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到了缕月那边,好生照顾自已。本王有时间就来看你,你要想…”宋行止还没说完就被苏落打断了。
“嗯好,我会的。”
“好,本王也会想念你。”宋行止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说到。
“嗯?”苏落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已没把他的话听完,就应下了,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苏落正懊恼着,马车却慢了下来,马车外的吵吵闹闹的,她悄悄撩开了车窗帘一角偷看。
“外面什么声音?”宋行止眉头紧促,语气里很是厌烦。
“回主子,好像是有人家出殡。”
有人去世后出殡实属常事,碰上不稀奇,宋行止没再说话,只示意钰棋将马车往旁边挪挪,两边都好通过。
苏落注意到这出殡队伍很长,拿祭品随行的人不在少数,想必是哪家富贵人家出殡,但是两个棺材一齐出殡,一户人家一下死了两个人,作为医生的她不由得有些惋惜。
钰棋赶着马车向路边移了些,好在路宽两边都能通过,互不冲撞。
两拨人马擦身而过,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苏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赶紧扯了扯宋行止的袖子,低声说到“王爷,那棺中人还没死,我们救救她吧,我清楚的听到她在喊救命。”
苏落声音有些颤抖,她前世听说过冥婚,也听说过活人陪葬,可如今真遇到的时候真的接受不了。
“钰棋停车,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功夫钰棋回来了:“回禀主子,那死去之人是这镇上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人想着地府孤苦,打算给他配个冥婚,有一家将自已的女儿卖给了他们。”
“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可以…”苏落难以置信居然会有人将亲生女儿卖出去给人配冥婚,但又一想再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什么荒谬事没有,连自已都是被亲爹送走任由自生自灭的不是嘛?
见苏落面色沉重,宋行止也跟着沉下脸来。
“属下打听道,那家人只说那女子重病难医,再不言其他。”
“可是,她现在还活着啊,就被硬生生装进棺椁里,长埋于地下,没有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窒息的恐惧,不行我一定要救她。”
苏落眼睛瞪的大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的宋行止心里一揪,赶紧对钰棋吩咐道:“掉头,去救人。”
钰棋应声打马调转车头,朝着那边队伍追去。
………
苏丞相府,金玉苑内。
“夫人,咱们派去的人回来信儿了。”
“那小贱人可算是除掉了,我也总算能安心了。”王氏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她瞥见那人脸色不对,赶紧问道:“可是出现了什么纰漏?”
“回夫人,派去的人来信说,他们埋伏在去缕月的必经之路上,没想到还有另一波人也在埋伏,他们只好静观其变。”
“然后呢,快说重点,那小贱人到底死了没有?”王氏才不管那么多,她只想知道结果如何。
“没有…”
“什么?本夫人花大价钱雇着他们,就是这么做事儿的?”王氏气的直跳脚。
那人又接着说:“另一批埋伏的人先动手了,他们就没暴露,但那批人死的死伤的伤,愣是没伤到二小姐分毫。”
“这怎么可能?可是那贱人有帮手?”
“他们没敢多留,只远远的看了一阵,那人武功极高,单手执鞭竟敌数十人。”
“让他们继续盯着,再找机会下手,一定要除掉那贱人,重病还能勾引男人,真是能耐了,跟她娘一样的下贱!”
王氏大发雷霆,对着茶碗摆件一通乱砸,忽然肥硕的身子一僵,直直向后栽去,竟是生生气晕了过去。
……
另一头,苏落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但眼下顾不得这些,她只想着快些救出那丫头,挽救那条脆弱的生命。
马车疾驰,终于在那棺椁埋进土里之前赶上了。苏落着急的跳下马车跑了过去。
“住手!你们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眼里还有王法嘛!”
“那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竟敢来县令公子的墓前捣乱,活的不耐烦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冲着苏落喊着。
“那棺椁中的女子明明还活着,你们却强行将人装进棺材活埋,天理何在。”
“在这儿地界儿,县令就是天,县令就是理,你若再捣乱,连你一块活埋!”
苏落不想继续与之争辩,心里只想着赶紧救人,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奈何太过瘦小,被那壮汉一把推倒在地。
苏落有些慌了,那壮汉走过来想要打她,只听“诶呦”一声惨叫,那壮汉的手臂生生断了下来,血肉模糊一片,人疼的瘫倒在地。
周围众人一看有人闹事,立马围攻了上来,宋行止不慌不忙的接过钰棋递过来的拭布,擦着手中粘血的长鞭。
“丫头,大胆去吧,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一时间众人愣住了。本王?难不成眼前这是位王爷,那可断断不能冲撞了贵人,一时间纷纷跪地磕头。
苏落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跑到那棺椁前,顺手拎起不远处的斧头对着那木棺劈砍起来。
“住手,哪里来的疯丫头,竟敢批棺椁,你这是要遭天谴的!”一个蹲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注意到苏落这边的动静冲了过来,争抢着苏落手里的斧头。苏落抱着斧头躲闪着中年男人的扑抓,对着棺椁不停的劈砍着。
“娘的,你个挨千刀的死婆娘,死哪去了?还不赶紧来帮忙!”那中年男子一时间拿捏不下苏落,阴沉着脸喊着帮手。
“来了,来了。”
苏落见二人齐齐冲了过来,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宋行止离得有些远,一时间注意不到这边,她赶紧朝他的方向跑去,脚下一不留神,被绊倒在地。
再回首,那二人已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