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惊诧的望着地上平天教徒的尸首,一时竟骇得说不出话来,陈甘察觉到沈对表情有些不对,马上移步身前询道:
“怎么了,沈大人?”
沈对一颤,急忙回过神道:
“没什么,没什么,留活口!留个活口!”
话音刚落,几名寺差便绑来一名幸存的教徒,驱使他跪在沈对身前,等候沈对发落,只见沈对一脚将其踹倒,抽出莽伯刀,架在教徒脖子上吼道:
是谁派你们来的!?”
“平天教教主,卢平达!”
那教徒即使摘了面具,跪在地上,被人用刀架着脖子,眼神也如旧坚毅,没有流露出一丝迎面死亡的恐惧。
“你们此行的目地是什么!?”
“取皇帝狗头!”
沈对见这厮也是个硬骨头,便收了刀朝身后寺差命道:
“来人,带回寺里,用尽一切手段逼他招供,一定要查清这次平天教的所有计划!”
身后寺差皆领命上前,将那教徒拽起身来,只见那教徒突然运力,将身旁的寺差撞倒在地,嘴里喃喃了些什么,随后,又突然像是在不停咀嚼着什么东西。
“他想服毒自杀,快拦下他!”
此时陈甘突然高喝一声,身旁寺差急忙前去阻拦掰嘴,却怎么也掰不开,寺差拳打脚踢,想逼这厮吐出毒药,却见那教徒死死咬紧牙关,脑袋绷的铁青,双目瞪得血红,一条条青筋像是要从脖子里跳出来似的,纠缠良久,终于瘫软倒地,口中不止的开始泛出白沫,不一会儿,便一命呜呼。
沈对立马大步冲去教徒身前,蹲下身子,揪起教徒衣襟,双指落去鼻下探查,确定早已失了鼻息,但那双目却依旧坚毅,甚至比活着的时候还多了几分骇人的戾气,沈对将尸首一摔,立起身来,擦了擦双手,随后开口缓道:
“将这些反贼尸首,一个不落,带回去寺里交差!”
言尽,便腾身上马,携众寺差朝厉寺缓去。
“还是要多谢陈案长方才救命之恩!”路上沈对突然转首,冲一旁陈甘拱手缓道。
“大人哪里的话,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陈甘急忙拱手回敬。
沈对用余光不止打量着身旁的陈甘,随后又紧接着冲陈甘问道:
“刚才见陈案长使的那招「螳双斩」确实不凡,不知练的是哪门哪派的刀法?”
“回大人,那是家父自已研究的刀法,都是雕虫小技,用来防个身。”陈甘逐字回道。
“陈案长过谦了,不知这刀法因都城有几人会使?”沈对紧接着又问道。
“家父短命,膝下又独我一子,这普天之下,恐就我一人了。”陈甘拱手再回。
言尽,沈对便不再多问,心里暗自思量,不一会便喜上眉梢,好像什么事情胜券在握了似的。
不时,一行人便来至厉寺门前,众人勒马,缓进寺门。
沈对与陈甘一同迈进寺门,就在这时,一旁的沈对突然向后撤了数步,随后立马高声大喊道:
“拿下嫌犯陈甘!”
陈甘大惊,立刻转首撑起双目,一脸诧异的凝着沈对,在场的寺差们亦纷纷惊惑不已。
沈对见寺内众人皆不动手,便着急又唤一声:
“愣着干什么!抓住他!抓住陈甘!别让他跑了!”
众人仍踌躇不敢上前,这时,陈甘突然冲沈对惑道:
“为什么抓我?!”
“你伙同廖仲盗宝,随后又恐我调查,于是私通山贼,想半路劫杀我!”沈对高声斥道。
“沈对!你胡吣什么,你有什么证据!”陈甘亦高声驳道。
“你的刀法就是证据!”
“什么?”
“你方才在斋云坊,杀那平天反贼留下的十字刀伤,和想着逃回因都报信,却被半路劫杀的山贼身上的刀伤一模一样!”沈对力争呵斥,声响愈大。
“这算什么狗屁证据!想冤枉我也编些靠谱点的理由!”陈甘暴怒,霎时气的浑身发抖。
“别废话了,先给他关起来!”沈对见陈甘暴怒,生怕伤到自已,便急忙又唤寺差们前去拿他。
几名寺差终于还是动了身子,纷纷扑向陈甘,准备一齐将其拿下,谁料陈甘只将双臂一甩,便把扑来的寺差们摔的人仰马翻,随后紧着抽出佩刀,奋力朝沈对劈去。
沈对见陈甘抽刀向自已砍来,便立马腾挪躲闪,躲去了近旁柱子后面大声嚷唤道:
“快快快,卸了他刀,都上去,把这孙子关牢里去!”
陈甘霎时更愤,追着沈对便砍,沈对一边逃窜,一边冲四旁的寺差吼道:
“用拘力锁!套他!套他!”
言尽,便有几名寺差趁陈甘不备,从后脊扑倒,随后寺差们又从屋内抬出锁链,几名寺差一起挥动拘力锁链,朝陈甘方向捉去,这才将这大汉擒住。
“你们别想冤枉我,陛下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陈甘被死死擒住,再难涌出气力,只得双膝跪地,仰面长啸,怒嚎声回荡在厉寺上空,久久不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