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物驯服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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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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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毒物驯服手札
作者:
凉粥
本章字数:
7704
更新时间:
2024-11-17

“啊!这是怎么回事?”任晚惊疑不定,这村里的入魔村民不是全部都被杀了吗?怎么会还有活口?

显然,秦翌也不清楚,但就算这人是魔族,也断然没有活活把他折磨死的做法。

于是,他皱着眉,出手把人给救了出来。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这人刚被救出村子,村口之外亮起一道光圈,将那人圈住,一道灵光突然出现,将那人击杀。

这情况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几人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死了,死不瞑目。

随着那人的死去,这光圈也随之消散,就像从未出现过。

【告诉他们,这阵法的实际用处。】

任晚忽略不掉脑海里亓鸩传来的密音,斟酌着开口道:“秦师兄,这阵法我好像在仙府的哪一个藏书阁中见过。”

此言一出,秦翌沉默了,因为他有同样的感觉。

“当初,我们几人来这个地方,就没见过村里的人出去过。恐怕……”

“江道友。”

“嗯,啊?”江涟漪不知道为什么秦翌打断了任晚的话,继而转向她。

“还请你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他的样子显得很郑重,薄唇在言语之后抿成一条线。

“这个自然。”江涟漪也知道这是人家仙门的事,她也不好乱传。

任晚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不是因为秦翌打断了她的话,没给她面子。而是因为,她不能和秦翌一样。

一样地维护仙府。

秦翌是真正在淬灵仙府长大的,而她是被捡来的,是养不熟的。无论仙府错对,秦翌会为了仙府的真相,查清这件事。他都是风光霁月,是正道之光,是灵域的天纵英才。

而她,会为了能够活下去,背叛仙府,为魔族所利用。

【任晚,你真以为这阵法是我的手笔?】

【亓鸩!?……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阵法是淬灵仙府的?但这些分明都是守阵的村民,也是曾经仙府弟子的后代。】

【亓鸩?亓鸩?】

她向亓鸩追问,但脑海里没有回应。

秦翌这个时候再次出声,“火灭了,先把这里处理完。”

几人看回村子,南明离火已经被秦翌收走了,金平已经是满目疮痍,村民们几百年,或许是上千年的生活痕迹都被付之一炬。

他们走进去,脚底的焦土还是热的,有些烫脚,周围再没了别的色彩,一眼看去了无生机。

江涟漪抬手,掌心出现一个玉瓶,里面便是夷微岛的净池水。

她衣裙绽放,腾飞至村子上空,将玉瓶里的净池水撒下,这水化作千万滴,像甘霖一样抚平脚下土地的伤痕。

任晚抬起头,就有几滴落到她脸上,冰冰凉凉很舒服。

脚下的土地在迅速变化,原本黑漆漆的地面被一抹抹新绿覆盖,那是初生的草木。也有柔嫩纤弱的花,更快地含苞绽放。

她被眼前的盛景所惊叹,以往都是听闻,如今亲眼一见,才知道这净池水的神奇。

“咦?那朵花好特别。”

江涟漪落回到地面,视线随着任晚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朵琉璃一般的花。叶片肥厚,花茎纤细,花也很娇小,四瓣白色花瓣沾了水,竟然变作了透明,更是显得不染纤尘,如山中精灵。

“这花名唤琉璃盏,是很娇气的花。只是,这村子的环境本不合适它生长的。”

听着江涟漪的描述,任晚的眼睛从花上根本挪不开,心里也动了别的心思。

天边暮色四合,正是倦鸟归巢之际,任晚看着勤勤恳恳筑巢的燕雀,在树枝间飞来飞去伴着婉转动听的鸟啼,生出些倦怠之意。

她趴在石桌上,看着今日带回的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傍晚的凉风吹来,湿润的水汽浮在空气中,竟然是下雨了。蒙蒙的悄悄的细雨,她调转头,就看见江涟漪步行匆匆的去了秦翌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任晚端起那盆花,穿过细密的雨幕,叩响了房门。

“亓鸩,是我。”她悄声隔着一线门缝,眯起一只眼往里瞧。

片刻,门上禁制解开,任晚猫着腰进了屋。

少年墨发如瀑披散,只着了件雪白中衣慵懒靠在床边,唇色苍白,面庞却依旧如女儿般秾丽漂亮,而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做贼似得进了门。

“你这般做派,像是要来偷东西。”

她轻轻将花放下,花枝抖擞的一颤,叶片上的饱满水珠顺着滚落,透明的花瓣娇矜地抖了抖。

“我和寒渊的亓公子本就萍水相逢,和你相见,自然是难得。”

她重重咬着“寒渊亓公子”几个字,观亓鸩面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坦然。

“任姑娘,寒渊东珠加上金平凶阵两件事,你便是把我当救命恩人看待,与我亲近几分又如何呢?”

任晚:……

【就他有理是吧】

“算了,我来是为了阵法的事情。金平村的阵法,当真是为了困住这些世代生活在这的守阵人?”

“你该清楚,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亓鸩用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警告的意味明显。

但她灵敏的嗅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会在她眼前掀开淬灵仙府新的一角,那个暗面的,隐秘的一角。

任晚语气一改,旋即冲他眨眼一笑“可我如今待在你身边,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是很大胆的,她笑着,手心里却攥起了汗。

窗外的雨大了些,拍在窗棂上,这一室内寂静无声又闷闷的,外面应该也快黑了吧。

终于,他瞳仁一转露出一抹讽笑,嘴唇开合。

“千年前,这片山头迷雾四布,密林环绕,因为妖魔盛行,是没有人住在这里的。久而久之,妖魔在这里愈发猖狂,不断地扩张领地,逼得附近几座山的人越搬越远,最后,人们不堪其扰又安图重迁,只有向当时的仙门众人求助。

当时的仙门之首,淬灵仙府,刚刚与魔界有过一战,本就疲软了不少,何况这山头上的一部分妖魔,也正是从那场战争中逃逸的。仙门与之对上,势必会受重创。

但,仙门之首的形象在外,怎么能置世人性命于不顾。

时有阵法大能,提出制衡之阵,寻一气焰最盛的魔物来此,再改日封印此地,大魔气息相克之下,旁的魔物自会隐匿,于是,最终他们寻来一只千年魇魔。

当时的仙府派出最为精锐的弟子押送大魔。”

说到这里,亓鸩顿了顿,又道:“但是,那些蠢货没料到,并非是那些魔物选择了这座山,而是这座山选择了这些魔物。

那大魔被押送至此,便感知到了强大的魔魂气息,安分多日,驱走了这座山的许多魔兽,却在被封印那日寻到了那魔魂,吞噬了它。

淬灵派来的人死伤大半,最终用了个阴毒的方法。骗得这附近几座山的村民以魂力为祭封印住了大魔。

从此,那魔魂同那魔物被封印在此,而仙门人教会这些献祭魂力的村民修行。哄着他们,包括他们的后辈永远留在原地。

有了灵力,寿命增长,百年不过弹指,但这些人的修行是被压制的,不可能真的有所作为,而且走出阵法范围之时,便是死亡之期。”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任晚嘴里喃喃道。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给来此地的人。”亓鸩把她未能宣之于口的话讲出来,“你觉得他们会被给机会么?”

她沉默了,禁制之术于仙府,再简单不过,何况就算讲过了,又怎么样。

听完了亓鸩所讲,好像村中人的所做也成了理所当然,他们本生于山野,拥有高飞之力后又永生困于一隅山野,还要感恩戴德地顶上守阵者的名号。

这样的真相有些残酷,村中人所犯下的罪业也同样真实。种下恶因便生出恶果,无论怎样偿还,都无法令发生过的事回到未发生之时。

“哎---”任晚轻叹出一声长息。

亓鸩见了她的这副模样,也觉得烦闷,便要赶她走,“故事讲完了,任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还是头一次听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便也不在这里继续自讨没趣。转过身,要去拿花,又想到她留在这里这么久,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要不,这花先留着吧,我今后总要有理由的。”

原本,她只是试探着说,八成亓鸩是会不悦的,没想到,他像是真的累了,干脆闭了目养神

“随你。”

推开门,外面风雨未歇,更冷了。

金平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世上事了犹未了,终不了了之。

————————————————————

“亓公子,这花是?”

“哦,这是任姑娘赠与我,所言报答救命之恩。”少年莹白指尖轻抚叶片,嘴角缀着浅笑,耳朵里听见那欲行又止的脚步,笑容就更大了。

“看不出,亓公子也是惜花之人。”江涟漪虽与这位亓公子相处不久,但也看出了是位养尊处优长大的,寻常日子里,也不见他对什么上心。

“倒也不是什么花都喜欢。”

江涟漪刚才只是客套,本也没想着有回应,亓鸩这样一句话,到让她不知该怎么回了,便只好干笑一声。

这亓公子给人的感觉怪阴沉的。

“江姐姐。”

“阿晚。”

看着任晚过来,江涟漪竟然暗暗松了口气,她总是觉得和亓鸩无法同在一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江涟漪立即下了亓鸩的马车,坐回到正无所事事的秦翌身旁。

“你怎么她了?”

“我能做些什么?”他恍若未知的反问。

“你这伤,到底还有几日能好?”

“看情况吧。”

什么叫看情况?她不明所以,这伤本身是亓鸩做出的假象,他也以此为理由拖着秦翌他们陪他坐马车,十分缓慢的向云莱赶。

像是看出她的困惑,亓鸩破天荒地解释。

“我不喜欢,甚至称得上是十分厌恶那个地方,那里有很麻烦的东西呢。但是,我又不得不去。”

他一想到那个地方,心头就很烦躁,想寻个闸口宣泄。无意识地,他手里握着的茶杯就这样碎裂开来,瓷片坠了地并没伤着他,只是茶水洒了出来。

那茶很烫还冒着热气,本就苍白的手一沾上,立马就红了起来,若上好雪锦上绣着的红艳的芙蓉,这样看反而更漂亮了。

“哈~”一声尾音微颤的气息,任晚却从里面听出来,他很舒服。

他不在意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随后把那精致的绣帕一丢,转而抬眸向任晚发问,“阿晚,你可以问我的,问我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你怎么不问呢?”

那双琉璃一样的黑眸掺杂着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渴求。

“我不要。”任晚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几天,离云莱越近,亓鸩的性子就越恣睢乖张,越让她摸不清,这会子问了他,怕是要吃些苦头。

“啊——,好可惜,若是你问了,我便打算杀了你了。”言尽,他叹了口气,眼眸低垂伸手去侍弄那花,看着是真觉得惋惜。

亓鸩思维跳脱,冷不丁地又开口:“要不,你让我杀了吧,我真的很难受,杀了你,我定然会好受些的。”

【疯子!】

任晚只觉一阵恶寒,面上都白了一刹。

她故作镇定地开口:“生病了就吃药,累了就多睡觉。杀了我,怕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还是安分待着吧。”

直到轿帘再度放下,那圆润耳垂上的蓝玉耳铛再也看不见,亓鸩才收回了视线。

“亓公子怎么样了?”

“他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还有心思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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