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在船上拿出“风月宝鉴”,宝鉴仍有规律有闪着流光,说明秦可卿此刻是正常的。
宝玉又放飞了一尾信鸽,言明到家时间。
经过二十来日,回到贾府。
贾府回到屋子,袭人、晴雯眼中的欣喜,掩饰不住。
“府中可好?”
“都好,你一路辛苦,先去洗浴吧,老祖宗那等着你去请安呢。”
收拾好后,宝玉来给贾母请安,黛玉和宝玉两个宝贝都好久没陪着了。
贾母等宝玉进屋,就宝啊肉的叫着,安在边上坐着。
毕竟连着赶路,宝玉清减了些许,心疼的贾母只怨宝玉:“在家住的好好的,非得跑赌气住外头,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又见宝玉左手上的缠着的棉布没有了,拉起宝玉的左心,轻轻的抚摸:“手好了?不碍事吧?”
宝玉转转左手腕,又挥舞了几下:“老祖宗放心吧,不碍事,现在就去开弓也没问题。”
“可不敢胡来,再养养,以后小心着点,别让你混账爹再抓着短处了。”
闲话一阵后,宝玉看贾母精神好,也高兴着。
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
“老祖宗,姑父带了一封信来。”
“啊!又来信了,信里说的啥,他身子怎么样了?”提到林如海,贾母神情有些紧张,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放心吧,信是我带回来的,姑父身体且好着呢,林妹妹他们前些日子也平安到了扬州。”
“你带回来的?怎么回事?”贾母疑惑。
宝玉跪在贾母身边,趴在贾母膝上。
他想想还是干脆坦白算了,贾琏知道他去扬州了,姑父也带信来了,还不知信里和父亲会谈些什么。
先在贾母这里认个错,求个保护神再说。
“老祖宗,孙儿不孝,没听你和母亲的话。
这些日子我去扬州了,今儿个刚回来。
信是我带回来的,姑父身体快好了,身体病了也是实在的,她想早些接了林妹妹去多住几个月,毕竟多年没见到了。”
宝玉一通话下来,把贾母雷的惊喜不定。
“抬手在宝玉肩膀上拍打了几下,你咋不听话,千里迢迢,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都谁跟着你去的,越发没有章程了,看我不打他们板子!”
贾母抽出手绢去擦眼角,一阵后怕。
“老祖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姑夫还夸我有男子气概呢,我也长大了,总不能老在老祖宗怀里窝着吧?
我这不是还带了好消息来吗?姑夫没事了,林妹妹也该安心了。”
宝玉边说边轻轻摇晃贾母。
贾母毕竟阅历在这,宝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男子老窝在家也成不了大事。
转而又喜:“唉,起来吧,你长大了也是好事,贾府总算也有个盼头了。
只是以后切不好可如此鲁莽了,出远门必须报于我知,家里也有个方向。听好了?!”
“嗯,孙儿记住了,李贵他们能不能不打板子了啊,是我逼他们的,一路上也照应周全,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也是大功一件不是?”
宝玉爬起身来,又去抱贾母的脖子,不住的摇晃。
撒娇这一招对贾母和王夫人屡试不爽。
果然,贾母板起脸:“板子可以不打,这个的月例银子罚没了,不给点教训,越发没边了。”
“谢老祖宗,我去给母亲请安了。”
“急个什么,再坐会,给我讲讲一路上可还太平!”
贾母成天闷坐在家中,除了看戏,就靠着宝玉这些孙辈们给他解闷了。
宝玉挑来回路上,有趣的事儿讲了几件,逗得贾母眉开眼笑。
给王夫人请了安,宝玉回屋里歇下了,一路紧赶,还是有些疲惫。
东府里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晚上也不方便,看着怀中“风月宝鉴”规律的闪着流光。
第二天,宝玉让晴雯去约瑞珠,在东府里会芳园里假山后面见了面,晴雯在远处守着人。
“宝二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奶奶遇着难事了。嗯、嗯……”瑞珠有些抽噎。
“怎么了,慢慢说。”
从奶奶上次病了,喝了你给的花露好起来以后。
奶奶一直让我们瞒着,只是每日里在屋里待着。
可不知怎的还是让老爷身边的兴儿发现了。
传到老爷耳朵里,老爷放出话来,“媳妇也太不孝了,病好了,也不去请安,让蓉哥带话,隔日必须去晨昏定省。
每次我与宝珠陪去,奶奶回来都闷闷不乐,时间久了,恐怕要走上老路了,再病倒了可怎么办?”
“你给奶奶带句话,让她不愿去就不去了,有事只管闹,我请老祖宗给她撑腰,你且小心侍候着,每时与宝珠必留一人陪着你家奶奶。”
宝玉安抚了瑞珠一番,急急去了菊儿胡同院子里。
躲在房里,凭着记忆,画了副秦可卿的画像,交给剑书去找匠人,雕成真人大小的半身像。
剑书也没有多问,只管行事,不该问的不能问,奴仆的生存法则之一。
宝玉又找莫离,让莫离给他做一身夜行衣,带面罩的那种,再去搞一些迷香备着。
第二天把国子监的月考考了,就在荣国府里守着,十二个时辰,倒有十个时辰关注那“风月宝鉴”,若可卿有事,宝鉴当有反应才是。
一连三天,平安无事。
第四天,早膳过后玉正在房中看书,边上放在“风月宝鉴”急促的闪烁着。
宝玉大惊,也管不了那么多,放下书就往东府去。
刚走到东府后门,宝鉴又平静下来。
仍有节律的闪烁着。
宝玉仔细想过,白天应是无事。
按捺住焦灼的心情,回了荣府屋里。
夜里,宝玉嚷着夜里有风,让把窗户,门扇关紧。
早早歇下了,丫鬟们也跟着歇下。
宝玉偷偷的点起迷香,嘴里含着解药。
天黑下来不多时,等到袭人,晴雯呼吸渐重,宝玉起身轻轻推了推,二人皆无反应。
宝玉放下心来,换上夜行衣,从后门翻出了荣府。
攀上宁府的后院墙,寂静无人。
得益于“玄冥心法”,宝玉现在不仅身手敏捷,夜里也能稍稍认路识物。
落下院子,宝玉心脏砰砰狂跳,这还是宝玉第一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借着昏暗的灯光,朝着贾蓉的院子里摸来。
翻进院子,只见秦可卿屋里灯光,忽地灭了。
宝玉躲在树后,从可卿院子里出来一个黑影,急冲冲的打开院门,朝着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