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人,三人的脸色均是一变。
于梦深吸一口气,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路人不少,便想到了赵钱钱给自已讲的话。
“钱振邦,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将那件事说出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威胁我呢?”于梦垂下眼眸,好不可怜地说。
人都是习惯性同情弱者的,比如此刻便有不少人停了下来,隐隐约约站在于梦这边。
“废话少说,今天不打死你们,我就不姓钱。”钱振邦一步一步向前。
有热心的路人见状阻止道:“兄弟,有啥事儿不能好好商量啊,打人可不对。”
不等钱振邦回答,于梦就做出害怕的样子:“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知道你背地里卖屁股,生活不容易,我不会歧视你的。”
“又来是吧?你拿出证据来啊。”钱振邦冷哼一声。
路人脸色变了几变,默默地离钱振邦远了些。
“要什么证据啊,你这反应不就说明那小姑娘说对了么。”一道青年音响起,还挺有磁性。
众人没有注意到是谁说的,但李莲英却是知道的。
她瞥了赵钱钱一眼,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钱姐这多才多艺啊。
其他人看到了,也只以为李莲英是惊讶钱振邦做的事儿。
于梦红了眼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出来的,我太害怕了,你先把棍子放下好不好?我把我身上仅剩的几块钱都给你。”
有路人看不下去了:“姑娘,你太好说话了,这事儿你又没错,可不能由着人家欺负。”
“就是啊,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人,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旁边的赵钱钱不由得佩服地看了于梦一眼,对方非常聪明,知道利用自已的优势,再加上自已提醒的那几句,几乎可以自已解决这个问题了。
钱振邦已经被气昏了头脑,哪里还会解释。
况且当一个人陷入自证陷阱后,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于是钱振邦便提起棍子,冲着于梦就要砸过来。
于梦似乎被吓傻了,就在赵钱钱准备动手拦住的时候,有个路人大哥速度更快,不仅拦了下来,还将钱振邦的棍子抢了过来。
“光天化日你就敢对女生动手,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路人大哥呸了一声说:“你有手有脚的,做那种腌臜事儿,也不嫌丢人。”
钱振邦是一个人过来的,主要是早上回去后越想越气,一冲动就拿着棍子过来找人了。
众口铄金,现在他就是想起来解释也说不清了。
于梦哽咽道:“谢谢大家为我做主,这事儿也怪我,我不该那么好奇的。”
“你有啥错,和这种人就讲不通道理。”路人大哥热心地说:“姑娘,你家人呢?遇到这种事就得找家里人帮忙出头,不然人家就觉得你好欺负。”
于梦声音低了几分:“我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听到这话,路人大哥更觉得钱振邦不是东西了。
“欺负一个孤女,算什么男人?”
“可不就不是男人么,都让人走后门了。”
…
李莲英忍住笑意,不得不说这群路人实在太给力了,真是往钱振邦的心窝子上戳啊。
那钱振邦怒不可遏,手里没有棍子了,却还是要扑过去找回厂子。
但这群路人可不是吃素的,几个人一招呼就将钱振邦控制住了,还说要扭送进局子里去。
钱振邦双拳难抵四手,就这样被拽走了。
那位热心的大哥,还走到于梦身边关心了几句。
“谢谢你们。”于梦诚心诚意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热心大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要是这个人再过来闹事儿,你只管招呼我们来帮忙就行。”
“是啊是啊,你是在华南街那个小巷子里吧?我在那见过你。”
“我也知道,周边邻居都说你温柔的很,跟咱们这边的姑娘不太一样。”
于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真诚道谢,随后便带着赵钱钱和李莲英两人回去了。
回到住处,于梦长舒一口气,看向赵钱钱:“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钱钱直接冲于梦竖起一个大拇指:“梦姐强,我投降。”
“梦姐,你就好像那小说中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主角一样。”李莲英也用佩服的语气说。
于梦被两人说的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还要多亏钱钱的提醒,不然我真想不到还能这样。”
“有时候需要放下羞耻心,这样才能和他们斗。”赵钱钱拍了拍于梦的肩膀说:“姐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三人又坐一起说了会儿话,赵钱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骑车回去了。
等她回到家,天就已经黑了。
赵钱钱刚将自行车停好,就见陆时与打开了院门。
她有些惊讶:“在等我?”
“晚饭做好了。”陆时与回。
听到这话,赵钱钱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出来,大概是熨帖吧。
“我们陆老师真贤惠。”赵钱钱嘿嘿一笑,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
陆时与不置可否,转言道:“明日村里要安排下地了,每个人都需要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地,赵钱钱腹诽一句。
“我们俩会分到一起么?”她问。
陆时与表情一顿,随后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清楚,大概男女分开。”
“明天就知道了。”赵钱钱揉了揉自已的肩膀:“还有这次的工分计算,估计也是明天说。”
陆时与嗯了一声,转身进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
等赵钱钱洗好手后,便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点着煤油灯,赵钱钱吃着吃着便忍不住走神了,想着什么时候往家里扯上电线就好了。
“稀饭要凉了。”陆时与提醒了一句。
赵钱钱回神哦了一声,连忙端起碗一股脑喝完了。
“陆老师做饭真好吃,下次还想吃。”赵钱钱甜甜地笑了下。
陆时与抿唇:“可以,明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