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温峋所想,第二日早晨,驿站中库弥泽一早就出去打探了,现下站在容陵身侧。
“怎么样?打听清楚温丞相爱女的一些情况吗?”
库弥泽恭敬的回答着自已打听到的一些关于温庭萱的内容。
“温小姐的父亲是一朝丞相,而母亲是临周陛下的妹妹固伦长公主,在六年前已经过世。
兄长是镇北军云麾将军,从小接触都是皇室中人和正二品官员的女儿。
温小姐外界皆说她菩萨心肠,经常为人施粥派粮,是帝京的才女。”
容陵耐心的听着,在库弥泽停下后转头看向库弥泽:“没有了?”
“殿下,属下就查到这些,毕竟是临周朝正一品大员的爱女,加之温小姐身份特殊。
那是属下想查就能查到的,殿下,我们在旁人地盘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库弥泽一说完不出所料的接受到了自家殿下的一记眼刀,库弥泽抿唇躲开容陵的眼神。
容陵抬步往外走,库弥泽追上去问:“殿下去哪儿?”
“温府。”
“啥?”容陵没理库弥泽就直接出去了,库弥泽只得认命的跟上去。
去了温府被告知温庭萱不在,容陵只好带着库弥泽离开,温峋从门后走出来。
看着容陵的背影,轻笑一声,覃蒽看着自家少爷的笑容无奈摇头。
每次露出这个笑容都是他猜对之后避险成功,难怪大清早的就把小姐送走了。
容陵连着来了三日,三日都被告知温庭萱不在,容陵回到驿站让库弥泽去打听。
库弥泽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喘了口气回答:“温小姐近几日去了广恩寺清修,明日宴会会回来。”
“那就好,能再见到她就是最好的。”
“殿下在说何人?”库弥泽愣住,站直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容陵也看向来人,面上带着恭敬:“阿舅。”
此人正是西延王后的兄长,西延宰相库达西,也是库弥泽的父亲。
“殿下。”库达西对着容陵行礼后再看向站得笔直的库弥泽。
库弥泽被看得更加不敢动了,自家父亲有多严格,没有人能比库弥泽这个儿子更有体会了。
“阿父。”库弥泽带着牵强的笑容喊着。
库达西瞥了一眼库弥泽就转身再次看向容陵,问:“殿下,可以告诉臣,在聊谁吗?”
“没谁。”容陵躲开库达西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
库达西不得不再次提醒容陵:“殿下,此次我们来临周不止是签订盟约。
更是希望能求娶临周陛下的公主,万不可因旁的女子误事。”
库弥泽看着容陵低头,不自觉的补充上:“阿父,殿下在意的女子是临周长公主的女儿,身份也不差啊。”
库达西一转头严厉的眼神就射向了库弥泽,厉声说:“你闭嘴,你懂什么。
她身份再尊贵能有临周陛下亲生女儿来得更重要吗,而且其中的关系你根本不知道。
你以为就你打听的那些就足够了解温家的那个女儿了,你们这些小辈就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容陵听着库达西话中有话的意思,对着库弥泽使眼色,库弥泽正被训得委屈。
但是多年默契对上容陵眼神那刻,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换上笑脸倒了杯茶递给库达西,话里话外带着殷勤的说:“阿父,喝茶,坐下来慢慢训。”
库达西接过茶坐下喝,说了这么久确实是渴了。
待库达西放下茶杯后容陵乘胜追击的问:“阿舅,你是不是知道些温家的事情啊,和我们说说吧。”
库达西被两双眼睛看着,感情打着这个主意呢。
库达西起身看向两人:“小孩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殿下,臣说的您还是多想想吧。”
之后连忙往外走,生怕被两人缠住,容陵沉思。
库弥泽靠近容陵:“看来事情不简单,殿下要不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父的嘴最难撬开了。”
容陵的神色讳莫如深,库弥泽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完。
容陵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在紫苏园竹府里见到的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
那日他就察觉到那人内力和一人极为相似,长相也有几分那人的神采。
那时的他没有多想,也没来得及多想,现下看着库达西明显隐瞒的样子不禁觉得还是要多想些。
翌日午宴,交泰殿陆续都有人落座,容陵来的时候便瞧见温庭萱已经坐好了。
就这样状似不经意的看了温庭萱许多眼,坐在温庭萱身侧的温峋看着容陵。
心中想着这小子真的是毫不收敛,没想到这几天他还有种越挫越勇的模样。
坐在容陵对面的谢璟和谢昕臣自然也发觉了容陵的眼神,两人面上毫无波澜。
但眼中含着的情绪和心中压着的都在开始翻涌,谢远坐在两人身侧眼含笑意的看着几人。
他老早就知道谢璟和谢昕臣的心意,即便再加掩饰,但是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尤其是谢远有爱到骨髓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已两个弟弟的心思。
想到此处谢远沉思,但还是漾开笑容,才回京没多久就想她了。
看来还是不能待在此处太久,自已母妃因着被查出与她无关,最后只是得三月禁闭。
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已的母妃,待自已母妃一切都稳妥了再离开,之后就再也不离开她了。
在谢琰和韩姒到来后宴会正式开始,到了宴会中时,库达西起身。
“临周陛下,库达西与殿下一道敬您一杯,望我们两地永交故好。”
在昨日时双方就对两地盟约达成了共识,才有现下的永交故好。
谢琰含笑端起酒杯,容陵在库达西说的时候就已经起身。
三人一起喝酒后,库达西还站着,谢琰含笑问:“库达西使臣,可是还有何事与朕说?”
容陵知道库达西要说什么,他没办法阻止,只有握紧手中的酒杯。
“临周陛下,库达西冒犯,想替我王为二皇子求娶陛下的爱女。”
库达西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而谢琰的笑容刹时收住。
沉思的看着谢琰,库达西补充道:“临周陛下,二皇子是西延伏羲国玉传承人,永守誓言。”
西延有两样至高无上的东西,一样是墨金国玺,是历代西延王的象征。
另外一样就是伏羲国玉,是忠诚的象征,是对爱人的忠诚。
得伏羲国玉者需信奉一生只有一个爱人的誓言,而那个爱人便是传承人所选之人。
手握伏羲国玉者传承人不可违背对其的誓言,否则必遭天谴。
而伏羲国玉的来历也有说头,西延有圣女名伏羲,可她爱上外族男子。
差点致整个西延覆灭,因为那个男人背叛了她,还带人攻打她守护的西延。
最后伏羲杀了那个男人,带着西延击退了敌人,可伏羲圣女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在伏羲离世前拿出一块玉佩,是她作为圣女降生时的伴生玉。
告诉后人得此玉者需一生忠诚一人,若做不到必遭天谴。
后人感念圣女的奉献,将此玉和国玺视为一般珍贵,称此玉为“伏羲国玉”。
那么多年西延人都遵守着,上一代得伏羲国玉的是容陵的父亲,现任西延王。
现任西延王容拓搏一生一妻,只有西延王后一人,而西延王后孕有两子。
长子立为储君,次子得伏羲国玉,伏羲国玉和墨金国玺在西延是有同等地位象征的。
西延王在为两个儿子铺路,即便日后兄弟反目,次子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