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边关回来一位大将军,年纪轻轻战功彪炳。
他出列一步,对着女皇述职,全朝臣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就连平时最爱找茬的御史,此刻落在大将军身上的目光都满是认可,充满慈爱。
趁着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听着大将军的述职,路奕站在最前面思维发散了一下。
她在分析每日起身上朝的流程,试图看能不能再节省点时间下来。
考虑到从宸王府驾车到皇宫门口,再步行到朝臣们等待的地方,再站着等早朝女皇的到来。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花在路上了。
这一天天上早朝要起那么早,简直堪比高三备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路奕一番思考,白思考了。
她在脑海中分析完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宸王府里的小月,确实很能干!将时间精准计划到了每一刻。
路奕发现根本没有别的时间可节省,只得轻叹了口气,结束这次开小差。
下了朝,太监熟练的快步追来,及时在宫门口拦住路奕。
他恭敬道:“宸王殿下,皇上宣您过去。”
路奕进殿的时候,见里面多了一个人,原主的二皇妹,随王路珏。
路奕想着她的身份,也没耽误给女皇行了个礼,毕竟有人在场。
路珏跪在地上,看着路奕随意的行礼姿态,又看着她被女皇亲密的叫起,还赐座……
她凭什么?
“随王。”
女皇的声音从高处飘下,听进路珏的耳里更觉得冷冰冰。
“母皇,儿臣在!”
路珏忙低头应了声,将头低下,藏住眼里对路奕的深深嫉妒!
待她大婚后,母皇便不会再压着她继续在上书房读书,等她入朝后,彰显自已的才能,母皇必会对她另眼相待。
“你的来意朕知道了,过几日赐婚圣旨会到你府里,下去吧。”
“母皇,儿臣多日未见母皇,想跟您再多待一待。”
路珏磕头谢恩后,听见女皇要她下去,她哪里肯。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女皇一面,自然想让女皇对自已多留下印象。
更重要的是!听说边关的大将军今日回京,没准过会儿还要来拜见女皇。
她想着,可以见上一面,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再见过大将军,很想看看他。
女皇听见随王不愿意下去,长眉当即皱起。
垂眼看去,女皇看见底下跪立的人眼神里满是孺慕。
又收起斥责的话,女皇冷声道:“你起来吧。”
“奕儿。”女皇温和的唤了声。
路奕拱手,说的一脸自信,“母皇,儿臣这三个月日日翻看棋谱,有所收获,现在可以跟您对弈了。”
女皇失笑。
难怪奕儿这些时日,一下朝就回府,什么诗歌酒会谁都请不到宸王。
她还以为是被府里的侍君给迷住了,原来奕儿是为了能与她对弈个畅快。
但是一码归一码。
女皇又严肃起脸,发问道:“今日上朝,为何朕见你屡屡失神?”
失神?路奕回想起今日早朝。
难道她发呆被女皇发现了?
路奕转动脑筋,想着该怎么答话。
女皇眼里漾起笑意,继续问道:
“可是对大将军的英姿看入了神?你若想府里多上一位正君,朕……”
“不必。”
“不可!”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路珏不是对柳奇奇两心相许吗,怎么提到大将军,激动成这个样子。
路奕惊讶的看了眼焦急的路珏,又回过头对着女皇说道:
“大将军乃国之栋梁,就让他在边关为国效力吧,何必让儿臣耽误他呢?”
女皇听的懂路奕什么意思,她含糊着说道:
“朕知道你是因为自已不能……但其实大将军也不能……所以你若有心,不必心存顾虑。”
奕儿身体不适合孕育子嗣。
大将军在战场上中过暗招,太医诊断功能虽有,子嗣绝无。
她也不是昏君,不会强行拉鸳鸯谱的,这不是在问吗。
若是奕儿同意,一会儿大将军来了,她也会问一遍的。
女皇看了一眼随王,目光中夹杂着不悦。
想着就是因为殿内多了个随王,影响她跟奕儿把话说明白,眼下看了她便觉得碍眼。
“随王,朕跟奕儿说话,你为何插嘴?”
路珏立在一旁,正后悔自已态度过于激动了,闻言忙拱手道:
“母皇恕罪!儿臣只是想到……皇姐宠了多年的柳侍君,新入府内没多久。”
“……担心多一位正君,会影响府内和睦。”
“哼,不过区区侍君,也值当你御前失仪,多大的人了还是不稳重。朕看你大婚之后,也不必立刻入朝,再去上书房好好读几个月书!”
路珏见女皇说的斩钉截铁,只得跪下谢恩,只觉得这个婚是白结了。
“是,儿臣领旨谢恩。”
女皇没再将目光落到随王身上,任由她像根柱子一样立在那儿。
女皇转过头,刚看向路奕,还未开口说话。
路奕就适时站起,说道:
“母皇,儿臣对府内柳侍君这么多年心意不变,只愿有他一人,便足矣!还请母皇莫要再劝儿臣。”
刚才路珏的话,倒是给路奕打开了新思路。
把柳奇奇拉出来说,很合适啊,这不就能达到雇主要求的不沾男色嘛!
感觉觉得自已离积分更近一步了!
路奕眼里的坚定,更加坚定了!
女皇要说的话梗在喉咙,看见路奕坚定不屈的眼神,她笑骂道:
“去去去,朕不跟你说了,听到你提什么一人一人,朕就心烦。”
路奕摸了摸鼻子。
她也不想老提一人一人的,这不是没办法,只能老提。
路奕试探的看着女皇,“母皇,那棋还下吗?”
“朕懒得跟你下棋。”女皇眉毛一抬,将手熟练的指向门口。
路奕看懂了,这就是让她麻溜滚的意思。
不下就不下。
路奕走到门口时,脑瓜子突然想起来自已还有事儿没说呢!
于是,路奕又回到女皇面前。
“怎么,今日你手痒啊,这是非得跟朕来上一局?”
女皇拿起毛笔刚蘸上墨,就见赶走的女儿又一脸笑着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