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夜知雨原本担忧着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体温透过不厚的衣衫传过来,夜知雨的心也定了几分。
夙君琰一手抱着她,皱眉,另一手翻出一颗丹药,放入夜知雨口中,夜知雨也没有怀疑,径直吞了下去,他眸色温润,嘴角不自觉的压了压,“黄金蟒的蛇尾上的毒没有具体的名字,因为它可以跟随黄金蟒的心情进行变化,所以普通的解毒丹是没有用的,只有在黄金蟒的巢穴旁边的一种名叫幽冥草的植物可以解毒。”
丹药入口即化,顺着经脉流淌全身,左臂的一小片黑色也在渐渐褪去,恢复皮肤本来的颜色,对啊,凡毒蛇出没的地方,必有解毒的东西,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黄金蟒的毒虽解,但夜知雨身上提前发作的蛊毒,还没有压制下去。
这两个东西分开讲,都没什么大问题,可问题就在于,是黄金蟒蛇尾的毒诱发的蛊毒。
此蛊毒名为万花毒,顾名思义,是由万种有毒的草木甚至是毒物制成的,是她出生的时候就被投下的。
万花毒这种东西,一般谁沾谁死,还好她母亲医术高超,不然她早就驾鹤西去了,但这万花毒过于的霸道,就算是医术高超如母亲,也解不了,只能压制,每年生辰之时才会毒发一次。
她生来血脉特殊,血液可以解百毒,甚至还可以帮助别人突破,但偏偏奈何不了这个叫做万花毒的东西,只要一遇上万花毒,她的血液没有用。
这该死的bug!
“你身上,应该不止黄金蟒的毒这一种。”
夙君琰眉头微皱,还没等夜知雨说话,他就已经说出了心中所想。
“其实这玩意儿我挺习惯的了,毕竟每年都会经历一次。”
夜知雨轻轻的说了句,嘴唇还有些苍白,她每次毒发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灵力尽失,身体虚弱然后浑身就像被百虫啃过一样,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难受,后来就渐渐习惯了。
再说,过了蛊毒发作的这一天再养上个一两天她又可以活蹦乱跳了,更何况,一年也就一次,也就生辰这一日左右,她向来没有过生辰的习惯。
听见她说“习惯”的时候,夙君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连忙道,“就是灵力尽失而已,我刚刚就是怕黄金蟒趁我病要我命,现在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夜二小姐发现她自已一点也不想从夙君琰的怀抱里面离开,她有些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也有些贪恋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
空间之中的凌霜忽然觉得自已被塞了一把狗粮,暗自懊恼,她怎么就没替主人多把把关呢?她家主人怎么就又被不明不白的被野男人拐走了呢?
此时此刻,凌霜口中的“野男人”,正抱着夜知雨,看向黄金蟒的眸子里寒光乍现。
似是感受到了夙君琰的杀意,黄金蟒蛇躯不由得一颤,直觉告诉它,这个男人很恐怖,惹不起的那种恐怖。
一边是可以令它突破的血液,一边是随时可能要它性命的男人,黄金蟒面临了人生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抉择,无论它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在它伤了夜知雨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它今日会死无葬身之地。
夜知雨的灵圣七阶和夙君琰的灵尊九阶实际上有着天壤之别,灵圣过后,一阶的差异,就可能千差万别,更何况夜二小姐还是直接从灵圣六阶生跳过来的,修为增进太快,没有实战的巩固,真正对上灵圣七阶的高手,吃亏的还是夜知雨。
被御音定住的黄金蟒,右眼鲜血淋漓,血液冒着热气,正一点点的融化了夜知雨之前凝出的冰锥,水顺着鲜血往下滴,两者交融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冰化成的水,哪些是黄金蟒的血。
“敢伤她,本君看你是嫌自已命太长了。”
夙君琰的眸子里宛若有一团火,下一秒就能将黄金蟒烧得连渣都不剩,脸色阴沉,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他一只手抱着夜知雨,另外一只手举起,手中出现一团暗紫色的旋涡。
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阴云密布,在黄金蟒的上方,云层涌动,暗紫色的云团里面,天雷翻涌,刹那间,闪电劈下,仿佛下一刻便要天塌地陷。
此时黄金蟒已经感受到了恐惧,想要逃走,却发现闪电把自已逼得无路可退,只要它朝着某一个地方躲,就立刻会有闪电挡住它的去路,闪电来势汹汹,挡住了黄金蟒的所有去路。
下一秒,惊雷接踵而至,将黄金蟒的皮肤劈出一道深深的印子,烧焦的肉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夜知雨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丝毫不会同情黄金蟒,如若夙君琰不出手,她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此刻的黄金蟒并没有死,夙君琰是不可能让它就这么轻易去死的,死对于黄金蟒来来说,是种解脱,伤了他的小姑娘,这么能够轻易放过,折磨它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生不如死,苟且的活着,会比死了难受无数倍。
夙君琰的怒意,在场的不管是夜知雨还是那两只魔兽,都感受得真真切切,夜知雨看着面前盛怒的男人,心中蓦然划过一丝暖意,仿佛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之前的御音加上天雷之刑,黄金蟒现在只能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它现在只希望这个男人能给它个痛快,一死了之。
然而,夙君琰是绝对不可能如了黄金蟒的愿的。
“知雨,我记得你是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