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被徐宁理打发走了。
“妈的,冬青这个杂种,爷平日里待他不薄,他倒好,竟然吃里爬外!呸!真不是人!”阿七愤愤地说。
景煜暗示他这里有外人,阿七忙住口。
南星在旁发挥了自已的想象力,想像景煜估计是哪家大人家的小公子,或许是遇上了恶毒继母,不仅被喂“狂走”这样的毒药,还被继母派人跟踪。真的是太可怜了!
于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看着他,“你别难过,我虽然不知道解药,但是如果吃这个药时间还不长,就尽快停止服用,再加以细心调养,还是应该有希望的。”
景煜心知南星是在安慰他,勉强笑笑,说声谢谢。便要和阿七出门去。
南星叫住他二人,道,“你们不要从那个门出去,万一那个跟踪你们的人还在,岂不是要坏事?你们跟我从后面出去吧。”
景煜一想也对,便指着窗户说,“那我们还从这里出去,后面就是那边的小巷子。”
南星道,“那边是巷子没错,可是那巷子紧临着正门那条街,如果那人瞟一眼还是能看到,跟我来吧,从后门出去。”
景煜也觉得不好意思,来时翻窗户,走时还翻窗户,于是跟着南星向后院走去,从后门出来了徐家医馆。
这时已近午时,南星想起还答应半夏,要去醉仙楼给她买绿豆糕,便向景煜说,“我还要去醉仙楼一趟,你们认得路吧?这里离正门很远的,没事,他应该找不到你们了。”
景煜道谢,听她说要去醉仙楼,心说这么巧,便笑道,“好巧!我们也正要去醉仙楼,一起吧!”
“哦,是吗?那太好了!我请你们吃那里的糕饼吧,我爱吃杏花糕,半夏爱吃绿豆糕,泽兰爱吃糯米糕,都可好吃了!”南星笑着说。没有了刚才验药时的严肃模样,一派少女的天真烂漫。
景煜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也不由一笑,“半夏是谁?泽兰又是谁?”
“她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呢,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景煜没回答,心里不由低落,是啊,这世间自已最好的朋友是谁?自已只有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却不知最好的朋友又在哪里?
或许出身皇家,就不配有什么至交好友吧,接近自已的人多数都是算计与利用,哪有什么交心之人。他莫名地对南星羡慕起来,在这样的年纪,本就应该这样无忧无虑,而不是整天筹谋着如何对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到自已身上的阴谋。
见他并不回应自已,脸上反倒有些落寞,南星觉得估计自已又说话犯了别人的忌讳,于是也不愿再追问下去,便笑着说,“咱们就快到了,拐过去前面便是醉仙楼。”
醉仙楼里,南星随意找了一处坐下,掏出自已刚刚从徐叔叔那里赚到的银两,不免得意,便豪气干云地说,“今天我请客,你们两个随便点!”
景煜因还有正事要办,看见这个位置人来人往,很是嘈杂,便说,“南星姑娘,咱们可以到楼上去,那边窗户临街,看到的景致极好。”
南星朝楼上望了望,知道那里都是雅座,当然景致极好,花费的银子还极好呢!犹豫了一刹那,又怕景煜二人说自已小气,忙说,“好啊,好啊,咱们就到楼上去。”
三人上得楼来,果然安静很多,每个包厢门口都用纱帘围起来,只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的人影,却不见其面貌,觥筹交错,有的传出歌妓咿咿呀呀的弹唱声。
南星赶紧快步上前,选了一间极小的包间,二人坐下,南星让阿七坐,他却怎么也不肯。南星笑道, “你们家规矩还挺多。”
她打量这小小的包间 ,心想,这应该是最便宜的吧。便叫来小二,让他做两份绿豆糕,一份杏花糕,一份糯米糕,打包带走。又问景煜二人,“阿景,你们呢,想吃什么,点吧!”又忙道,“这里其实菜品很一般的,酒水也一般,就是糕饼不错,要不也来两份?”
景煜仿佛看穿了她想省钱的小心思,有点想笑,也不揭穿她,说道,“好,你知道什么好吃,你来点。”
阿七在一旁,略带鄙视的神情,小声嘟囔,“切,小气鬼,说是请客,就吃个糕点。”
景煜瞪了他一眼,阿七忙站好,一声不吭了。
南星装作没听到,心想,哼,好不容易赚到的钱,不能吃一顿饭就花光了吧?说我小气就小气吧,总之只要能省下钱了,面子是可以不要的。仍旧乐呵呵地于是问店小二,总共多少钱?
“十两。”
“什么?我们就点了几份糕饼,怎么就这么贵?”南星瞪起眼来。
小二笑笑,“小公子怕是没有光顾过我们二楼雅座吧?这雅座的茶水费用、场地费用都是要花钱的。”
南星有些后悔起来。但看看景煜他们还在边上,只得做罢,轻叹了口气,把茶水倒上,递给景煜,“嘿嘿,阿景,喝茶。”
然后又给阿七也倒上一杯,给自已也倒上一杯,看样子是恨不得从茶水里把银子喝回来似的。
小二自去准备糕饼,拉上了雅间的纱帘。
阿七从帘子往外看,却看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东张西望,正是冬青,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心道,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可不能让他坏了主子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