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回到东宫,已是亥时。宫门早已落钥,他和阿七施展轻功,来到自已在东宫的下处。
穿过宫中回廊,看到自已的寝宫中灯火未熄,景煜知道定是太子在还在等着自已。今日本应早点回来,但后来因为南星的事情耽搁了时间。
想到此处,他赶紧加快脚步,进得门内,书房内一个十八九岁年轻人锦衣华服,气宇不凡,坐在灯下看书,果然是太子。
太子梁景烨比景煜大五岁,今年十九岁,二人虽不是一母所生,却情意甚笃。他急步上前,道,“六弟,可是遇到了麻烦?为何此时方回?”
景煜坐下,即有宫女送上茶来。景煜疲惫地说,“太子哥哥,我先缓缓啊,今日可真是一天没有好好吃饭。”
太子笑着坐下,看着他虽然已十四岁,在自已面前仍是小孩子性子,一边牛饮着茶一边捶着腿,只好说道,“慢点,慢点......”又吩咐宫人去准备一些小菜吃食。
景煜吃饱喝足,屏退左右,把今日发生之事一一道来。说到那药丸之事,太子也不禁一惊,“如若真是那女娃的说法,果然与我想得一般!竟是这样歹毒的药!一定要想办法说与父皇!”又一想,“那女娃的说辞依你看到底可靠吗?”
景煜因亲眼所见南星救下肖青的本领,便赞道,“她确实是有些本事,连阿古叔他们都没有办法的事,她却在短时间内制出伤药;而且她与我素昧平生,没有理由欺骗与我。”说完笑道,“你猜她是谁?就是那日春日宴里与郑晚晚争执的女娃!”
太子笑道,“哦?竟然是她?你们俩还真是有缘,一连两日遇到彼此。”
景煜不知为什么,听到有缘二字,竟有些心虚地脸红起来。
当下忙收敛心思,正色道“可是如今父皇宠信那牛鼻子老道,怎么肯听你我的说法?”
太子沉吟,“此事咱们再议,你继续说。”
当说到夏医师之事时,太子眉头一抬,“哦,夏医师?她竟是夏医师之女?”
景煜忙问,“皇兄可是听说过此人?”
“怪哉!你今日不在宫中,可知发生了件大事?”
原来,今日傍晚时分,宫人来报,说是重华宫贤妃即将临盆,就在刚才,又来报,说是生了个男婴,皇上大喜,当即封贤妃为贤贵妃,并赐名新生的龙子为景煊。
“好一个煊字!明亮光辉之意!这怕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啊!”景煜带着讥讽地笑道。
“还有,与封妃圣旨一道下来的还有一道旨意,说是太医署医师夏谦,蓄意谋害贤贵妃,令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现在已经着人去夏家拿人了!”
“什么?!”景煜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心想幸亏自已把南星藏到了密室之中,但圣旨一下,夏家就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按照律法,人人得而诛之,尤其是亲族还要受到株连。自已刚刚查出贤妃与那老道有勾连,郑家郑元启、郑元时再加上如今出了个贵妃和皇子,只怕是所图不小。而如今夏家竟然也是因为贤妃而获罪,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行!不知南星的亲戚是否在京中,一定要尽快告诉她这个消息!
想到此处,景煜便要再次出宫。太子道,“今日劳累了,稍微休整一下,明日再去吧!”
“不行,我快去快回,把她安顿好,我再返回。”
“好,我在此等你,照你的说法,那丸药父皇绝对不能再吃了,咱们等尽快想出个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