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坐在沙发上,婆婆发话了,“我看,金戒指就不用买了,用我和你爸旧的吧,用完了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钟漫漫睁大了眼睛,她有点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金戒指,夫妻双方一人一个,以后一些场合可能还需要佩戴的,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或许还需要拿出来回忆一下,人这一辈子结婚大概也就一次吧,为什么她们结婚金戒指都不能买,钟漫漫有点搞不懂未来的这个婆婆。
“这东西买了干嘛?乱花钱,你们就不知道省一点吗?我看漫漫这次去广州花了不少钱吧,手上戴了玉镯,耳朵上还有一对镶钻的耳环,脖子上还挂着项链,这些不都是我儿子花钱买的吗?还买戒指干嘛?就用我和你爸的旧的。”尹母内心仿佛忿忿不平,好像儿媳妇花了她家里多少钱似的。
钟漫漫的手镯是订婚之前自已就买了的,耳钉也是订婚之前自已去买的,银项链,是大学的时候地摊上买的,几十块钱,只是前面几次见面,因为在家里,所以什么都没有佩戴,这次去广州,钟漫漫都戴在了身上,而且,去广州之前,钟母还是给漫漫塞了四千块钱,让她尽量花自已的钱买东西,不知道尹母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说钟漫漫身上的东西都是尹铸宁买的。
“我娘,这旧戒指还是算了吧,明天我带漫漫去买个新的,明天好多战友都要过来,我和漫漫用你们的戒指,算怎么回事了?”尹铸宁在这件事上,还是没有选择跟自已的母亲妥协,但是,他也没有解释漫漫的首饰是自已买的。
“你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够啊?你还要给她花多少钱?你爸挣钱不容易,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们的辛苦,钱不是应该孝顺父母吗?她既然嫁过来了,就应该努力挣钱孝敬我们,而不是乱花你的钱,乱用你的钱!”尹母理论一套一套的,气势也很嚣张。
“那些是她自已买的,又不是我买的。”尹铸宁这个时候才解释。
“自已买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还没结婚你就这样偏袒她了,结了婚之后还得了?”尹母此时根本不相信儿子,她脑海里全是自已的臆断,完全听不进儿子的解释。
她怎么听得进呢?按照尹母的说法,她嫁过来起就在家里打牌,平时家务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尹父在家里的时候,会做好饭给她吃,不在的时候,她就自已简单弄点吃的,家里的菜地她几乎不去,因为她觉得很脏,讨厌泥巴。
平时吃完早饭,尹母就出去打牌了,打完牌回来吃中饭,有时候也会在牌场上吃点饭不回来,晚上回家吃完晚饭就不去打了,和尹父一起在村子里面牵手散散步,走走,然后七八点钟两个人就睡了。
你要说她是家里的大小姐,那还可以理解,问题是,她就是山窝窝里面的穷苦人家出来的,全家姐弟几个都是懒人,除了打牌,基本上就是不务正业。
她自已已经这样了,可是,对媳妇,她可是双重标准。
她说自已被老公宠了一辈子,什么也没干过,花老公的钱,老公也乐意给她花,她是命好,男人爱自已。
可是钟漫漫就不能花自已儿子的钱,为什么呢?因为她觉得儿子的钱也是给她用的,甚至是儿媳妇的钱,说的远点,其实,当初她惦记的,也是钟漫漫镇上家里的四层楼和门面,她觉得儿子和钟漫漫结婚了,这些就都是自已的了,她怎么能容忍自已还没有占到便宜,就让儿媳妇占了便宜呢。
好在尹铸宁在这件事上没有妥协,第二天就带漫漫去镇上两个人买了一对铂金的戒指,尹铸宁款式是让漫漫选的,漫漫只选了一个很便宜的碎钻款式铂金戒指,她不敢选太贵的,因为怕激化家里的矛盾,在结婚前夕,大家开开心心的比吵架要好。
见儿子态度坚决,尹母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婚礼渐近,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开来。
婆家仍旧是布置了一口,就给小两口留了一个新房,二楼仍旧是杂物间。
钟漫漫在这边还是参加过一些婚礼的,像这种农村里面,基本上都是把二楼装修出来,让儿子儿媳住,公公婆婆住一口,可是尹铸宁家里,只在一楼,给两个人留了个房间。
“老公,你看隔壁邻居家里都是二楼布置新房,怎么你们家里二楼都不弄呢?”钟漫漫问尹铸宁。
“一楼不舒服吗?住二楼难得爬楼梯,再说了,二楼的厕所也坏了,一直没弄,现在一楼这间房不是住的挺好的嘛,你硬要去二楼干什么?”尹铸宁的思维其实还停留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基础上,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即将和漫漫组成一个新家,漫漫是这个家庭的新成员,有些事,他习惯,漫漫可能习惯不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漫漫心里有一些失落,他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有些想法一点也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