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庭迷迷糊糊接到了梁女士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和以往的无异,内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梁女士想邀请沈君毫去家里吃饭。
挂断电话的两头,境况都不相同。
梁女士那边,林秉信是忧心忡忡。
而林若庭这厢,沈君毫确实意外。上次在梁女士面前被林若庭拉着跑了,他也没有正式拜访。
沈君毫笑睇着挂断电话就滚着被子睡到床的另一边去的林若庭,她的手机还在他手里,她倒是不怕他翻看手机?
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在靠近林若庭睡觉那侧的床头柜上,沈君毫再看了一眼,床左右两侧的紫檀床头柜。想起了当时和自家老妈为了少一个床头柜而争论的场面。但是现在看来,长辈看怕是实际出真知了。
听到关门声,林若庭才拉下蒙头的被子,接完梁女士电话之后,她人都清醒了,但是碍于沈君毫还在,她不好意思说自已已经醒了。
怎么会这样突然就让她今天带沈君毫回去呢?是出什么事了?
联想到上次她爸爸说的,林若庭也只能胡乱猜测了。
但是她是没想到会有一场鸿门宴在等着。
林若庭和沈君毫本想正式一点,按门铃的。但是大门也没有彻底关上,还传来了一些笑声,林若庭秉心一想,便推门而入了。
而梁女士正与人交谈甚欢,“你真好福气,找了个孝顺的儿媳,生病了还不忘给你煲汤,眼尾扫到了他们两人,更是笑得花枝招展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向林若庭招手,“杨阿姨也在呢。”
林若庭才知道背对她的人是麦建声母亲杨荔瓶,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大概有六年了吧。她快速嘴角上扬,温声问好,“杨阿姨,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还好吗?”
悄悄勾上了沈君毫适时微弯的臂弯,和他一同往前走到长辈们面前,林若庭声音极尽轻快,“杨阿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沈君毫。”
梁女士瞧着了林若庭和沈君毫方才的小动作,和林秉信交换了眼神,会心一笑,侧身对杨荔瓶说道,“荔瓶,一起吃饭吧,我女婿也来了。”别有用意地在‘女婿’两字上着重咬字。
杨荔瓶觑了觑沈君毫,再看了看梁女士,话从牙缝中蹦出,“还是不好了,我儿媳煲了汤等我回家喝。”倏地站起来,经过沈君毫的时候,说了句,“好自为之吧。”
林若庭耳朵灵敏得很,脸上挂着甜笑,反口就问,“杨阿姨,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呢?”
杨荔瓶撇撇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脚步很快,没有给林若庭多余的反驳时间,一下子就溜出门了。
林若庭倒无所谓,但是在座的其余三人可不是那么想了。
梁女士还真的追到门边了,“杨荔瓶,你是什么意思!”
一向内敛的林秉信长按手机,“麦永年,你老婆什么回事!来我家还胡说八道一通了,是不是嫉妒我女儿找到了个好老公了!”
沈君毫拉过了还愣愣的林若庭,双手轻按她的肩,让她坐到沙发上,他才说,“下次遇见这样的就应该当场骂回去。”
梁女士和林秉信一致认同,齐口说,“对!骂回去!”
林若庭左看一个右看一个的,说:“知道了。”因为她是真的没想到杨阿姨会过来,还挑衅了。
等着林秉信和沈君毫在泡茶的时候,林若庭悄咪咪地潜入厨房,贴着梁女士好奇追问,“妈,今天杨荔瓶过来干嘛的啊。”
她刚进家门就嗅到了忽热忽冷的氛围了,人是热络的,话是冰冷的。
梁女士没好气,转身瞪了她一眼,“来给下马威,还有耀武扬威的。儿媳长儿媳妇短的,说得我没有儿子一样,我连孙子都抱上了,她就天天宝贝自已宝贝蛋。”
林若庭想避开这个话题,但是梁女士说,“昨晚我又梦见你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全身都湿了。见到我,委屈得喊‘妈‘了。”
大概是知道自家女儿性子,梁女士继续说,“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从麦家的公司离职了。那我就只能把原因归在麦建声身上了。”
“对我女儿不好的人,我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的。”不等回应,梁女士转身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了2瓶核桃仁露给林若庭,“家里没有饮料了,今晚你只能喝水或者喝这个了。”
2瓶核桃仁露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林若庭说,“谢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