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从客房出来的时候,林若庭已经在饭桌旁坐着了,梁婧留意到她嘴角破了点,指了指自已的唇,“表姐,你嘴唇干到起皮了?都破了。”
林若庭讪笑,“对啊,最近风高物燥的。”在心底已经嘴了沈君毫无数次了。下车时候,来了一个吻,其实吻就吻啊,他干嘛要咬她啊……
梁婧点点头,“要不我们庙里回来,去商场逛逛,入点洗护的。”
“也行。”
梁婧会开车,开动了沈君毫留给林若庭的办公用车。
梁婧坐在驾驶座,奇怪地问,“表姐,你之前不是说考驾驶证吗?怎么还没有考,车子先买了?”
林若庭打开车载导航,左手按住有点颤抖的右手,才能正确输入了‘冠华庙’,有些逃避:“考了几次都不过,但是我老板说,他车子太多了,车库快放不下了,刚好公司宿舍送车位,就放在这里了。”
梁婧这两天听到了林若庭提到她老板的次数很高,好奇了,“最近你老板很‘宠’你?”
一语双关,林若庭听岔了,露出了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可没这待遇。我做助理的,老板对我好也只是想工作顺利而已。”
“哦,”梁婧恍然大悟,“那麦建声,怎么没见你提起了?”
夏日的早晨,没风闷热得很,大马路的车很吵,吵得人心烦意乱。林若庭说,“关窗开点空调吧。”车窗玻璃摇起来,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林若庭正面回复了:“他要结婚了。”
她扬起嘴角,笑着再一次复述,“他要结婚了。”鼓起莫大勇气,再次正视自已这几年的失败。
梁婧哑口,稍后一些,才找回自已的声音,“之前,你不是说,你要跟他在一起了吗?”
林若庭轻描淡写:“悟错意了。”
“哦。”
在十点之前到的冠华庙,竟然已经排起队了。林若庭环顾四周,人来人往,香火鼎盛,和七八年前的人迹罕至,是天差地别了。有种她困在了旧时光,而别人都已经迈向了更好的未来了的错觉。
梁婧在她眼前挥挥手,“表姐,你想什么想到入神了?”
“想着快到我们了而已。”
再次踏进阔别了七八年的庙,林若庭唯一熟悉得只剩主持大师了,依然是方韦大师主持。
本来是梁婧主场的,但是梁婧临时怯场了,只得林若庭去问了。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用小锦盒装着的玉兔红绳,递到方韦大师面前,“主持师傅,您跟我说的,要是断了就来这里换。”
方韦大师拿起断掉的红绳仔细端详,深思小会,“施主,才求的事已经完了。它的使命也结束了,”顿了顿说,“麻烦施主把左手放到桌上吧。”
戴着金珠手链串的左手放到了小诊包上,方韦主持看了一眼就笑了,“既然有了更好的,为什么还对断掉坏掉的念念不忘。这条断掉的红绳,现在与你无缘了,”拿起笔挥手在黄纸上写了一道朱砂符,折叠成三角符后,递给了林若庭,“你与我以物易物,两清了。”随后收起了那条断掉的红绳。
身边的梁婧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林若庭接了三角符之后,说了声谢谢,便往正庙去了。
林若庭虔诚地跪在佛像前,不求什么,一会儿就站起来,把香油钱捐在了功德箱里。
望着堂前,冉冉升起的烟香,林若庭终日惶惶不安的心绪,落在了庙堂地上。
对啊,何必那么在乎一段断掉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