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会结束后,西炎玱玹单独将防风意映留下来,西炎玱玹这个面子防风意映自然是要给的,且不说当时他屈尊将她从梅林上背下来,就看在他姓西炎的份上,她都会给这个面子。
两人相对而坐,温柔的晚风轻轻拂过,仿佛带着丝丝柔情。
防风意映微微挑眉,神色从容,直视着西炎玱玹,语气干脆地说道:“玱玹殿下,当日殿下救命之恩还一直没机会报答,今日殿下特地将我留下,有事不妨直说!我能做到都会尽量应允的!”
西炎玱玹面带微笑,目光诚挚地说道:“防风族长,实不相瞒,短短数月,您竟能带领防风氏走向如此巅峰,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实在令人佩服!”
防风意映微微颔首,神色谦逊,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平和地答道:“殿下谬赞,意映实在愧不敢当。能得殿下如此夸赞,是意映的荣幸。”
两人客套了一番。
防风意映目光落在西炎玱玹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直接问道:“玱玹殿下,说了这么多,我猜猜看,您是不是想跟我借钱?”
西炎玱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表情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然而他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已的不自在,说道:“防风族长聪慧,实不相瞒,我如今确实急需一笔资金,以备不时之需。若是防风族长手上有现成的粮草,那便是最好的,也省得我大费周章,再花钱去买!”
防风意映微微一笑,眼中透着精明:“殿下倒是坦诚,只是不知殿下所需几何?又准备何时归还?”
西炎玱玹神色略显尴尬,犹豫了一下说道:“数目不小,具体多少还需细细盘算,归还之期......定不会让族长久等。”
防风意映轻轻摇了摇头:“殿下,这可不好办。没有明确的数目和期限,我很难答应你。”
西炎玱玹赶忙说道:“族长放心,我定会立下字据,绝不食言。还望族长能帮我这一次,日后定当重谢。”
“呵~殿下一直都这么喜欢赊账的吗!”防风意映眉毛一挑,那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玩味,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一句话说出来后,两个人皆面色呆愣。
防风意映心中顿时暗道一声不好:完了,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我现在是防风意映,尊贵的防风族长,怎么可以这般怼西炎玱玹……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那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懊悔。
西炎玱玹心中一颤,他那英俊的面庞此刻满是惊讶。眼前的这个防风意映和清水镇琳琅阁那个奸商白钰长得一模一样,音色也一模一样。但是因为防风意映身份太过于尊贵,西炎玱玹压根不敢想白钰那个狡猾的奸商会是防风意映,即便曾经有过怀疑,可上次梅园防风意映放低姿态,请自已帮忙和刚刚在宴会之上看到防风意映那强大的气场,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防风意映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不约而同地勾起了两人的回忆。
他那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防风意映,似乎想要从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找到答案。
防风意映强装镇定,脸上迅速堆起尴尬的笑容,赶忙说道:“殿下莫要误会,意映只是一时口快,言语若有不当,还望殿下海涵。”
西炎玱玹目光紧紧盯着防风意映,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他缓缓说道:“可……防风族长这语气,这神态,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他的眉头紧皱,表情严肃而又疑惑。
防风意映心中一紧,脸上却故作疑惑,眼神中充满了无辜,说道:“哦?不知殿下想起了谁?”她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然而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西炎玱玹皱了皱眉,说道:“清水镇,琳琅阁的白钰,不知……防风族长可曾听闻?”
防风意映心中暗叫糟糕,却依旧面不改色地回道:“从未听闻,殿下莫不是记错了?原以为殿下日理万机,没想到连区区一个清水镇之人就能让殿下记到现在,想来此女子定有不凡之处,世间能有如此奇女子,若是能有机会见上一见,我倒也很愿意!”
西炎玱玹就静静地看着防风意映,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她脸上原本强装的淡定,在这仿若能洞悉一切的注视下,渐渐有些装不下去了。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想与西炎玱玹对视。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那目光愈发深沉,让防风意映感觉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此时,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西炎玱玹怎么也忘不了在清水镇的时候和白钰用琳琅阁的珠宝嘲讽对方,珠宝全部被她放进夏栎给西炎玱玹拿过来让他挑选珠宝的箱子上,到了付款的时候西炎玱玹因为囊中羞涩,想要赊账,白钰这个奸商怎么都不愿意赊账。
仅仅这一句话,西炎玱玹就有把握认为这个防风意映十有八九就是清水镇那个奸商白钰!!他的眼神愈发笃定,仿佛已经认定了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防风意映这时才反应过来,脸上挂上一抹僵硬的笑容,那笑容显得极不自然,就像是强行挤出来的一般。
她赶紧岔开话题,“玱玹殿下曾有恩于我,我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若是殿下急需的话,我这里倒有一些粮草,我大可送一半给殿下,剩下一半,等殿下有钱了再还也行!”
西炎玱玹却并未被她的话语所转移注意力,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说道:“防风族长,这话锋转变未免太过突然,莫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了?”
防风意映心中一慌,连忙说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意映绝无此意。”
西炎玱玹步步紧逼,“那为何方才你会说出那般熟悉的话语,与那清水镇的那个大奸商白钰如出一辙?”
防风意映咬了咬嘴唇,眼神闪烁,“殿下怕是记错了,意映从未去过清水镇,更不知那白钰是何人。”
西炎玱玹冷笑一声,“是吗?那可真是巧了,这语气、这神态,竟能如此相似,让人不得不怀疑。”
防风意映心乱如麻,起身想要离开,“殿下,您定是误会了!”
“粮草之事,我会吩咐我手下人去办,定会将粮草如期奉上,已报答当日殿下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旁的事,意映先行告辞。”
西炎玱玹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紧接着五指如铁钳一般猛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他的手指紧紧扣住,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她的肌肤瞬间感受到一阵滚烫。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钰!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装到什么时候!!”
防风意映一个趔趄,跌入西炎玱玹的怀中。她瞬间面红耳赤,想要挣脱,“王子,请自重!”
西炎玱玹却紧紧抓住她,低头看着她慌乱的面容,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