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当贺雨霖正在诧异那凄惨声音的来源时，空间内又传来一句经典反派言论。
这下贺雨霖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这里头就他和文江萧两个男人，很显然，这道男声是来自于对方的。
当他再一次看到文江萧的时候，委实被对方的模样吓到了。
像是踩到了电门一般，文江萧的整个身子开始不自觉痉挛，颤抖。连带着整个空间都变得不太稳定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贺雨霖一脸后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对方周遭的气压在发生急剧的变化，后者几倍重力的压迫之下，只得被动的蜷缩在地上。
“结束了……”
这道声音来自于贺雨霖身旁的乔锦，那个即使面对自已角色的任何撒泼打滚始终保持冷漠的女人，如今却破天荒的开口了。
“什么结束了，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贺雨霖顿时化身成为问题宝宝，明明他只是眯了一会儿眼睛，怎么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让他看不懂了，就像是自已每天按时追更，一集不落，但最新剧情却仿佛跳了几十集的感觉。
“他的仪式失败了，作为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他，如今正在遭受世界的排异。”
乔锦的语气仍然保持她一贯的风格，冷漠且无情。
她的意思不难理解，文江萧的仪式目的就是在于换一个可以被夺舍的身份，来骗过世界的查验。
当然，他如果不借助这种方式也能骗过世界的观察。
毕竟这是一个至今都没有人能解释与修复的BUG，只要不被观测到，他就不会被世界法则排斥。
不过如今却不一样了，他想要夺舍获得真正自由目的的前提就是要被世界观测到。
这波属实是绕了个圈子版的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不过文江萧近似完美的计划究竟是在哪一步上出现岔子了呢？
贺雨霖原本还想听文江萧临死之际袒露一些什么的，但是看着对方的样子显然是不太可能实现这个想法了。
文江萧在痉挛的同时，整个身子都在向二维平面坍塌而去，甚至有些部分坍塌厉害的都只剩下字符了。
最终他的身体在空间内完全消失，就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贺雨霖对于这件怪事所求的答案。
不过细想所有时间线的记忆与线索，贺雨霖想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性，现在想来在没有场外因素影响的前提下，这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性了。
于是，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同样被吊在牢笼内的乔锦。
像是被对方计算好的一般，在贺雨霖把头转过去的一刹那，乔锦也同时转了过来，脸上完全没有对这件事发生的惊喜神色，更多的是一种沉稳老练。
“是你！？”
贺雨霖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对方好看的眸子，想从中读出一些别的，他在期待对方说出否定的答案。
“你看我像……噗嗤！哈哈哈……”后者也很配合，一脸无辜的表情，不过这副表情最终还是蚌埠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乔锦笑出了声，“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没想到你真的信了。”
贺雨霖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一直在骗我？”
“我不是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了吗？”乔锦眨了眨眼说道。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贺雨霖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损失任何东西，但莫名其妙被人当猴耍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过她是怎么做到把他重新重置回去的呢？
许是看出了贺雨霖的疑问，乔锦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只见她将双手微微一抬，束缚着她的绳索在刹那间不复存在。
在同时，周遭的环境猛然一变，又变幻到了那熟悉的出租屋内。
“你！你难道完全没被困住过？”贺雨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而且你疯了！你生怕你家舍友知道的不够多吗？”
那个女人一改原本虚弱病态的模样，转瞬之间，变作一副极有城府，心思深沉的模样。
很显然，这才是对方真正的形象。
“先回答你后一个问题吧。眼下的空间是交叉在我们两条时间线之上的，也就是说，它是完全独立于其他地点的，即使你闹到天翻地覆，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况且……”
乔锦顿了顿，继续说道：“像她这种无关紧要的的NPC，需要在乎她的感受吗？莫非，你喜欢上她了？”
贺雨霖被对方话语中的冰冷用词给吓到了，很难想象，这句话会出现在一个正常人的口中。
不过这也让贺雨霖回想起了各种细节，其中就有一次滞后回溯时，杜慕青对于乔锦那一脸慌张害怕的神色。
还有文江萧曾经评价过乔锦的话，现在想来更是细思极恐，那便是有什么样的角色，就有什么样的作者。
至少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他们俩还真算的上是同属一脉了。
“她是你相处那么久的室友，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真想不出来这些话是怎么从你这张三十七摄氏度的嘴里说出来的。”贺雨霖有些愤怒的看着对方。
乔锦摇摇头表示并不认同对方的观点，笑道：“这些无趣且累赘的人际关系，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个姓文的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不是吗？”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你是如何将文江萧制服的？”贺雨霖问道。
“一个小小的角色，能够掀起什么风浪来，收拾他只需要将他的一重身份隐藏起来就行了。”
“只要那层身份不被揭晓，他和我之间就始终会有保持一条切不断的联系，这条联系不被发现，他就永远也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贺雨霖这才想明白这所谓的作家与小说角色之间的关系，不过作为好奇宝宝，他方才的问题只是刚开了个头，所以紧接着他又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所以你为什么要装作被囚禁起来的样子，你明明可以随时拿捏他的？不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吧？”
“你这么聪明，还没猜出来吗？我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么个局，都是为了引出你呀！”乔锦死死盯住贺雨霖的眼眸，一脸的征服之色。
“我！？”
贺雨霖并没有想到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他的答案竟然是他自已？
“没错！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