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勇见坑下再无动静伸头望去,只见白疯子一跃而起,他手里攥着一滩烂肉细细看来勉强看出来了人样,郭头役强拖着受伤的身子骨上前一看。
陈老太爷的尸体已经惨不忍睹了,樵夫背着昏迷的余晓走上前只听郭头役哭喊道:“这好好端端怎么就遇到这事情了?现在让我怎么给县太爷,给陈家上下交待啊!”
“节哀!”白疯子拍了拍这人肩膀没想着这家伙看起来怎么担责,那郭头役看了白疯子一眼硬生生压下言语。
倒是金勇问道:“白疯子你怎么从山上跳下来了?”
“害!这就扯得远了,你们先告诉我这尸首是谁的,死了多久了,怎么就怨气这么重?”
郭头役抱拳说道:“白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人就是陈家宅子里的陈太爷,大概是昨日晚死的,我请这几人来一起找线索,本来这案子县衙都不管,可是我看不下去苦苦跪在衙门口的陈家小姐所以私自揽下这活路。”
“带着几个相熟的兄弟,那王二狗在镇子里传遍了自已在这观音庙里看到凭空出现个泥观音,我就与他们一起前来调查。”
他苦笑一声看着眼前稀烂的尸首叹息道:“谁曾想遇到个尸变,这平日的德厚流光之人死后也不安分啊!”
一听这话,白疯子凑到尸首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只见陈老太爷那被自已捶扁的额头上隐隐约约有些文字。
按理来说,这死了一天的人通常就没有这么大的怨气啊!刚才自已可是连金刚经与伏魔拳都用出来了,而且这尸身异常坚硬与寻常尸僵不同。
郭头役见白疯子凑到尸体前问道:“那差役你过来,这人嘴巴这里是不是有问题?”他一听赶忙上前,就看到陈老太爷那嘴张开,虽然牙都被打掉了但是脸颊是以种诡异的感觉伸张开。
这分明是死者死去十分惊讶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他在细细看来,见那嘴唇发黑哪怕是尸僵也不该是这眼神,回忆起近几年足不出户的陈太爷,他脑海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只听他说道:“这……陈老爷不会是被先投毒后杀害的吧?”
“啊?”三人一愣只觉得奇怪,只听白疯子问道:“这是哪里来的理论?既然投毒了为何后面还要用利器杀害?”边说着他将尸首一翻,一道开口赫然出现在了背后。
“别急。”郭头役先止住白疯子动作缓缓解释道:“你看,陈太爷背后这一刀明显就是致命伤,但是他嘴唇发黑也有中毒迹象。”
“我绝对很有可能陈太爷这几年一直被人少量投毒,只是那人等不及了只好在昨日晚拔刀杀害了陈太爷。”
金勇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既然这人盼着陈太爷死那么能是谁?陈离?”
“绝无可能!”樵夫开口打断了金勇的猜测。
“陈离已经是陈家家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听他的没道理这么做!”
陈离?
白疯子一听这名字脸一黑,这人名字好耳熟啊!这不是调戏王婉与书房里拿鞭子抽女人的变态吗?
“且慢!或许就是他。”
众人全都看向白疯子只听他说:“昨日早上我其实见过陈离……”白疯子缓缓说完自已四日前早上在陈家的经历,自已废了陈离后让那姑娘泄了愤后,自已就带着姑娘离开了,送姑娘回来家后自已回镇子就听到陈太爷紧闭陈离的事情。
金勇与樵夫激动看着眼前之人,没曾想几日前那为民除害的仙人就在眼前啊!
只有郭头役沉思起来。
要是是陈离害父亲那也说的通了,他在县衙里干活也有点风吹草动,听说了陈太爷要告儿子入狱只是这里面有些不对,陈离那瘦弱模样就是杀了人是怎么从镇子将尸体裹上泥土送到这庙里来的?
陈离就是有些道行按照这位白侠士所言,应该已经被废了啊?
三人绝对先不将此事捅出来只是带着余晓去医馆救治,衙门不管这事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做,只得用这坑当作是陈太爷的墓穴了。
一捧黄土,一剪白纸。
白疯子看向丹鸟峰峰顶,一白发女子笑吟吟看着自已,女子身旁还有个看起来有些虚幻的他。
分神法。
白疯子三魂受害,体魂还尚且有修为只是灵魂彻底碎裂了,只能分离出来在梧桐身下慢慢填补望有朝一日可以重新施展道法。
炭窑。
程郃看着手里的木珠子不知为何,今日只感觉拿着这玩意身子骨都轻了不少,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白疯子了。
看着火炉,劈里啪啦声响起,他急忙将一颗珠子扔进去,这声立马就停了,这活太无聊了,回想起几日前白疯子给自已说的什么口诀,他回忆着一起电视里演的老道也是盘腿坐起来,一副五心朝天显露出来。
身后的胡师傅一愣,这小鬼终于开始学了!
摇了摇头,这镇子有他坐镇修炼只会阻碍,那季黎用不出道法也是因为自已所以被白疯子两拳锤杀,但凡在镇外那季黎再怎么样也能挨上第三拳后才死的。
守镇神坐立镇中。
任何人的灵脉都被一道香火卡住,大河长江全都成了小流小溪。
这小鬼要碰壁了,胡老头咂吧了两口烟闭着眼刚想休息,没曾想一股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连忙睁眼就看到那小鬼灵脉翻涌接纳起无数灵气。
“这……这怎么……”
“嗯?”听到身后有动静,程郃睁开眼回头问道:“胡师傅怎么了?”
“咳咳,看着炉子还睡着了你!”他不变神色呵斥道:“干什么都要专心,这守着炉子还能睡着?去去去,今日给你放一天假,回你家睡去。”
“别啊!胡师傅我不敢了。”
胡师傅一看哄不住这祖宗他咬着牙掏出一串铜钱道:“慌什么?既然是我给你假肯定给你工钱的,拿去。”说完他将手里一串铜钱甩了过去。
一见钱到了,程郃也不管为何突然放自已假了,乐呵呵接过钱想着将手里的木珠子还给胡师傅。
没曾想师傅说道:“给我干嘛?明日来了继续烧就好了。”
就这样程郃屁颠屁颠回家了,独留下胡师傅心中暗骂道:“一吊钱就给出去了,娘贼,白疯子我一定要在你身上找回来!”
程郃回去路上突然撞到一人,怀里的木珠子全都撒了出来,那人摔在地上他赶忙上前扶起,就看到那是一姑娘。
脸蛋粉嘟嘟的,一双媚眼笑着看了自已一下,他就感觉心好像被钩了一下。
女子笑着替程郃捡起地上的木珠子娇声道:“小师傅这烧炭忘了神了,好端端路不走怎么还走到我怀里了?”
“姐姐我不是……”
“傻楞着什么,还不拿回自已的东西?”
程郃看到女子双手捧着木珠子,不知道为何平日看着都烦了的东西在这双手里,自已怎么看都看不够,急忙将这些木珠子收起来,女子一笑就离开了。
空留下那傻小子呆呆看着背影。
只是程郃不知,女子一转头神色中闪过一丝厌恶强压下这不适,她从胸脯中缓缓掏出一颗木珠子轻声道:“有了它后面就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