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雨后的花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晶莹的水珠在花瓣和叶片上闪烁,宛如一颗颗细碎的宝石。
李芳菲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欣喜地说道:“哇,这空气真是清新极了,让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
玉瑶在一旁微笑着附和:“二小姐说得极是,在这园子里走走,感觉浑身都轻快了呢。”
她们悠然地漫步在王府的后花园,忽然,树林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鸟叫声。李芳菲好奇地说道:“走,咱们去瞧瞧。”
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便看到一只雏鸟蜷缩在一棵树下,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发着抖惨叫着。
玉瑶心疼不已,说道:“瞧这可怜的小家伙,估计是被昨夜的风雨给刮下了树。”
李芳菲抬头仰望,指着树上的鸟巢说道:“玉瑶,你看,那上面有个鸟巢。”说罢,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条丝帕,轻柔地说:“咱们得救救这小家伙。”然后将雏鸟轻轻地包裹好,放进怀里,接着脱掉鞋子,准备朝树上攀爬。
玉瑶惊慌地喊道:“二小姐,这太危险了,当心摔下来。”李芳菲却一脸坚定地回道:“别担心,玉瑶,我会小心的。”她很快就站在了树梢上,将怀里的雏鸟取出,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它放进鸟巢。就在她正要下树时,夏尽骁和随从安顺走了过来。夏尽骁皱着眉头,冷冷地道:“你们在这做什么?”玉瑶赶忙福了福身,恭敬地回道:“回王爷,二小姐在树下看到一只被风刮落的雏鸟,正打算将它放回树上的鸟巢呢。”
“啊——”下过雨后的树干有些湿滑,李芳菲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掉了下来。
在这危急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将她接住。夏尽骁横抱着她,李芳菲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时间,两人双眸对视,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李芳菲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丝红晕,羞怯地说道:“多谢王爷相救。”
夏尽骁的眼里先是闪现出一丝柔情,但很快就抽离开来,放下她,严厉地道:“在王府内爬树,成何体统!记住你身为侧妃的本分!”说完,便拂袖离去,安顺紧跟其后。
李芳菲朝着夏尽骁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囔着:“哼,就知道凶人。”
夏尽骁突然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李芳菲赶忙把眼睛瞥向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这时,玉瑶突然喊肚子痛,满脸尴尬地说:“二小姐,不好意思,我急着如厕,先回去了。”
李芳菲点头说道:“快去吧。”然后自独自在后花园闲逛起来。
李芳菲刚踏进微月居的正厅,安顺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李芳菲关心地问道:“安顺,你这般匆忙,发生何事了?”
安顺气喘吁吁地说:“侧妃,王爷叫您去沁华居一趟。”
李芳菲说道:“你先坐下喘口气。”
安顺的脸色有些难看,焦急地说:“王爷吩咐您即刻便去。”
李芳菲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到底怎么了?”
安顺不敢直视她,说道:“侧妃,属下也不清楚,您还是赶紧去吧。”
安顺引着李芳菲进了沁华居的卧房,眼前的一幕惊心动魄。
李芳华浑身染满了鲜血,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仿佛生命即将消逝。夏尽骁身上也沾染着血迹,呆坐在床榻边,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般,满脸的悲痛欲绝。屋里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芳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满含恳求的眼神望着夏尽骁,气若游丝地说道:“王爷,此事不关二妹的事,求您放过她。芳华走后,将我置于竹筏之上,让我与这青山绿水相伴吧。”
夏尽骁紧紧握着她那染满鲜血的手,眼眶中布满血丝,声音颤抖着应道:“好,我都依你,芳华。”
李芳华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啊——”夏尽骁发出一声狂吼,将李芳华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此刻的他犹如一只受伤至深的猛虎,令人不敢靠近分毫。
整间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所有的下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夏尽骁缓缓放下李芳华,高大的身躯慢慢朝李芳菲走来,那强大的气场让她感到巨大的压迫。他那充满杀意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那令人胆寒的身躯缓缓走到她身后。
她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剧痛,脚腕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撞击的疼痛瞬间袭来。
李芳菲紧皱着眉头,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来。夏尽骁的手用力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向后仰着,怒喝道:“安顺,给本王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她一脸茫然,慌乱地问道:“王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夏尽骁冷笑一声:“哼,你就别在这装无辜了,你表面天真无邪,实则内心阴险狠毒,竟然对自已的姐姐也能下此毒手!”
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大声反问:“我对大姐下毒手?王爷,您凭什么这么说?”
夏尽骁松开了她,眼神阴冷地盯着她说道:“凭什么?怜月,你把之前的话再给本王重述一遍!”
怜月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战战兢兢地哭诉道:“王爷,是这样的。大小姐是喝了我送来的药后中毒身亡的,这捡药、煎药、送药的整个过程都是我负责的,没有经过他人之手。但是,王爷明鉴啊,我从七岁就开始伺候大小姐,到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大小姐待我如同亲姐妹一般,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呀?”
怜月哭得肝肠寸断,接着说道:“今儿早,我送药经过后花园的凉亭时,突然肚子痛得厉害,正巧看到二小姐在那凉亭里,我便把药放在了凉亭的桌子上,请二小姐帮忙看守,然后自已就去如厕了。”说完,怜月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越发微弱。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怜月,喊道:“你们竟然认为是我下的毒?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要害大姐?”
夏尽骁猛地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已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吼道:“那本王就告诉你缘由!因为你嫉妒芳华,嫉妒她出身比你高贵,她是嫡出,而你只是个庶出;嫉妒她是本王的正妃,而你只是个侧妃;更嫉妒本王对她一往情深,对你却视若无睹!你的嫉妒让你丧心病狂,泯灭了良知,竟然对自已的亲姐姐下了毒手!”
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是痛苦不堪,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从李芳菲眼中汹涌而出,她拼命摇头,嘶嘶力竭地吼道:“我没有下毒,不是我!我没有——”她虽是最有嫌疑之人,可此刻却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