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影堂传来消息,说驻守济源口的四千人马两天前已经开拔,往西而去。济源口有两千轻骑兵,两千重甲步兵,都是对付鲜卑胡人的利器。这如果一去不回,可谓是损失惨重。现刘宝成已死,无从考证是谁下的命令,但很显然,地方上的驻军已不受当前的将军行营节制了。
三天前,济源口的威武将军杜峰心里非常郁闷。他在这里把四千兵马管理得好好的,忽然空降来了一名威武将军叫郭龙,带了几名亲随,拿着将军行营中开具的行文,就捋夺了他的第一指挥权。
杜峰麾下的第一悍将秃鹰自是不服。话里话外,尽是挑荏找刺,想激怒那郭龙,挑起争端,引起兵变,继而赶走那帮人。那郭龙却是处之泰然,反倒是他来的亲随之一,一个普通都尉挺身而出,与秃鹰签下生死状比武,秃鹰使砍刀,那都尉赤手空拳,竞然不到十招就把秃鹰打成重伤,震慑住众人,杜峰寻思自已上台也打不过,只得蔦了。
可恨的是,那郭龙第一天夺了权,第二天就命令马步军全部启程往西开拔,并带走一切辎重物资,问他去哪里,也不答话,简直是目中无人!但是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被挟裹着随大军西行。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亲兵向影堂传递消息,不过他不知道有没有用。影堂自从传递出大将军遇害,整顿部队,等待通知的命令之后一直没动静。大将军行营的第二号人物军师,鲁,张将军都没给影堂新的指示。但他清楚,郭龙那厮绝不是大将军的人,不然绝不会对影堂一无所知。
鲁达收到影堂的传讯后,心急如焚,立即把冉闵,刘顺,李义发,梁布等十多个将领召到议事厅,召开紧急会议。
首先,鲁达把收到的消息公开讲了一下,说出自已的隐忧。最后他说:“大家都好好考虑,再发表意见,最后再作决定如何行动!”
“那四千人马先追回来再说,”
“要先确定他们的行军路线,再派人追回!”
“我认为应把所有驻军的指挥权先收回,免得再出现类似事情!”
大家一个个站起来发言后又坐下,鲁达皱着眉头,一一点头示意。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派遣一名老资历的将军驻守济源!”冉闵起身说道。
“何以见得?”
“目前形势危急,必须要追回那四千人马,而剩下的三处驻军还有一万四千人马,受刘宝成派下去的人掌控。我们暂时又没空去料理,他们随时可以脱离泉城,是个隐患,”冉闵继续说。
“纵观整个泉城战区,北面是鲜卑,东南面是大海和晋国,要想出走,只有往西,而济源是必经之地,只有过此地,才能走向内地,通往京城,是条生路!我们只要控制济源,他们就无法带兵出走,我们可以腾出手来先解决那四千人的问题!”冉闵指了指地图上的济源,随后坐下。
“大家以为如何?”鲁达问道。
众将领纷纷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那我就开始分配任务了”鲁达道。
“刘将军,你和梁布将军点兵一千驻守济源,如有兵马通过,必须劝阻,”
“末将遵令!”
“梁将军,你陡河口驻军指挥权的事先放一下,先配合刘将军守好济源,回头再料你那摊事,”
“末将明白。”
“李将军,你带领剩下的各位将领守住行营,酌情配合!”
“遵命!”
“冉公子,你随我一起,挑选十几个精锐,立刻出发,往济源方向追踪!”
鲁达说完,宣布散会,带了冉闵,往营区挑人。
不到一个时辰,十二匹快马,都带着干粮,如流星赶月一般,朝济源口急驰而去。
冬天的夜晚马蹄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寒冷的夜风呼啸着,吹过众人的脸庞,带来一丝刺痛。
骏马的呼吸在寒冷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它们的肌肉紧绷,步伐坚定而有力。众人紧紧地抓住缰绳,身体前倾,与马匹融为一体。
队伍在沉默中前进,只有马蹄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到了三更时,路过一个小镇时,他们敲开一家客栈的门,让伙计给马供上饲料和水,开了几间房,倒头就睡。
天刚亮,队伍简单补充了一下水和食物,就跨上战马,继续沿着官道向西奔驰!
就是这样,日夜兼程。冉闵他们只经过两天的追赶,就看见了前面的队伍。
在宽阔的道路上,两千名重甲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他们身着厚重的盔甲,手持长矛和盾牌,背负着沉重的辎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金属的光泽和汗水的闪光。
步兵们的脚步声如雷鸣般响起,震撼着大地。队伍绵延不绝,仿佛一条钢铁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辎重车上装满了食物、武器和其他必需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个骑兵骑着马随着队伍缓缓而行,那应该就是队伍的基层指挥将领了。
原来,这重甲步兵行动迟缓,虽然走了四,五天的路程,但是,鲁达率的人是轻装快骑,所以两天就追上了。
“快到青州了,冉公子,怎么办”鲁达抬眼一望,立刻确定了当前位置。
“到前面去,找到指挥官,由他们下令,让部队回转,但我们骑马不能太快,免得惊扰部队。”冉闵沉思后说道。
十二匹马跟上部队,又开始一步步超越,由于他们是匀速直行,而不是放马狂冲。步兵队伍包括旁边骑马缓行的将领都未引起注意,只以为是督队的将官。
鲁达他们以稍快的速度从队列旁穿行,预计不到半个时辰就可走到队伍前面了。
“鲁将军!”一个声音传来。
鲁达勒马一看,一名三十来岁,面容清瘦的将军正向自已行礼,一时间怔住了,不认识啊!
“在在游击将军黄羽飞,去年泉城年关议战,我随杜将军在行营见过将军!”黄羽飞说,去年议战,参加的将军多,可鲁达是三巨头之一,又形象威猛。很多将军对他印象颇深。但是他级别低,只是耳闻大将军被害,别的都不太清楚。
“噢,原来是黄将军,但不知杜将军何在?你们这要开往哪里”
“杜将军就在前面,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开往青州整休,骑兵部队咋天已进了青州整休,等我们整休后一起往济州定驻!”
“噢,那我们先走了,我找杜将军有事相商。”鲁达闻言,与冉闵对视一眼,打马疾走。
一路上,有不少将领看到鲁达,都欲招呼,但看他行色匆匆,也都默默无语,策马缓行。
鲁达他们掠过最后一批骑马的将士。那批将士有二十多人,正是这支步兵的领头羊,其中就有杜峰,但是冉闵他们只视作未见。
一直到超越部队一里路时,这一行十二人才停下马来,又拉转马头,分作两排,齐齐立在路中央,拦住步兵队伍的去路。
那步兵队伍前面的军官见有人拦路,挥手叫停了整个队伍,二十多骑马缓缓向鲁达他们逼进。
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但鲁达他们巍然不动,宛如巨浪中的一座礁石!
五十米,两支马队终于对峙起来。
“鲁将军!”队伍刚立定,杜峰看见对面中间为首的人时,不禁惊呼出声。
“杜将军,你这是私自要把部队带往何处?”鲁达面沉如水问道。
“这……这……是奉大将军行营之命”。杜峰望了左右两名都尉,一个叫钱川,一个叫赵海,功夫都了得。都是郭龙留下的眼线,还有四个不知姓名的都尉跟在身边,说是保护,实为监控。
“大胆,兵符在此,我何曾令你移动军队?”鲁达大喝一声,高举一方虎形的兵符,其分开是两个半只老虎,可作印章,合起来成虎形兵符。所有将士见到虎符。均是气势矮了三分。
“杜将军,快下令拿下这逆贼,他窃取了将军兵符!”赵海大喊。
杜峰只不作声,如同未闻。
“给我拿下贼首!”赵海大喊一声,直指鲁达。
左右两名都尉,都跃马持矛直取鲁达,冉闵双足在马上一点,如大鹏一般直落向跑最前的都尉,那都尉举予便扎,可予被冉闵只手紧紧抓住,随后感觉怎个身子飞了起来,刚好被第二名都尉的长予穿透,那第二名都尉尚自看着长予上的尸体发呆,冉闵一个扫膛腿,把第二匹战马扫倒,那名都尉刚栽落地上,脑袋便被冉闵一脚踩烂。
连杀两人,只是须臾之间的事。那赵海,钱川也是高手,先前在行营夺权时,空手入白刃的正是他俩。一见杜峰不肯相助,他们只好联合另外持刀的两名同伴,一齐逼向冉闵。
赵海仗着身手敏捷,欺身便进,直取冉闵双目。冉闵侧身躲过,一手抓住他的后领,再一拧腰,抓住他的腰带,把赵海整个举将起来,舞动着当作兵器,冲向钱川三人,他本来就身高体壮,把那赵海转得晕头转向,虎虎生风,钱川三人想出手,又怕你了赵海,只得后退。
鲁达大喊一声:“杜将军,你还不动手”?
杜峰如梦初醒,指挥众将攻向钱川三人。
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冉闵见钱川三人退去,转了几圈,狠狠把赵海砸向地面,只见赵海躺地上抽搐了几下,腿一伸,见了阎王爷。
在冉闵的配合下,剩下的将领一起围杀钱川三人,战斗结束得很快。不到一盏茶功夫,钱川三人身首异处。
杜峰领众将来拜见鲁达,冉闵,初见冉闵这种勇武之人,心中自是敬佩。
“将军,无须责怪众位兄弟,实在是那郭龙有将军府的行文,再加武力协迫,而影堂又无指示,我们才走了这一遭!”
“众位将军,此次事出有因,断无责怪之理,只要速速转头即可!至于那二千骑兵,我们边走边谈!”
于是鲁达留下几人充当斥候,跟在队伍后面,全体重甲步兵向后转,朝来路走去。鲁达和杜峰冉闵等则在一起,商议着骑兵的事。
不到两个时辰,有亲兵来报,青州官道那头,烟土飞扬,疑是有骑兵过来。
冉闵跳下马下来,伏在地上听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立刻停止行军,就地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