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索性周海明也不去想了,反正等他扬哥回来,有那小偷儿子好果子吃,盖好被子,陷入沉睡中。
梦里,周明海来到他的秘密基地,那是他亲手打造的一个解剖场,他在这里宛若神明,掌握它们的生死,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嘶哑吼叫,伸爪的猫,然后看他们一点点安静下来,直至气息全无。
他看到解剖的台子上,一只白猫四肢固定,瞪着眼睛,朝他嘶哑吼叫,
周海明感觉心一瞬间被点燃,眼睛蹦出一道光,眸中跳跃着兴奋,他忘记了白天的收到的屈辱,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梦。
白猫啊,染成红色一定会非常漂亮。
带上染红的手套,缓缓朝着解剖台走去,顺手拿过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白猫比划,像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能得到一张完整的皮囊。
锋利的刀划过腹部,艳丽颜色涌出,白猫安静下来,周海明却发出一声惨叫。
他感觉他的肚子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但是仔细一看,肚子上并没有伤口,周海明以为是自已太过紧张,导致肚子疼。
接下来他兴奋的再举屠刀,划过头部,四肢,速度越来越快,面上越来越兴奋,眼珠子猩红,整个人陷入亢奋,完全沉浸在自已世界里,没看到自已衣服被划烂,肚子,头,四肢,划开一道口子,泊泊流出血液,顺着身体,在脚下蓄积出一滩血液。
自然也没看到,在他旁边有一道无形的魂体,拍打,挣扎,嘶吼,像极了那些被虐待至死的猫咪,而那道魂体,郝然和周明海长得一模一样。
在魂体的眼中,他亲眼看自已自已解剖自已,每当完成,似乎时间又回到了原地,开启新一轮的解剖,魂体并非没有感觉,而是每一刀他都能感受到利刃划破身体的感觉。
解剖能够重新,但他的感觉却不能,此时他已经变相的受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但他死不了,每一刀都让他精神一分,更像是神经的缺失,不知道怎么动弹。
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皮,肉,鲜血五脏六腑堆满了整个房间,周甴由原来的反抗,到现在的麻木,灵魂麻木,但是疼痛没有。
梦外的周甴仿佛感同身受,痛的在床上打滚,汗水沾湿了床,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唇却异常鲜红,整个人犹如鬼。
不止周甴,其他六人也一样陷在循环的梦中,那些阴暗与恶,在这一夜,尽数反馈在已身。
祈南白来到周甴的解剖室,看到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死后蜷缩在角落的动物,内心哀叹一声,随即送他们去转世,一只白猫飞来,蹭了蹭祈南白,这才前往转世。
送走全部动物,祈南白回到别墅,进了裴宿尧的房间,他没有维持系统小人的样子,而是恢复到原有的模样。
一头黑色长发及腰,银色系统服装,死亡的颜色硬生生被他穿出买不起的模样。
刚一进去,发觉裴宿尧居然还没睡,书桌开着一盏小灯,看着他为自已画的那幅湖蓝西装的画。
裴宿尧眼中像有星辰涌动,跃出欢喜和深深的思念,纤细的手指,抚上画中人的脸庞,细细摩挲,神情带着本人都没发觉温柔眷念。
镜框的玻璃面上,指印凌乱,看的出来,主人没少把画拿出来看。
看着浑身散发着爱意的裴宿尧,祈南白内心狠狠一动,所有的怨恨,怀疑,畏惧,忐忑都在此时尽数消失,他靠在书桌上,静静看着他。
此刻世间万籁俱寂,心脏砰砰作响,诉说着我无法言说的爱意,我想成为那一盏小灯,唯有我一丝明亮,灯一开,这样你是不是就能看到我心底正在泛滥溢出的爱。
裴宿尧像是察觉到什么,侧眸,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闪动着疑惑,一个涌动着爱意,在你不知,但我知的时候,我们眼中都曾有过彼此,只是这是一个秘密,有且仅有我知道的秘密。
祈南白弯腰吻在裴宿尧唇上,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呢喃。
久违了,我的阿宿。
裴宿尧感觉自已的嘴巴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不疼,很舒服,但现在就他一人,他也只能归结为自已的错觉。
收好画,关灯摸黑上床,闭眼睡觉,每一会呼吸就平缓下来。
祈南白没走,一整晚,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裴宿尧,仿佛再用眼神镌刻,将他镌在心底。
天微亮,微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进入房间,驱散一丝丝的黑暗。
祈南白起身在裴宿尧睡出粉色的耳垂上轻咬,语气中带着轻微的笑意。
我们七天后见。
祈南白昨晚就已经收到了陆年唅的信息,给他弄了了一个身份,赵洛鱼妈妈妹妹的儿子,也就是赵洛鱼的表哥。
赵洛鱼的妈妈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中,只是走丢了,又遭逢车祸忘了一切,被赵洛鱼父亲捡到,那时候赵父还没有开始偷东西,为人上进也努力,也曾试过帮失忆的她找家,但始终毫无头绪。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过去大半年,两人也对对方产生好感,顺其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刚开始两人十分恩爱,只是随着一系列的失业,黑锅,打压,赵父被磨灭了心态,开始酗酒暴躁易怒,动手,有钱就赌,没钱也要偷着赌,那时候赵母已经怀上了赵洛鱼,好几次的动手中,差点流产,但赵洛鱼在腹中顽强活了下来。
而赵洛鱼打从生下来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唯一带给他温暖的就是妈妈,可是好景不长,在他五岁那年,父亲失手打死了妈妈,锒铛入狱。
按道理,赵洛鱼是要送到孤儿院,但是他不肯去,最终在当地低保下顽强长大,并且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昭珩一中,学杂费全免。
本该轻舟已过万重山,但赵洛鱼的人生却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赵洛鱼的外公外婆也因为思念找寻,累垮了身体,早早离世,阿姨则是嫁给了国外的一个有钱的华侨,姓祈。
赵母的妹妹也因为儿子祈南白身体不好,两头难顾,只能一直托人在国内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