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老刘已经灌下去三碗臭水了,这余晓还不醒来,一旁看着的樵夫都吐了三次了,郭头役赔笑对着刘大夫说道:“先生我们干着一行就不怕恶心,那比您这水还臭的他都喝过,实在不行换个汤剂?”
白疯子捏着鼻子一听要换更臭的脸色一变,这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里治病,这医师就光灌臭水。
这水都是金勇打的,汤是他熬的,眼见着那老刘听了郭头役的话感叹道:“还真是奇人了,老夫从医这么多年没想到师傅说的汤剂今日居然要现世了。”
只见老头转身在药架子上拿出一包东西递给白疯子,仅仅就是靠近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老刘,这是嘛玩意?”金满脸惊恐看着那药包,自已平日来这里看病闻到那味,原来是这个东西!
“这个是我老师傅给我的秘方,他说如果有人灌了这麻臭汤还不醒就用这个。”
说完,老刘打开那药包一坨黑膏黏黏糊糊沾在上面,平日里见惯了死人的郭头役都受不了这味,冲出屋外跟着樵夫一起吐去了。
白疯子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压下这恶心后,拿起一汤匙从上面挖下一块,放入水中,这清水滚了两滚就变成了绿色。
他连忙打上一碗递给老刘,金勇连忙将余晓鼻子一捏嘴扒开后,一碗臭汤在灌了下去,只是一半那余晓就睁开眼吐了出来。
“嘿!这老药方就是灵啊!”
金勇看着自已一身臭汤心里不知道骂了几遍这刘医师,只有白疯子看着那包着膏药的纸上赫然写一行小字。
【春风堂】
镇子里,程郃得了钱想着买的吃食给奶奶打打牙祭就多在镇子上逛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陈家大宅。
他一愣神,只见在宅门口刚才撞了自已的那姐姐站在那里,喜盈盈的看着那宅门。
“那姐姐不会是陈家主的小妾吧?”
程郃心里嘀咕了一下,他见过陈离的老婆长什么样子,女子叫邵韵,人很好常常自已路过这里的时候,她都能出现在门口,一见到自已就拿出吃的来。
可眼下这人是谁?
突然就见那宅门一开他赶忙躲在一旁巷子偷看,只见那自已刚才说的陈离的老婆邵韵从门里走出来。
那邵韵手里提着个篮子递给刚才那女人,紧接着伸手摸了把女人的脸,随后那二人就好像吵了起来。
只见那女子一巴掌打在了邵韵脸上,他一见平日对自已这么好的邵韵被打了,直接冲出去喊道:“这里有人打陈家主母了!”
后门的,前门刚被驱散的家丁一听,一股脑全涌出来,那女子见形势不妙只得跑了出去。
程郃跑到邵韵身旁仔细看着那脸上红印刚想开口,没曾想那女人发愣看着自已,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想起自已奶奶昨晚给了自已一膏药,说自已烧炭难免伤脸用这个擦在脸上护脸,于是程郃从兜里掏出那膏,用指头挖了一块小心翼翼涂在邵韵脸上。
冰凉凉的让邵韵一下就回过神来,眼前这小小的人都有情义,自已怎么就……
一想到这里,她一把将这孩子抱在怀里任凭那孩子怎么样都不放手,这小小的身子就让自已在这里靠这么一会吧!
少年与周围的门卫询问了许多事情,邵韵都没有回答没人知道那跑走的女子与这位陈家主母是什么关系,到最后邵韵抱起这孩子走进了宅子里。
程郃怀里的木珠子洒了一地,他想要去捡只是邵韵死死不放开他只是对旁人道:“替他捡起来收好。”回头又对自已说道:“郃儿今日就在这里睡吧,陪陪我好吗?”
“可是奶奶她……”
“安心,我派人一说就好了。”
就这样,程郃被抱进了陈家大宅。
入夜,只见三人鬼鬼祟祟趴在陈家宅墙外,这三人正是余晓、金勇、白疯子这三人。
“大半夜咱为啥一定要来这宅子里看啊?”
“别抱怨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进去!”金勇暗骂一声看着院子里家丁走来走去,一时间都不好进去他转头看向白疯子一脸期盼。
“看我干什么?我不是给你们放哨的吗?”白疯子赶忙说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你们去里面查我在外面放哨,有人来了还可以立马带你们走,我进去了又不会查案怎么弄啊?”
余晓急忙抱拳说道:“能者多劳,你武功这么厉害这么多人恐怕连你影子都看不到!”
“放屁!谁知道这里面有几个尸僵,在里面怎么办?”
“白兄弟靠你了。”
一见这两人认死让自已进去,他暗骂声“怂货”径直跳了下去,那双脚落地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招式连声都没有,随后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余晓惊呼道:“你们这群人还真没骗我!这乞丐真厉害。”
“嘘!别说话。”金勇连忙捂住这人嘴,一凑近就闻到那臭水味他就头大,早知道自已也跟着进去了。
白疯子不知道这宅子什么布置,还好记得当时自已进的那书房怎么走,他左拐右拐进了书房一看,没曾想里面什么都没了,空留下张桌子与蒲团。
他凑到桌前看了一眼,砚台未干,有一张白纸上写着首诗。
风花雪月正当时,红帐床头落衣衫。
玉身望盼周公礼,桃花滴露难报恩。
“这……写的是个什么玩意?这字迹多阴柔想来是位女子写的。”白疯子拿起纸来看来看去除了这之外在看不出什么了,当即扔到一边突然有两人走过这间书房,白疯子赶忙隐蔽气息。
只听那两家丁说道:“所以说宅子里的陈家主与陈老太爷都不见了?”
“何止,二当家也不见了。”
“难怪那女人要留下那孩子过夜,啧啧啧,也不怕把那孩子给累死啊!”
孩子?
白疯子一愣想听清只是那两人已经走远,他便用蒲团抵在门下悄声开了门紧跟在那两人身后。
其中一人抱盆水,另一人端着糕点进了一房间后,不多时就出来了,他等那两人走远从梁上跳了下来,蹑手蹑脚进了这间屋子。
隔着屏风就看两个身影躺在床上,他倒吸口冷气,自已怎么就摸进这屋子来了?
白疯子转头就要走,哪曾想一熟悉声音响起。
程郃可怜兮兮道:“邵姐姐,我真的吃不下了。”
“胡说!就吃了这么一点你哪里够?再吃点这才有力气。”女子娇声劝道。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程郃啊?自已就几天没见他现在过的这么好吗?可这小子不是才刚是个童蛋子吗?
他急忙冲出屏风,要是有人专找这孩子出手,白疯子最容忍不了这事情了,只听他呵斥道:“贼妇,你要干什么!”
定睛一看,那程郃嘴里塞满了鸡鸭鱼肉,一旁的邵韵还一个劲往嘴里塞那筷子举在半空,二人直勾勾看着突然冲出来的自已。
邵韵见有生人刚要叫人,白疯子手疾眼快并指点了这女子的穴位让其发不出声来,随后抱起自家师弟就要跑,没曾想这师弟居然连忙拦住自已,嘴里说着什么只是含的东西太多了,他完全听不清。
程郃三下五除二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喊道:“白疯子你干什么就来这里了?”
这一问给白疯子问住了,他愣住装醉上下打量了师弟的模样后缓过神来呵斥道:“你还问我?要是我不来你都要被这女子吃干净了。”
“你一个童蛋子想干什么?年龄不大,想的还多,你这身子骨就做这事真要死啊,你小子!”
程郃脸一红急忙辩解道:“你别乱说话,这位是陈家主母平日一直给我吃的,今日我出手相救了邵姐姐,她请我吃饭罢了。”
一听这话他看向那定住的女子,全身就一缕薄纱肚兜若隐若现,这小子管这叫请吃饭?
“傻小子!”白疯子当头给了这小子一榔头,随后将程郃拉到一边解开那女子的穴位后,只听他怒喝道:“现在我问你答,但凡有一个差错你汉子就是下场!”
“你是前日的仙人!”邵韵满脸震惊看着白疯子。
“我问你陈离人呢?”
女子一听这名字眼前一红泪就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