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同时出房门四人的隔着一道楼梯,面面相觑,李慕辞隔老远朝着祈南白竖起一个大拇指,而后,拇指翻转向下。
竖起拇指地敬佩,倒下拇指是禽兽。
祈南白:.........
裴宿尧心里既有扬眉吐气之感,又有胆怯心虚,更多是后者,心虚当天晚上就把人拐房间里,还被小辞抓包。
客厅餐桌上,第一次没有欢声笑语,而是剑拔弩张,李慕辞双手一抱胸,眼神冷漠看着对面的两人。
说说,怎么回事?
看着李慕辞冰冷的脸,裴宿尧小声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略过了亲吻那段,不然李慕辞就不是简单的坐下来审问,那是要暴起伤人的。
听完李慕辞冷笑一声,摔倒?头晕?你看他这大体格子,哪有半分病弱之色,你自已什么重量你自已不清楚?
裴宿尧嘴硬反驳,表面壮实,内里虚不行啊。
祈南白: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知道我虚不虚。
祈南言为了哥哥面子,攥紧拳头,强忍着不笑,面色憋得通红。
李慕辞掰开他的拳头,揉了揉掌心的指甲印,和他十指相扣,心疼的说,想笑就笑,伤自已做什么。
祈南言一头扎李慕辞怀中,刚开始还顾及着祈南白,偶尔泄露笑意,肩膀耸的厉害,到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整个客厅都是他放肆的笑意,就差在李慕辞怀中打滚了。
被祈南言感染,李慕辞绷不住冷漠脸,唇畔也露出一抹笑意,
祈南白:这破弟弟是不能要了,哥哥在遭受审判,他在审判者怀里笑哥哥。
裴宿尧反射弧又长长了,回过神来明白自已说了什么,连累祈南白被笑,他不能指责祈南言,只能歉意的看着祈南白。
祈南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没关系。
不摸不要紧,一摸就拱火,笑意消失,李慕辞又恢复冷漠的神情,我问你,你们认识才多久?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了解他的情感史吗?
问到最后,几乎已经是质问。
每一个问题砸下来,裴宿尧脸色就苍白一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眼见事情大条起来,祈南言拍拍李慕辞的背,为他顺气。
阿辞,别气别气,气着你自已了,心疼的不还是我么,伤人八百,自损一千六不好不好。
在祈南言的安抚下,李慕辞情绪稍稍平静下来。
祈南白转头看着裴宿尧,面上的冷淡好似冰雪消融,眼角眉梢满是温柔,嗓音舒缓介绍自已。
你好,阿宿,我叫祈南白,父母小有资产,没有不良嗜好,没有前任,没有未婚妻,手机密码是xxxx,支付密码是xxxxxx,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那句小有资产,李慕辞心中忽的就心虚起来.
祈南言发觉在哥哥介绍自已的时候,阿辞眼神飘忽,看着似乎有点心虚,忆起当时阿辞的自我介绍,突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微微凑近李慕辞,调侃他,李总,小有资产啊。
李慕辞恼羞成怒在祈南言腰上拧了一记,疼的他龇牙咧嘴,随后,眼眶含泪,面带悲伤的胡言乱语,你掐我?现在掐我,明天打我?后天是不是还得吊起来动用刑具啊。
听着越说越歪的描述,脑海中不可遏制的冒出平台不让写的画面,搂着祈南言的手不自觉收紧,一股无名火猛的窜上来。
这时一道石破天惊的声音冒出,让祈南言僻谷一滑,差点栽了,猛的起身坐到李慕辞腿上,双手双脚把人困在椅子上,避免他极度生气失去理智,开始揍人。
不用追我,做我男朋友吧。
祈南白万事不惊的眼中差点落下泪来,还是他的阿宿,永远直白真诚热烈的爱着他,哪怕失去了记忆,他从未变过。
好,请问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祈南白喉头略带哽咽,认真的问裴宿尧。
愿意
裴宿尧回答的认真坚定,铿锵有力。
与此同时祈南言用力的把李慕辞扣在他和椅子中间,给那对有情人争取逃跑时间。
等啊等,等到祈南白他们互诉衷肠了,也没等到李慕辞的暴起。
头上传来一声轻笑,随之传来李慕辞揶揄的话语
阿言,抱的我好紧,紧的发疼,是不是发现很爱我,离不开我?
回应他的是祈南言仰头的亲吻,和他平等对视,郑重的回答,是啊,很爱你,最爱你,生死也分不开我们。
祈南言的话像是一片落叶落在平静的湖面,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淹没他,将他拽进名为阿言的漩涡,不愿挣扎。
我也是,我也是。
窗外阳光正好,而我们恰好都彼此深爱对方。
....................
事情倒是圆满解决,但也因此耽误了上课时间,四人连早餐都来不及去吃,一人一个三明治加牛奶,然后一窝蜂全上了李慕辞的车,前往学校,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上课前三十秒踏进教室,祈南白不至于上课第二天就迟到。
中午照例送饭,只是这一次裴宿尧也来了,毕竟他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以前中午都是陪别人男朋友吃饭,现在自然要陪自已男朋友,别家哪有自家好。
最最最美妙的就是,他再也不用被迫加餐了,心情更是美好。
十几天后,不知怎么的祈南言一挑八的事情,莫名就在学校传开了,以前孤立他的人,现在更是对他敬而远之,不过祈南言本就无意去搞什么社交,对此也不在意。
周甴七人后来也回来上课过,只是状态全都不怎么好,瘦骨嶙峋,脸上蜡黄,精神也很恍惚,呆呆的,活像是从哪个难民区逃难回来的。
没过多久,几人纷纷休学,对此,很多人唏嘘不已,被他们欺负霸凌过的人,也纷纷松了口气,校园风气也正了不少。而方修扬打从那天被周凌带走,再也没出现过,有人见过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来为他办理转学。
时间飞逝,宛若白驹过隙,从低头和抬头间悄然溜走,期末考完最后一科,预示着暑假的开始,也意味着他们下半年将步入高三,高中最艰难地一年开始。
期末考试之前,四人就决定暑假自驾游,绕着沿着三个省份走一圈,他们夜爬高山,在朝阳升起的时候拥吻,见过国内最高的瀑布,瀑布彩虹出现的时候,他们拍照留念。
感受过车子抛锚,喊人拖车走,四人迎着夕阳,嬉笑打闹走路回了酒店,因为祈南言和裴宿尧争吵谁的酒量更好,大晚上喝遍周边便利店和超市,然后醉醺醺的被各自男朋友扛回房间。
四人走过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正经搞怪样样皆有,回家的前一晚海边,真心话大冒险,李慕辞放下了祈南白的最后一丝防备心,真正将他纳入家人范围。
最后一站离家不远,仅两个小时,晚上九点多到家后,四人简单洗漱完,躺在床上,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才陆续起床。
客厅沙发,祈南言嫌弃的看着裴宿尧说,咦,你怎么那么黑?晒着同样的太阳,我们是浅黑,你像是深黑咖啡。
裴宿尧撸起袖子和祈南言比起来,随后,默默把手背到身后,离他远远的。
哈哈哈哈,你说说你,还要自取其辱,何必呢?
裴宿尧转头朝着祈南白告状,白白,管管你弟弟。
没错,在近一个月的旅行中,裴宿尧学会了告状,具体如以上情况,说不过,就摇人。
祈南言在作死的边缘疯狂游走,你叫我哥白白,那他管你叫黑黑好不好?
毕竟你现在确实很黑,这小名足以与你相配。
祈南白一个冷眼看过来,祈南言自觉势单力薄,嘴上做出一个拉拉链的样式。
没办法,对方人多势众,他孤单一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问李慕辞去哪了,四人之中,唯他一个总裁,刚醒没多久就被秘书一个电话叫回了公司,祈南言形单影只,只觉无比寂寞,曾经洒向裴宿尧的狗粮,在这一刻尽数反弹回到自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