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知雨当时就被吓得灵魂出窍,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什么玩意儿?我还未成……未及笄,别乱叫啊。”
一向淡定的夙君琰,这次也不淡定了,他伸手戳了戳小麒麟的背,“小东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还未长开的麒麟,宛如一只小豹子,
一只小豹子不足为奇,这小豹子要是口吐人言,那就有些可怕了。
亏得这两人是知道这是麒麟,不然的话……
小麒麟一脸懵懂,眨了眨自已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娘亲都是一副极其嫌弃而且还略微带了些恐惧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娘亲爹爹不要我了,呜呜呜……”
“君琰,它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夜知雨弱弱的开了口,底气有些不足。
小动物出生之时,会认自已见到的第一个人当母亲,第一个人是母亲,第二个人自然就是父亲了,虽然夜知雨懂这个道理,但是喜当娘的感觉真的有一丝丝的诡异,更诡异的是,叫她“娘亲”的只魔兽。
小麒麟的眼神依旧懵懂,看出了自家爹爹很凶,于是,它将自已的身子朝夜知雨缩了缩,把头埋在了夜知雨的怀里,只伸出自已的小小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夜知雨的手。
夜知雨本来是懵的,当小麒麟的爪子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刻,夜知雨忽然就不懵了,反而还伸出手挼了挼小麒麟的头,软乎乎的,摸着真舒服。
小麒麟刚刚破壳,还没有张开,她向来是对可爱的事物零免疫力,不然前世的屋子里为什么会多那么多毛绒玩具了,她的交友圈实际上很狭窄,除了战友和同学之外的朋友屈指可数,她知道很多机密,也背负着很大的责任,有事三更半夜无处诉说的时候,以情寄物,便是最好的方法。
“君琰,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吧,总不可能一直小麒麟小麒麟的叫,怪伤人家自尊的。”
夜知雨挼小麒麟已经快挼上瘾了,不知道为什么,夙君琰看到这一幕,内心忽然有些酸涩,没来由的酸涩,幽幽的来了一句,“知雨,你是不是忘了,它叫你娘。”
夜知雨挼着小麒麟的手忽然一顿,随即干笑两声,掩饰自已的尴尬,“咳咳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哈,就是这个事吧,有点……”
夜知雨越说越小声,最后自已都说不下去了。
她总不可能直接跟夙君琰说,既然我们俩这么有缘,不如直接定个亲算了吧?
她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虽然她确实很想把夙君琰追到手,但也不是这么个追法。
万一夙君琰觉得她很肤浅怎么办?
万一人家已经定了亲或者有青梅竹马什么的她不就成第三者了吗?
她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你会不会忽然冒出什么未婚妻把我给砍了。”
夜知雨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夙君琰抽了抽嘴角,“想象力还挺丰富?”
“不是吧真有?”
夙君琰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简直黑的可以滴出水来,他轻轻敲了敲夜知雨的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根发簪,沉声道,“知雨,你可还记得,五年前,虞泠郊外。”
夜知雨的思绪瞬间拉回五年之前,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她很平常的背着她父母兄姐溜出去。
她本来是想去周边的城池看看的,毕竟那时她的势力才刚刚建立,需要发展,更需要拓宽势力范围。
虞泠城的守卫自然是拦不住夜二小姐的,她每天出入城门就跟出入自家后花园一样的简单。
那天,她刚刚飞上城墙,就听见城墙下方传来打斗的声响。
本着看热闹的思想,她就在墙头逗留了一会儿。
城墙下方,几十名黑衣人围剿一位白衣男子,白衣黑发,手持天青色长剑,白衣和墨发都十分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剑影闪动,月光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整个人犹如天神一般。
那一抹白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其明显。
只不过这位谪仙周身气息紊乱,灵力夹杂着斗气在他身边四处乱窜,他眸色沉寂,殷红的血液将白衣浸染,纵然狼狈,也丝毫不掩盖他的谪仙之姿。
也不止怎么的,她看到长剑出鞘的那一刻,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飞奔下城墙,面对对面一群武师,绚烂的灵力显然占了些许的优势。
那是她第一次在云荒大陆使用自已的异能,眸色幽幽,原本一致对外的黑衣人就如中了邪一般,自相残杀。
趁着那群人自相残杀的间隙,她将他带到了一出隐秘的山洞中,替他处理好了伤口,也留下了疗伤的丹药。
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她要多管闲事般的冲出去,或许是因为这幅被追杀的场景像极了前世临死之前的那一幕,又或许,有另一些东西在驱动着她。
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孩子思想,夜知雨也没多留,想要溜出去的心思也彻底没有了,一个人回了府,也是在回府之后才发现,她掉了一只发簪在路上,许是打斗的时候滑落,不过发簪不值几个钱,她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