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林若庭送了沈君毫出门之后,打算坐车去冠华庙。刚想关上门,表妹却一声不响地来了。林若庭刚转身,就被梁婧吓到了,她一瞬间弹到了门边,拍拍胸膛,镇定,“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自家表妹已经去q市上班好久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梁婧苦笑摇头,哀求道:“姐,你借个地方给我待待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若庭倒了一杯水给沙发上的梁婧。
梁婧接过水杯之后,自嘲:“姐,我现在算不算成功了?我有车有房养得起爸妈。”
林若庭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很成功了。”
“可是姐,人为什么要结婚。”
这啊……
已经拿了结婚证的林若庭也难以回答,只能这样说了,“结婚这东西,要是心甘情愿的,倒没有太多的理由。”
梁婧神情痛苦,“我已经那么努力地当一个优秀的女儿了,就因为不结婚,就成了我不孝!”
林若庭话还没出口,门铃响了。她看了下猫眼,看到她老爸林秉信了。开门才发现后面跟着她舅舅梁阳宁。想让梁婧躲起来都来不及了。
梁阳宁捉住了梁婧的手,恶声恶气:“你对张华初有那么不满意?要躲到若庭这里来了?我只是让你别那么高要求,能凑合就凑合而已!”
一般,林秉信是不会插手家事的,但是听到这番逆天言论,忍不住了:“梁阳宁你是疯了吗!读书时候你让婧婧考第一,找工作了你要她找最好的,现在找过一辈子的人,居然只要凑合?”梁婧闻言也哭了,“凭什么!我就是不结婚!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要结婚!”
“啪!”响亮的巴掌声,把余下要说的话都打断了。
林若庭目睹着梁婧跑进了卧室,关上了门,转头看着还一脸忿恨的舅舅,“大舅舅,婧婧已经很好了。结婚真的很重要吗?”
梁阳宁这时候才有空看他的外甥女,“不结婚就是不孝!”
叹息声从林若庭嘴边轻轻逸出,实在不想与他争辩了,“大舅舅今天要在这里吃饭吗?”
梁阳宁摇头,“不了,我要赶去安抚一下我未来女婿。”说完,就走了,毫不留情。
“爸,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林秉信本来是想来看看自家女儿的,也是没预料梁阳宁也来了,还是来逼婚的。他不着痕迹地张望后,深思了一会儿,“不了,有空我再来吧。你去安慰一下婧婧吧,爸先走了。”
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他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结婚,我和你妈也不会勉强你的。结婚真的不是小事,不是随口说说,不是领证了就结束了。好了,爸要走了。”
林若庭望着被关上的门,沉默了很久。
爸爸还是觉得她说的结婚是假的,用来骗他们的……
可是,较真的话,谁又能预计她和沈君毫的这段婚姻能走多远。
她看了一眼卧室,再看了眼公寓门。真的是结婚有结婚的烦,不结婚也有不结婚的烦。
林秉信回到家,被梁女士考起来了,“庭庭和人同居了吗?”
猪骨汤递到嘴边,林秉信:“没有,完全没有男人的痕迹。”
林秉信汤都没喝着,梁女士拿回自已跟前了,“那就是说,庭庭骗我们假结婚了?为了不相亲。”
林秉信看着那碗遥远的汤,咬咬牙,“你还说汤是给我煲的?”
“你就说,庭庭真结婚的可能性高吗?”
“我不知道!”
“那别喝汤了。”
麦建声在沈氏集团的门口,等着林若庭下班。改装过的保时捷911镀上了一层银紫色的车膜,在夕阳光照射下,格外惹人注目。
出了沈氏大门的员工毫无疑问都会被这辆车吸引,其次就是倚在车门的男人。俊男配豪车,总是能引起人的一阵热议。
沈君毫对他眼熟,就是前几天给林若庭付了烤鱼店的账单。他原本没打算让林若庭跟着他去饭局的,最后改变主意是因为他看到这男自已跑了。
对于出去吃饭,为了不给钱,自已先跑的男人,沈君毫多少是看不起的。
沈君毫心底冷哼了几声,没有理麦建声的打算,可偏偏麦建声自已凑上来了。
瞅了眼拦住自已去路的人,沈君毫礼貌又疏远问了:“这位男士,有何事了?”
麦建声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不屑,“你都下班了,林若庭作为你的助理怎么还不下班?”
他站在这里,等了半小时,等得耐心都耗尽了,脸上阴霾了,“我都说了,我养她了,她净做这些破工作。”语气净是高傲。
沈君毫冷眼相对,向麦建声走近了,凑在他面前,肆意低笑,“你算什么东西。”
麦建声狗脾气倏地上来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狗不拦路。”沈君毫冷静按住了麦建声想扬起的拳头,“你在门口闹起来,真丢脸。”
麦建声看着沈君毫离开的背影,忍了又忍,直到上车后,狠狠捶在了方向盘上,“沈君毫!”
下一秒,打着方向盘,追着前面的灰色宝马x9去了……
林若庭在宿舍里劝了梁婧很久,晚饭之前,才把她劝出来了。
林若庭在厨房切着蔬菜,梁婧跟在身后,“表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切动的手停了停,林若庭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林若庭想到了一些东西,淡笑说,“人都要吃饭啊。天天叫外卖也不是办法。”
就像麦建声让她学做菜时候随意说的,“我总不能每次来找你吃饭,都叫外卖吧。这样多没有家庭温暖感。”
林若庭没有任何异议地去学了做菜,但是麦建声却一顿都没有吃过,真的挺好笑的。好笑在于,麦建声后来上来也是买的外卖,而不是新鲜的蔬菜和肉。
梁婧帮忙摆盘,又问,“表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林若庭侧过脸,白炽灯光打在脸上,映得她的轮廓都深了,她莞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