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厉寺任职之前根本不认识廖仲和陈甘,怎么可能与他二人同谋!再说,良寿出事之时我一直待在师堂府根本就没出过因都城,哪有时间与他二人谋划!这供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明明就是陈甘怀恨,蓄意设计,想加害于我!”沈对又气又愤,不停的朝二人解释道。
“良寿出事之时,对儿确实没有出过因都,老夫可以作证!”沈师堂也急忙维护,附道。
“还有!陈甘遇害之时,我一直都在廖宅附近设伏,根本就没回过厉寺,厉寺寺差朱三,徐四二人可以给我证明!”沈对又紧接着解释道。
“朱三,徐四二人昨日已在廖宅附近遇害,皆殒命,目前这个情况,对你实在不利……”善侯爷为难的开口缓道。
沈对再次惊异,一瞬之间不知所措,双腿发软般瘫坐在牢狱之中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贤侄放心,本官也不会就这么让贤侄含冤,我定会如实禀告陛下,尽力还贤侄清白!”善侯爷抬袖伏在沈对肩上,朝他不止的宽慰道。
“善兄!对儿的性命,可就拜托在善兄手上了!善兄一定要好好想想法子,让对儿脱罪,不再蒙冤啊!”
沈师堂转身朝善侯爷躬身行礼恳求,善侯爷紧接着将双手托在沈师堂袖袍之下,搀起沈师堂道:
“你我兄弟二人在庙堂共事多年,也算有过命交情,既是自家孩子,便无需再多言!”
“贤侄,你先于此安候几日,我先携你义父回府里再商议商议,你耐心等上几日,这几日内一定不可再生事端!”
言尽,善侯爷便起身提袍,搀起沈师堂,沈师堂起身后,仍死死的凝着沈对,眼中尽是疼惜,善侯爷见状,只能不止的宽慰二人,随后便携师堂缓着灯火,往牢口离去。
沈对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依旧没有止住恳求,仍大声呼嚷:
“沈对的性命托付给侯爷了!日后重见天日!必定报答侯爷!”
又过了两日,沈对每时每刻都在跟狱卒打探情况,却终日不见个好消息,虽因为善侯爷对寺内狱卒的叮嘱,在牢中日常起居从不曾被亏待,每日吃喝不愁,日食尽是些大鱼大肉,但心中始终惶恐,日子越久,便愈发不安憔悴。
又一日,沈对睡醒后便自顾自蜷在牢房一角思索,恍惚间,忽听见狱卒在门口念叨自已的名字,便立刻警觉起来,“噌!”的一下窜起身来,将耳朵贴在牢门细闻,脚步声愈近,只见一名厉寺狱卒端来一壶烈酒,几碟丰盛菜肴。
沈对下意识将身子向后倾了倾,狱卒将酒菜递进牢房内仔细放置,随后慢慢开口缓道:
“沈大人,吃了今天这顿饭,明天就该上路了!”
此话一出,沈对犹如晴天霹雳,瞬时浑身冷汗溢出,磕磕巴巴的大声询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上路了?上什么路?”
“陛下刚下的旨,明日午时三刻,斋云街头问斩,小的恐怕这辈子再见不到您了!”
沈对再难镇定,将手“噌”的一下窜出,死死揪住狱卒的衣领,双目圆睁,失常般不止的疯嚷道:
“这怎么可能!!!带我见善侯爷!!!我要见善侯爷!!!快去找来善侯爷!!!善侯爷说过会救我的!!!”
“沈大人,您先听我说,是善大人……是善大人亲自向陛下呈上的罪证,说沈大人你勾结平天反贼,与那廖陈两人谋划盗宝,随后私放平天反贼刺杀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善大人已经对外宣布结案了!”狱卒惊恐的望着沈对缓道。
沈对缓缓松开狱卒的衣领,一脸不可思议的向后挪动,嘴里还不止的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素日与善禹这老不死的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沈对双手抱头,无尽的疑惑在脑中翻涌。
狱卒也不再理会沈对,起身便朝门外缓去,谁料未行几步,只听“碰!”的一声,竟突然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失了动静。
沈对瞬时立起身子,警觉的望向狱卒倒地的地方,伏在牢门前仔细查探,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见到暗处缓步出一人。
沈对仔细凝望,这才发现暗处迈步缓来之人正是自已师父紫须翁!
沈对神色激动的大呼道:
“师父!”
紫须翁急忙移步牢门前,对沈对作个“嘘!”的手势,随后抬袖狠狠拍了下沈对脑袋道:
“这几天让为师一顿好找!今天得了消息说要问斩,才知道,原来你这小子被抓起来了!小老儿我马不停蹄的就跑来救你!”
“我的好师父!关键时刻还得靠你!”沈对十分欣喜的冲紫须翁缓道。
只见紫须翁,抬袖唤起一掌紫芒逼去牢锁之前,又闻“碰!”的一声,牢锁瞬间破碎,牢门“吱呀。”一声大开。
紫须翁没有停手,双手皆涌气灌掌,下一刻便用双手衔住沈对双臂上的拘力锁,又闻“碰!碰!”两声。沈对双臂之上的拘力锁皆碎散落地。
沈对活动的手腕筋骨,冲紫须翁舒展道:
“这几天可让这玩意愁坏我了,死沉死沉的,一点气力也使不上!”
“改天!小老儿我教你怎么挣脱这拘力锁!”紫须翁捋着胡须,朝沈对洋洋得意道。
沈对一时松了心,突然想起自已的境地,便也不再与翁闲谈,神色突然严肃道:
“师父,此地不宜久留!先随徒弟把莽伯刀取回!咱师徒俩杀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