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科考,谢璃为了严昱辰能专心备考就没有去过多的叨扰他,只是每日提着食盒送至严昱辰面前。
对于此事韩姒又怎么可能不知晓,绪清从屋外走了进来,正在插花的韩姒开口:“璃儿又去了文德书院?”
而在侧陪同韩姒插花的温庭萱动作停顿,之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插花,绪清回答:“回娘娘,是的。”
韩姒盯着手中的花若有所思,绪清静静站在一侧,温庭萱则安静的弄着手上的花,权当没有听见。
两人一度以为韩姒不会开口时,韩姒却用着寻常的语气说:“暗里保护璃儿的让他们警醒些,过多的不用干涉。”
绪清的反应很快,没有表现什么不合礼的,应下吩咐之后就退下了。
韩姒将手里的花插进花瓶后,看向温庭萱面前插好的花瓶,吩咐:“把萱儿的花摆到本宫的卧房里,本宫的就摆在书案旁。”
侍女领命后便双手抱起花瓶离开了,韩姒接过侍女递的帕子擦手,坐到了主位,温庭萱擦手后随之坐到了左侧。
韩姒喝了口茶后开口:“是不是觉得我不怎么去管璃儿和严昱辰,毕竟在昭和那件事情以后我和陛下更加重视璃儿。”
温庭萱摇头:“娘娘是好母亲,您更希望孩子活得肆意,而此时制止对公主来说并无效果。”
韩姒知道温庭萱一直都很聪慧,而她这么喜欢她不只是因为她是谢韫的女儿,而是她真的很懂自已。
“是啊,璃儿的性子像极了我年少时的样子,对自已认定的人或事就一定要倔强到底......”
韩姒的话说着说着就没了,温庭萱看着韩姒的神色识趣的起身行礼:“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
韩姒只是点了点头,温庭萱离开后韩姒回了卧房,拿出了枕下的锦帕,打开锦帕里面躺着赫然就是和谢琰定情的那半块玉珏。
而锦帕也并不是简单的锦帕,锦帕上绣着木兰,一角绣着‘琰’字,韩姒就因为这一块锦帕认识的谢琰。
就这样芳心暗许,慢慢了解了谢琰,后来两人并肩作战了许多次,情谊就这样悄然降临。
韩姒的父亲有劝过她,谢琰是做大事的人,他不会只有她一个妻子。那时的韩姒义无反顾地信任谢琰。
韩姒的父亲知道韩姒的性格也只好同意,因为不得不承认谢琰各方面都是最好的,可终究是担心自已的女儿受委屈。
后来季如潇嫁给了谢琰做侧室,韩姒和季如潇早年是好友,可是在季如潇选择一定要嫁给谢琰时那段情谊就此断掉。
慢慢的韩姒依然没有子嗣,而季如潇却生下了长子,韩姒知道她在选择谢琰时就应该做好准备。
谢琰更多的是关心韩姒,韩姒的身体因为长年征战受了损伤,只有好生养着,谢琰没有一丝的指责。
所以谢琰对韩姒的爱重让韩姒在每个深夜好受些,可是看着后宫进来了一个个的女人。
韩姒只有端着皇后的端庄应付,可是每到深夜她还是会哭湿了枕,而真正让她痛心的是夫君的怀疑。
绪清站在屏风一角看着韩姒拿着玉珏和锦帕黯然神伤,眼里含着泪,实在不忍退至屏风后。
绪清是安南王府的家生子,从小跟在韩姒身边,她看过韩姒肆意张扬的样子,见过她深夜为夫君哭泣过无数回。
还有怪过自已的肚子不争气,没有为谢琰生下个一儿半女,绪清看着韩姒变成了韩姒以前最讨厌的模样。
韩姒不止一次在绪清面前问过她是不是很面目可憎啊,绪清只有抱紧韩姒一遍遍、一次次的反复说不会。
少年夫妻走到如今的模样,以至于让绪清升起了许多情绪,里面含着大逆不道的对谢琰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