
信中内容惊掉墨琉璃的下巴。
而这封信比上一封信更加劲爆。
当她打开信时,她的下巴磕碎成两瓣,碎掉的渣子还能构成一个大写的--我擦。
墨琉璃的笑容在玉灯的柔和光线下显得异常诡异,她的嘴角扭曲上扬。
笑容倒映在桌几面上,呈现大大的鬼脸。
袁紫依,楚新霁被墨琉璃的笑容,吓得脊背骨竖起。
根根肋条倒升芒刺。
袁紫依吞着口水,颤巍的问道:“长公主,这信是不是……对您申冤提供了很大助力。”
楚新霁挖出东西,没有片刻的停歇,迅速将它递呈给墨琉璃。
他虽然心中充满猎奇,但还是按捺住自已的疑问,等待墨琉璃亲自揭晓答案。
然而,墨琉璃的笑容太过诡谲,让他的心随着信件的展开而提到了嗓子眼。
当信件的内容逐渐展现,他的心情也跟着恢复了平静。
“长公主,您……信的后面写了什么?”楚新霁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询问。
墨琉璃依旧笑着,笑得咯咯咯的像打嗝。
但她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说。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父皇该召见本宫了。”
“所有的谜团都将在明日揭晓。”窗外,风不止,寒透骨。
郎思源无意透露,父皇只给了他们三天期限。
这三天煎熬的人不仅有她,还有幕后人。
次日清晨,墨琉璃身着红色朝服,整装待发。
那鲜艳的红色如同她心中燃烧的必胜信念。
霜雪之下,绿草顽强地供出头来,仿佛在告诉墨琉璃,无论环境如何严酷,胜利终将属于不屈的她。
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心中更加坚定,这场战斗,她必将胜利。
早已等候多时的闵城,恭敬地说道。
“长公主,大殿中吵的不可开交。”
“并且,对您的证词不利。”
在这三天的漫长苦熬中,墨庭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的爱女被指控谋害皇子,他将不惜一切代价进行保护。
即使这意味着要与整个国家对立,甚至背负昏君的骂名。
他心里早有准备,突如其来的证词,还是打破了他的预期。
种种指认,都是对爱女死罪的定罪。
他命闵城将议政殿的争论告知爱女,并保证,无论发生什么。
她的父皇都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确保她不受任何伤害。
尽管冷风在吹,能够驱散冬天的寒冷,但它无法消除墨庭对墨琉璃深切的父爱。
墨琉璃能够感受到这种父爱,就像一股温暖的热流在她体内流动,使她深刻体会到父皇对她无尽的宽容和怜爱。
墨琉璃以沉稳而慎重的步伐行动,她珍惜并重视父皇对她的保护和支持。
同时,她也以果断的态度,准备面对和应对大臣们对她的指摘。
“闵公公,带路,本宫去会会各位大臣。”
闵城凝视着墨琉璃笃定无回的背影,仿佛在他眼前的并非她本人,而是那位威震四海的陛下。
那种天生的帝王之姿,英姿焕发,无人能够匹敌。
“陛下,众多迹象显示,长公主涉嫌对皇子不利,恳请您作出裁决。”
“陛下,长公主之举,不仅损害了国家利益,更是动摇了皇室血脉的和谐。请您予以决断。”
“陛下……”
臣子们的威逼之下,墨庭保持着沉默。
开口,他将失去爱女。保持沉默,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爱女仍无法逃脱命运的魔掌。
他这个帝王做得太过软弱,音昔已经离他而去,他未能保护心爱之人。
难道爱女也要离他而去吗?不,他决不能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谁见到本宫亲手命令他人陷害皇弟了。”墨琉璃推开议政殿的大门。
长期保养的大门,有节律地敞开。寒风狂袭,吹进争论不休,吵的面红耳赤的大臣脸上。
呼的一声拍打,好似掌掴,惊得众人纷纷转头望向墨琉璃。
身量只到他们大腿根处的小女孩,神色严峻。
掩盖不住她风华卓绝,配上红色朝服,睥睨万物。
“本宫虽未成年,却也知道何为忠诚,何为陷害。今日,你们若能拿出真凭实据,本宫愿承担一切后果。”
“但若只是凭空指责,那么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你们污蔑皇家的清誉。”
大臣们面面相觑,被墨琉璃的气势所震慑,议政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郎思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意识到这位长公主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聪明和坚强。
“长公主殿下,我们并非无端指责,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一位年长的大臣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墨琉璃冷冷一笑,回应道。
“谨慎是好事,但不应成为构陷无辜的借口。本宫期待你们拿出证据,否则,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她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冷冽。
墨琉璃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内心。
议政殿内的气氛紧张而沉重,大臣们或是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或是与她对视,试图从中寻找破绽。
墨庭笑看众大臣,笑的像三月采蜜的蜂,蛰不死人疼死人。
他的爱女就该这般闪闪发光,永不放弃,展现出坚韧不拔的精神。
“父皇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勤勉不已。便因你们争论不休,构陷本宫,使得父皇不得不分心应对,连应有的安宁都无法享有。”
“长公主,难道您陷害尚未出生的皇子,不也是在干扰陛下分心,令国家不得安宁?”一位留着仁丹胡的大臣严厉地质问道。
墨琉璃目光如冰,直视那位大臣。
这些言官,仅凭一张嘴,活人说死,死人起立。
哪怕她只有一丝微瑕,他们也会将其渲染成不可饶恕的罪行。
因此,绝不能给予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找出所谓的破绽。
“本宫手中握有证据,足以证明本宫并未对皇弟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