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迟?”蓝七刚想问什么什么,肚子突然传来了钝痛感。
因为钝痛太过尖锐,蓝七用手抓紧了肚子,试图通过这种紧紧捂住减轻内里的疼痛,只是,肚子愈加尖锐的疼痛宣告了他的失败。
“啊,开始了啊?”柳依依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依依已经站了起来,站在离他有两米距离的厅中央,脸上是淡淡的,诡异的笑容。
蓝七忍着钝痛,伸手向柳依依,想要拉她过来几分。
柳依依却是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再怎么傻笨,蓝七也能感觉得到其中的诡异,“为什么?”
柳依依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眼底却是笑意全无,“为什么?你问的是为什么肚子痛?还是问为什么我下药?”
柳依依“下药”两字才说完,蓝七就痛得再也撑不住身体,从椅子上跌到了地板上,虽然脑海乱糟糟的一片,蓝七努力用双手撑坐在地上,抬头死死地盯着柳依依。
“为什么要这么做?”蓝七看着此刻眼前分外陌生的柳依依的脸,脸上表情全无,如同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冷冷地看着自已,眼底甚至因为他的询问而浮起了厌恶。
“为什么?”柳依依扯着一边嘴角,看着蓝七如同看着一个坏掉的玩具。“你以为,老娘辛辛苦苦在这个末世撑着就为了你这个破戒指吗?”说罢,她抬起右手无名指,上面的戒指闪闪发着光,讽刺着此刻的他们。
“你······”蓝七还想说点什么,挪动着想爬过去。
柳依依又退了几步,然后就开始扯着手上的戒指,似乎想要扯下来。
这枚戒指的尺寸做得刚刚好,柳依依戴上去之后,严丝合缝,仿佛这个戒指就是专门为她定做般。只是,这个时候的这种完美匹配,似乎在讽刺着蓝七对她了解仅仅限于身体。
为什么会是如此?蓝七咬着下唇,忍下喉中涌上来的那股腥甜。
只是,没能忍下全部,蓝七能感觉到一些液体从嘴角淌下,那阵钝痛已经从腹部上升到了胸口。
看着这一幕,曾经是枕边人的柳依依双手交叉,袖手旁观得仿佛这一切本来就该发生般,蓝七伸出手,试图抓着什么,“为什么?”
柳依依冷笑着,一个使劲,终于把那枚戒指拔了下来,抬手就是一摔。
金属落地在声音,在此刻如同慢镜头,凌迟着蓝七此刻无处安放的心,他如同把自已血淋淋地捧在柳依依的面前,而柳依依却是冷笑着,毫不犹豫地插上了一刀,丝毫不顾过往的年月和情分。
蓝七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这次,他没能忍住。
于是蓝七面前的地板,立刻开出一朵猩红的玫瑰,铺洒在曾经熟悉无比的地板上,残忍地述说着他此刻的狼狈。
柳依依再次站远了几分,此刻站在房门口的她,撇着嘴,嫌弃了瞥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房间就是一喊:“好了,超哥,你出来吧。”
这是一厅一室的公寓,蓝七还记得当初租下这里的时候,柳依依曾嘟起嘴,百般嫌弃,“这么小,好压抑啊。”
那时蓝七只觉得“金窝银窝不及自已的狗窝”,只是笑笑地把佳人揽入怀中,“我目前的这个收入只够租下这个,等我存再多点钱的时候,我再给你买更大的房子,好吗?”
那时候的柳依依虽然还是扁着嘴,但是还是乖乖把头埋在了自已怀里,“嗯嗯,那我等你。”
如今,不过两年有余,她的等就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吗?
“超哥?”蓝七还在疑惑怎么这么熟悉的时候,从房内出来的那个肥头猪耳的男人站出来的那刻,蓝七只是后悔怎么刚刚的那口老血没有喷在这个男人身上。
超哥,不就是这栋大楼的拥有者吗?
听说这个超哥是个异能人,他的异能是拥有一个10米*10米的空间,里面各种资源。
在这个末世,有资源者有天下。听说这个超哥就是靠着这个100平方的空间卖资源,然后积累的财富。
虽然他拥有的异能空间按照级别来说仅称得上C级,但是这个末世里,拥有这个空间异能的人并不多,听说现在拥有空间异能的人,最高也就去到拥有100米*100米的空间。
因此,这个超哥虽然拥有的空间并不是太大,但是已经足够他拥有一栋大厦,吃香喝辣了。
以前蓝七只是远远遇过这位哥们,觉得这么一个肥头猪耳的人也就得天独厚有这么一个异能,否则放在丧尸群里,就只是一块肥美的猪肉而已。
无奈,资源匮乏的末世里,就算蓝七从外形上就把他秒成渣的肥佬,拥有一栋大厦,特别是无坚不摧的大厦,就足够他躺赢了。
听说,这个超哥有七个老婆,每次蓝七在电梯碰到他的时候,他旁边的女人都是不一样的。那些女人,无一不是外在条件都是百里挑一的那种,要么火辣性感,要么清纯可爱,要么风情万种···这些姿色各异的女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看向超哥的眼神都是如看神祇。
那时,蓝七就深深体会,有资源者为王。
如果曾经“有资源者为王”只是一个观众的总结,那现在看着柳依依柔弱无骨地靠在超哥的身上的时候,心中的切肤之痛就是实实在在地提醒着蓝七:在这个末世里,无论什么感情,在资源面前,都是个屁。
“呵呵,”一口恶气从胸中澎涌而出,蓝七捂住胸口,试图压下那股钻心的疼。“呵呵,原来你的太迟,指的是这个。”
超哥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蓝七,冷笑出声,“不好意思,穷小子,你无能养不起的美人,就交给兄弟我了吧!”
“呵呵,去你的狗屁,谁是你的兄弟,你兄你妹!”蓝七仿佛感受不到胸口撕扯的痛般,狂吼了出来。
对于蓝七的切斯底里,超哥似乎早有意料,冷冷地扯着嘴角,“除了逞口舌之强,你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