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李芳菲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李芳华看着她,喃喃道:“菲儿,我看得出来,元睿他……他爱上你了。”
李芳菲急忙摇头,抽泣着解释:“大姐,你别误会,我对睿王爷只有感激之情,并无男女之爱。我的心里只有阿赞,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李芳华看着她真诚的眼睛,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你真的确定自已不会爱上他?感情的事,有时候是很难控制的。”
她坚定地点点头:“大姐,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阿赞,我很清楚自已的感情。”
李芳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着她的短发道:“瞧你,哭得小脸跟花猫似的,都不漂亮了。为了逃离夏尽骁,还把头发都给剪了,可惜这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她破涕为笑:“没事的,大姐头发剪了还能长起来嘛。”
李芳华朝着门外的丫鬟吩咐道:“赶紧去准备水和毛巾,给姑娘好好梳洗一番。”
数月前,在恒义王府的微月居,李芳菲昏迷的样子和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像一把盐狠狠地撒在萧四月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如同燎原之火,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李芳菲,你为何如此对我?阿赞可以与你恋爱,夏尽骁可以拥有你,而我呢?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我难道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笑话吗?我连待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吗?我对你的一片痴心,在你看来就如此一文不值吗?”萧四月一边跑一边怒吼着,那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甘,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宣泄出来,可那如潮水般的痛苦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回到山洞后,萧四月的心依旧无法平静,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的大海,久久不能平息。他觉得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每一个角落都似乎隐藏着李芳菲的影子,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折磨他的利刃,那是他无法承受之重。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他麻木地收拾着行囊,动作有些慌乱,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他知道,自已一刻也不想在永康城附近待下去了,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伤心之地,每一处都充满了痛苦的回忆,他必须逃离,离得越远越好。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洛阳城的路。一路上,他像是一个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令他心碎的画面,心中的痛苦如影随形。
然而,时光匆匆,萧四月来到洛阳城已经数月。洛阳城,这座繁华热闹的都市,处处张灯结彩,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各种叫卖声、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卷。
但这一切在萧四月眼中却如过眼云烟,毫无意义。他的心依旧被冰冷和痛苦填满,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层所包裹,无法感受到一丝温暖。
他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在洛阳城中找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那小院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显得格外幽静。院子里有一座小巧的木屋,虽然简陋,却也能为他遮风挡雨。他每日的生活简单而又单调,除了修炼,便是独自坐在窗前发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萧四月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李芳菲的影子就像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个关于她的回忆都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在这痛苦的深渊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不知道自已该如何走出这片黑暗,或许,他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这日,天空宛如蓝色绸缎,湛蓝得如同水洗过一般,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微风如同轻柔的手指,轻轻拂过大地,带来阵阵清爽。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时节,这样的天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人们心中所有的阴霾。
元睿这段日子一直忙于政务,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他兴致勃勃地对身旁的红袖和菲儿说道:“红袖、菲儿,你们瞧,今日天气这般好,就像老天爷特意为我们安排的一样。本王带你们去洛阳郊外踏青,咱们好好放松放松,远离那些繁琐之事。”
钱红袖微微欠身,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应道:“一切全凭王爷安排。王爷您平日里操劳国事,也该是时候好好歇息歇息了。”
李芳菲听闻,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眼中满是期待,欢快地说道:“太好了,终于能出门了!这些日子在王府里,都快把我憋坏了。”
于是,他们三人乘坐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马车的车厢装饰精美,车壁上挂着柔软的丝绸帘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晃动。后面跟着一辆拉货的马车,里面装满了各种踏青所需的物品。忠宝和四名侍卫则骑马护卫在马车两侧,一行人的队伍虽不算庞大,但也气势不凡。
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下的石子路有些颠簸,马车也随之摇晃。经过一番折腾,马车终于在一处景致幽美的树林边停了下来。这片树林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两名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身手敏捷地从马车上搬下一张制作精美的木桌和几只光滑的木凳,他们手脚麻利地将桌子和凳子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安放妥当,还细心地调整了位置,确保平稳。忠宝也没闲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拉货车上的箱子,将里面带来的新鲜水果及精致糕点用干净的瓷盘一一装好。
元睿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惬意,他轻轻拉着钱红袖和李芳菲的手,领着她们在桌旁优雅地坐了下来。
四名侍卫像四座雕塑一般,身姿挺拔地站在他们背后,目不斜视地执行着护驾的任务。元睿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站远点,杵在这儿碍眼得很,本王难得出来放松,不想看到你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名侍卫连忙抱拳,恭敬地回道:“王爷息怒,属下们不敢懈怠,职责所在,还望王爷恕罪。”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眼神中透着坚定。
元睿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尽责,可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们这般贴身保护,赶紧站远点去。”
“是。”四名侍卫齐声恭敬地回应,然后便快步向拴马处走去,整齐的脚步声在草地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