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与慧深、司徒松三人离开令平寺后,便乔装打扮,开始动身。
他们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嘴角粘上了胡子。目光锐利,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三人一路辗转,来到了厉寺。
沈对压低斗笠,缓步向厉寺后门走去。
他左顾右盼后朝寺内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没一会儿,赵安便抱着坛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门。
他身形矮小,却动作敏捷,眼神中透着谨慎与机灵。他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被人发现。
来到后门处,他停下脚步,朝不远处的沈对招手,示意他过来。
沈对见状,连忙移步到赵安身边。
他脚步轻盈,神色紧张,每一步同样带着警惕。
赵安小心翼翼地将坛子递给沈对,那坛子在他手中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缓缓开口道:
“沈大人,按您的吩咐,厉寺弟兄们已偷偷将许崖子前辈的尸体火化……”
沈对接过坛子,满脸感激道:
“替我谢谢弟兄们!”
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目光中满是感动。
赵安沉声道:
“大人言重了,这都是兄弟们应该做的!”
他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仿佛为能帮到沈对而感到自豪。
言尽,他便四处张望一番后,凑去沈对耳边小声私语道:
“陛下已经下旨将你通缉,你们出城需得小心行事。如若有用得到弟兄们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便是,厉寺上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赵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忠诚,他的声音虽小,却如重锤一般敲在沈对的心上。
沈对闻罢,眼眸颤抖道:
“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愧疚,心中感慨万千。
言尽,沈对便抱着坛子,深深朝赵安鞠了一躬。
动作缓慢而庄重。
赵安见状,连忙将沈对扶起道:
“大人这是作甚!?”
他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双手紧紧地扶住沈对。
沈对感激道:
“替我谢谢弟兄们……”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温暖。
赵安劝道:
“此地不宜久留,大人还是尽快赶路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催促着沈对等人尽快离开。
沈对微微颔首道:
“后会有期!”
他的眼神中带着坚定与感激,转身离去。
赵安望着沈对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一路平安。
沈对三人为避免惹人耳目,专挑小巷行走。小巷狭窄而幽静,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他们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沈对走在最前面,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心中却充满了紧张。慧深和尚紧随其后,手中的佛珠轻轻转动,口中念念有词,为他们祈求平安。司徒松则断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守卫森严,士兵们皆手持长枪,神情严肃。
“站住!干什么的?”
三人刚要出城,守城士兵便突然拦住了他们。
沈对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垂下脑袋,拱手朝守门士兵缓道:
“家父暴毙,想要出城安葬,还望官爷通融!”
他的声音低沉而悲伤,眼神中满是悲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埋地很低,生怕士兵认出自已。
他的心中紧张万分,手掌偷偷运功,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谁料此时,那士兵却突然开口,凑去沈对耳边轻声呵斥道:
“别装了,沈对。”
沈对闻罢,心中霎时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缓缓抬起双目,却发现眼前站着的士兵竟是金无祁。
紧接着,他又转头朝城门的另一侧望去,这才发现另一侧的士兵是卢奎风。
沈对顿时疑惑道:
“你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金无祁见状,立马凑去沈对身前小声道:
“卢教主已安排妥当,你们只管出城便是!”
沈对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他缓缓拱手朝金无祁和卢奎风道了谢,紧接着招呼身后的司徒松与一同走出城门。
城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车夫见沈对一行人前来,连忙从马车一跃而下,拱手朝沈对众人拜道:
“奉卢教主之命,在此恭候多时。”
车夫身披棕麻布衫,脖颈之上拴着一弯月柱状的小钢条,他面目生得轮廓分明,但双目浑灰,一望便可知是个盲人。
“我见过你。”
沈对朝盲车夫缓道。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努力回忆着在哪里见过此人。
盲车夫闻罢,缓缓笑道:
“在下孔寻,曾和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各位赶快上车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笑容温暖而真诚。
沈对望着孔寻那浑灰的双目,疑惑道:
“你这眼睛……能驾马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对孔寻的能力表示怀疑。
孔寻闻罢微微一笑道:
“大人安心便是,保证风驰电掣!”
他的笑容自信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最终,沈对只得半信半疑地上了马车。
孔寻扬起马鞭,转首朝沈对问道:
“沈大人,咱们去哪?”
沈对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道:
“太雍宫!”
孔寻闻罢,猛然挥动马鞭,喊道:
“各位大人坐好,咱们这就出发!”
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响声。
孔寻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感觉,熟练地驾驭着马车。
车轮滚滚,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速度快如闪电。
沈对心中暗自惊叹,这孔寻虽是盲人,御马技术却如此高超,真是深藏不露。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沈对思绪万千。
他不断回想着那日与红影的交手一路无话。
慧深见状,忍不住朝沈对询问道:
“想什么呢,小子?”
沈对闻罢,瞬间回神道:
“我在想我那日在刑部大牢门口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太叔宗。”
慧深半眯双目道:
“想这事干什么?”
沈对撩开车帘,向外张望道:
“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