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不觉六年已过,南星与师父的感情也渐渐地变得亲如母女,也许是性别的缘故吧,竟比义父叶凌风还要亲近,把许多的心里话都讲给师父听,也告诉了师父自已本名并不是白芷,而是南星,又将父母之事一并告知。
南星收回思绪,望着师父的面庞,道,“师父,您已经为我义父的事尽力了,我和义父都无以为报,义父他老人家也说过,尽人事,听天命!他并不是惜命,只是因为大仇未报,才会不甘心。”
玄诚子道,“唉!人世间这许多的打打杀杀,恩怨情仇,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何时是个尽头?我是方外之人,除年轻时拜入师门,体会过人世冷暖,后来多年隐居,不问世事,可能也不太懂你们要报仇的心情。只是有一点,师父希望你记住!”
南星道,“师父请说。”
“星儿你本性良善,如今身世漂泊,不得已落草,虽然你自已并不觉得如何,可是在外人眼中,你们始终是寇!为师知道那宇文铎是前朝世子,他要如何,为师可能管不了,但希望你自已莫要卷入权力纷争,无论如何不要忘了治病救人的本心!”
南星道,“师父都是为我好,我又怎会不知!”又叹道,“师父您一直对阿铎有偏见吧?其实他人很好的,很有谋略,一直待我像哥哥一样,这次朝廷大军来势汹汹,我怕他会吃亏,毕竟山寨这些年给了我容身之所,也算我的第二个家了!”
玄诚子道,“嗯,我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只是那宇文铎,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觉得此人心机深沉,小小年纪竟能喜怒不形于色;后来听你说他竟不听你劝告,偷出你的毒药,将你所设迷障设为毒障,把来犯的几千士兵全部毒杀,我便觉得此人行事甚是狠辣!”
南星不由黯然,轻声道,“师父,他那次做的事情确实不对,我本意是将士兵们迷晕绑了即可,可他却...... 不过他已跟我解释过,是因为韩梅从中挑唆。”
“这样的话,你相信吗?”玄诚子道,“还有那个韩梅,我虽然未见过她,但听你的描述,对宇文铎情根深种,所以才屡屡针对你、嫉妒你!星儿,你可知女人的嫉妒心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有一年,师父曾收下一位病患,是一个女子,她来求诊时,满脸有无数刀痕,我为其除疤换肤后,才知道是被情敌所毁!所以,星儿你一定要小心那个韩梅啊!”
南星笑道,“师父担心太过了!我和阿铎之间又没什么儿女之情,我全心当他是哥哥,怎么会?韩梅她就是个小心眼儿,还不至于暗算我!”
但南星没告诉师父的是,就在她和阿芨出发去京城前的一晚,阿铎竟向她告白,说自已一直喜欢她,让南星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该面对阿铎,正好打算去京城,便不辞而别。如今听到师父提起,也是心乱得很,一会儿回到山寨还是不知如何处理与阿铎的感情,只因自已曾向师父立下誓言,此生不嫁人,
玄诚子见其如此,也不再说,只道,“你才回来,在此歇息两天,再回山寨吧!”
南星道,“师父,我也舍不得走,只是此处离山寨尚远,我实在放心不下义父和阿芨他们,我现在就得走,随后我会来看望师父您老人家!”
玄诚子所居深山很是隐僻,寻常人到不了此处。
南星牵过马来,望着师父站在茅舍门口对她挥手,不由地想要落下泪来,忙转过身去擦了擦,这才笑着向师父告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