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雨霖从那个副本传送出来后,世界又重归于平静之中。
一切如往常一样,被早八的闹钟惊醒,和大一的新生抢饭吃……
时间越往后走,记忆越模糊,贺雨霖便越来越感觉先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系统所说的奖励像是老板画的大饼,迟迟未到。
而答应那个年轻老师做课代表的生活也没自已想象中的难熬。
比起高中的课代表和大学的团支书与班长而言,这个“官”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除却偶尔收些课堂作业之外,他也就没被对方整出什么花活了。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在中秋节的时候,贺雨霖还惊喜的收到对方亲手的月饼。
大三的生活比起大二大一来说如流水一般,在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去。
很快便到了人们最为喜悦的十一假期环节了,贺雨霖一行大学生早已准备好了行李。
在十月一号的前一天下午,上完那一天的课后,几人便登上了回家的车上。
在拥挤的列车上找到自已的位置后,贺雨霖终于能够歇歇了。
他习惯性的打开了手机,打算上网冲浪一会儿。
刚想点进网站,几条绿泡泡的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咦,这个群怎么又活了?”
贺雨霖一脸懵逼,他所提的正是他那个沉寂了几年前段时间又诈尸过一次的小学同学群。
“嚯,发那么大红包,有点东西呀!”
贺雨霖扫了一眼,清一色的百年好合。再仔细一瞧,发现原来是群里有对新人在公然虐狗。
七月的尾巴:受不鸟啦,话说老赵你可以呀,连咱们林大班花都能拿下呀!
贺雨霖顿时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两位正是小学时候的体育委员赵文涛和文娱委员林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俩人在小学的时候可以说是基本毫无交流,没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两人都已经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方才在群里发的真是他们两个订婚的请柬以及红包。
爱林琳:哎呀哎呀,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这个大直男以后没人要的。
七月的尾巴:我劝这位年轻人耗子味汁,不要随便污蔑我这位老人家。
爱文涛:确实呀,阿涛,咱们要秉持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呀!
七月的尾巴:靠!别秀了,别秀了,我不招惹你们啦!
桀骜不驯的狼:你们订婚宴是在三号吗?
爱文涛:是的,大家都来捧场哦!
桀骜不驯的狼:还好不是二号,我买的二号的票!(擦汗)(擦汗)
七月的尾巴: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十一要加班的吧……
桀骜不驯的狼:兄弟,你好惨!
七月的尾巴:虽然人到不了,祝福却少不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呀!
七月的尾巴:至于份子钱就由我的好大儿来交了吧@云林加贝
突然被艾特的贺雨霖有些发懵,刚想将用对方的轻云初月图威胁,一个红包出现在他们的私聊画面中。
好家伙,这家伙给的还真不少,不愧是家里有矿的类型呀。
在群里潜水了大半天后,贺雨霖又一次被人艾特出来了。
眼下的话题早已不是那对新人的事件了,而是事关于别的。
鉴于新人订婚宴的缘故,他们这一群老同学可算是有机会聚在一起了,难得一聚,他们正在思考一些具有可行性的方案。
艾特贺雨霖的是月明星稀,他们班的班长俞佳佳。
月明星稀:@云林加贝雨霖你这次回家吗?
云林加贝:回的,班长莫非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推荐?
月明星稀:私聊!
这顿时吸引一种吃瓜群众的热议,不过贺雨霖并没有在意这些议论,因为对方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喂,俞大班长,您这大忙人找我有什么事啊?”贺雨霖接起电话。
“别阴阳我啦,我这回说的是正事,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你说。”
俞佳佳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是关于刘老师的。”
“他……他还好吗?”
“不太好,所以我想着正好十一长假,咱们可以去看看他……”
“我想他……他应该不希望看到我吧……”
贺雨霖有些沉默,原本放假轻松的心情也暗沉了下来。
“当年我们也还是孩子,那件事怎么怪也不该怪在你头上的。”
“……”
“况且,这次不是你去见刘老师,而是刘老师自已想要见你。”
“他有意识了?”
“并没有,不过听那医生给我打电话叙述的情况看来,刘老师目前唯一能够完整描述的人,估计只有你了。”
贺雨霖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刘老师如今的状况如此糟糕。他不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心中充满了愧疚。
“我知道了,班长。我会去看刘老师的。”贺雨霖缓缓说道。
“好,等我确定完时间人数后,我再通知你吧!”俞佳佳说罢,两人就互道再见,便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贺雨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决定在去看望刘老师之前,先好好准备一下,同时也思考一下如何面对这位曾经对他影响深远的老师。
对于刘老师,他是又敬又怕的。
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他或多或少是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
列车仍然缓缓向前开着,随之飘散的还有贺雨霖的思绪。
贺雨霖的思绪回到了若干年前,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
那也是贺雨霖至今都难以走出的一个雨夜。
在那个晚上,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年轻又稚嫩的生命在他面前消失。
“哥哥……救救我……”
“哥哥……救救我……”
贺雨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幼小身影,脑子里一片空白,在那一幕,他丧失了任何思考能力。
他追不上那辆飞驰而去的摩托车,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求救的人。
他能感受到的只有迎面而来的血腥味,以及那一双渐渐失去温度的弱小臂膀。
贺雨霖的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紧闭双眼,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那个雨夜的场景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令他心痛不已。
要是能够聪明一点记住那辆逃之夭夭的机车,要是能够找到一部可以通话的电话,她也不会就这样……
突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贺雨霖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车厢内一群年轻人正在嬉笑打闹。
他不禁感到一丝羡慕,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
这时,火车驶入了一个隧道,车内顿时暗了下来。
贺雨霖透过车窗,看着自已模糊的倒影,仿佛看到了那个年幼的自已,孤独无助地站在雨夜里。
孤独,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