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高和二胖走了之后,被吵醒的老高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得在灶房前的桌子上吃起了馒头。
这俩小鬼头,真吵!
也不是小高和老姜忘了老高,只是本来他就是全家最晚起的,而且每天起床就去上班了,就连老姜也忘记安排老高干什么了。
“啧啧啧。过来!”这是大黑突然进了屋子,等在桌旁,老高也顺势给大黑掰了一块吃,又把手里剩下的馒头往嘴里一塞,心想:这冷馒头真是没味。
老高简单梳洗了一下,顶着两天没梳更加散乱的头发,带着大黑出了门,出门时顺便喂了小高养的那只母鸡。
怎么说呢?毕竟连老高自已都没习惯自已头顶又有了头发,也没人去教他怎么梳头。
……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夜晚,小高和二胖也终于拿着大包小包大缸小罐地回到了家。
“你俩大肆采购啊!”这时的老姜也从马、赵二人那回来了,正坐在客厅大口大口地喝水,咕咚咕咚咕咚。
小高也把手里的瓶瓶罐罐放在了地上,甩了甩手,“啊!手酸死了!不是你叫我买的嘛!油盐酱醋糖,还有二胖那的米面。”小高朝着二胖指了指。
二胖倒是直接将那东西一次性搬到了灶房,把肉放在了案板上。
小高在客厅趁着没啥外人抱怨着,“你都不知道这油酱醋糖得有多贵!都不知道之前小说里看得顿顿是红烧肉的是怎么搞的!”
话音刚落,乔儿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啥红烧肉呀!也就那有钱人家想吃点新鲜玩意才吃的玩意呢。为去猪肉那味加的辛香料,可不比那猪肉值钱!”乔儿一脸花花绿绿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这语气估计也只听到了小高说那红烧肉。“上次回去县里,那酱油给有六七十文一斤。这二两就抵得上一斤猪肉了。”
“噗!啥玩意!酱油六七十文一斤?抢钱啊!”老姜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那什么,小高你这地上那油盐酱醋买了多少钱?”
“不多不少,连瓶带罐加起来200文!”砍价砍了这么多,小高多少带了点小自豪地说了出来。
“200文买调料!侬昏头了啊!”老姜震怒!
乔儿被老姜的气势吓了一跳,阿妹买这奢侈玩意也属实是乱花钱,咱们穷苦人家吃点盐就够了,也难怪婆婆生气。
“不是你叫我买的,再想想你只会做红烧一切!不买酱油能行嘛!这生抽50,老抽55,醋30,豆油50,白糖32文一斤,还是二胖往脚脖子砍才拿得这个价!”小高指了指各个罐头,撸起袖子来气了。
“这哪儿的黄金酱油得50文一斤啊,我看9文钱顶多!糖还得32文!我看你俩戆度多半是被骗了!”老姜又在这指指点点,不甘示弱。
“阿姨阿姨,消消气。”二胖这时从灶房摆好东西出来了,开始当个和事佬,“阿姨,这原价都得70多文一斤呢!我俩出门啥都没带,这还送了罐子竹筒的,挺划算的了!”
“对啊!你当现在这酱油还是当年老毛子勾兑出的科技与狠活啊!还9文钱!这都是真黄豆发酵的,光发酵光照就得三年啊,七石大豆才能产八斗酱油,你9文钱能买到这?”小高又忙着附和着点科学证据,再把今天从老板那听到的现学现卖。
乔儿在旁听着简直傻了眼,这都是啥新鲜词汇。“阿妹,这什么鸡毛还能有狠活制那9文钱的酱油啊!这鸡毛是怎能做着酱油的?”莫非是她孤陋寡闻了,“二胖,阿姨是什么?你怎不叫姜姨母了?”
不妙!露馅了!这上头了真啥话都说,这可咋挽救呢?小高脑筋一转,急忙顺着乔儿说的往下编。
“没没没,阿嫂。我再说我娘胡诌呢,她前几日说做梦梦见用那老母鸡的鸡毛就能做酱油,一斤才卖9文,让她赶紧从梦里醒来呢!”
“阿~姨~”二胖也忙着解释,“阿姐、阿妹、阿爷、阿奶,怎么就没阿姨了呢?我还管叔叔,叫阿叔呢。”
“你这张嘴尽说些胡言乱语,最近口音变了就算了,还会自创词了。”乔儿用手叩了击二胖的脑袋,“倒是娘,这做得啥梦啊。老鸡毛还能做酱油!哈哈哈哈!也不说来给青山和我听听。真要是能有这么便宜的酱油可卖,咱高家可不就发财了!这鸡毛只能做做那鸡毛掸子,多了也没啥用处,咱就去收了村里所有剩的鸡毛,全去给它酿了酱。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薄利多销啊!”乔儿脑里想婆婆蹲那拔着鸡毛,拿盐腌渍的模样。真是乐坏人了!这婆婆真是有意思,怎得会做这样的梦。
老姜听了乔儿的语气,多少也相信这酱油不便宜了,而且那小高再说下去估计连什么成分表都要给她背出来了,当着人古人的面该怎么圆回来。急忙挽尊,“咳咳,只是那日馋那红烧鸡块罢了。那小高,给你那一两,今花了还剩多少文啊?”说罢,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来了,果然又要查账了,但是小高早就不慌了,“一百五十文!这你吩咐的基本吃食都给买了!米面猪鸡葱姜蒜,还花四十文买了十二只小鸭仔,养起来就可以吃鸭货了!”卤鸭脖鸭肚鸭翅鸭锁骨鸭舌头鸭蛋,可不知道有多香呢。
“这鸭子你养得活啊!又在乱花钱。”老姜嘟囔句,这肯定又是在找活给她干,这前世小猫小狗和仓鼠,哪个最后不是她在帮忙打理,真是嫌弃死了。不过初来乍到,多花钱也是正常,其他花费她也不想多说。
“我咋养不活,你小看我!”
“这么小的鸭子,你能养得活啊!你说说你今天那母鸡喂了没?别最后又让我给你养!”
“你哪有帮我养,你可没看到小猫就黏我吗?这吃喝拉撒的,不都是我自已花的钱,你和小猫顶头,他还洗脸呢!”
……
这母女俩的斗嘴跨了两辈子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