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第一次被人提着后衣领起飞,被吓得不轻,感觉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方才划破京城夜空的那声尖叫便是她发出的。
她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自已被夜白禁锢住,动弹不得。
“君上啊,妾身不知何时得罪了您,妾身颇感愧疚,正想要与你道歉。”
“对不起君上,我不该在有恶鬼追您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不该在黑白无常说您坏话的时候背后偷笑,不该把没吃完的剩饭藏在您床下面,不该在房梁上面养蚂蚁……”柳在溪将自已生前身后做过的所有坏事都想了一遍,然后全都交代出来。
“君上,我知道您修行不易,我虽然与您拜了天地,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一定当好您的花瓶,绝不会动摇您的道心,您千万不要杀妻正道。”若不是柳在溪的双手被夜白束缚着,她几乎要举起右手发誓,“君上,妾身若有不臣之心,就让天打五雷轰劈了我!”
夜白闻言,原本戏谑看柳在溪笑话的表情一滞,而后缓缓地落在皇宫宫殿的房顶上。
知道柳在溪一时半会儿无法安静下来,他还贴心地布置了一道能够隔绝视线与听觉的结界。
“君上,我错了呜呜呜……”柳在溪落地的瞬间,抱着夜白的腿就嚎啕大哭,将求饶的话与吹嘭夜白英明的话全都如倒豆子般吐露出来,以祈求夜白的原谅。
虽然不知道夜白这是发什么疯,但柳在溪觉得,夜白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以至于她抱着疑虑猜测了许久。
再之后,夜白就见到泪眼汪汪的柳在溪扑到他怀里:“君上,我的行径虽然恶劣,却不是罪不可恕,烦请您留我一条狗命,今后您只管差遣我,我柳在溪保管对您言听计从。”
夜白原本还想解释一二,但听到这里,却将即将出口的安抚咽了下去,改换了别的说辞:“既然你这般有觉悟,想必留着你也是非常有用的……”
说到这里,他还肯定地点点头:“嗯对,我的夫人啊,暖床的本事不错。”
柳在溪被调侃,脸色瞬间涨红成猪肝色,怒瞪了夜白一眼,从他怀里挣脱,才发觉自已居然站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
俯瞰脚下光景,虽不知具体是哪处宫殿,但此处的装潢可以知晓,是皇宫的房顶无疑。
“你,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因过于震惊,柳在溪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说不定还要诛九族!”
虽然她人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但心里还存着生而为人时对皇权的敬畏,下意识觉得自已夜闯皇宫的行为是罪不可恕的。
夜白不认同她的说法,昂起他身为冥君的高贵头颅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诛我的九族。”
说罢,方才还在和夜白说着九族话题的柳在溪,转瞬便出现在了宫道上。
一支巡逻宫道的小队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柳在溪被突如其来的位置转换晃得头脑发晕,宫道上连个可以藏人的石狮子都没有,她一时不知道往哪里躲才好。
巡逻小队的队长首先发现了柳在溪,威声怒吼道:“什么人!”
随即他身后的队员们也团团围了上来,将柳在溪的去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