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通过“通灵宝玉”的感应,发现林如海用的一套茶具有问题,很可能是慢性毒药。
林如海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幕后的人,是想对圣上动手,误伤了他。
还是冲着自已来的,敢在御赐的物件上动手脚。
“你可知茶具是被喂的何种药物?”
“这个侄儿不知。”
“林福,把书房中这套茶具收拾一下,好生封存起来。”
冷静下来,林如海决定保留茶具,希望日后有机会查明背后的阴谋。
宝玉无意中把林如海生病的外邪弄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趁着林如海,伏案批事的时机,背地里用“通灵宝玉”注入一些灵力在茶水中。
一连七天,林如海只觉宝玉冲的茶水异常香醇,饮后精神百倍,连咳嗽也好了许多。
见林如海的身体已无大碍,隐患也排除了。
想必以姑夫的仔细,今后必定会有所防范。
宝玉有些记挂神京,想着辞别回京。
可巧来到扬州的第十一天的午后,林黛玉和贾琏终于进府。
一别经年,黛玉再见父亲,激动泣零,不胜伤感。
扑在林如海怀中,眼泪把林父的衣襟都打湿一大片。
哭了好一会,只听耳边一声:“林妹妹,快别哭了,当心伤了身子,况且姑父如今身体已渐康健,当是喜事。”
黛玉如在梦中,耳边如何会响起宝哥哥的声音?
离开父怀,徇声望去。
只见宝玉笑盈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宝哥哥!”
“宝玉!”
黛玉与贾琏皆是惊异。
“呵呵,为父这次身子得以好转,全赖着宝玉了,他早你们十天到的扬州!”
“你这混人,过来也不同我说一声,能早到也不带上我们,害我和琏哥哥多搓磨了十日。”
“这你却错怪宝玉了,他虑着你身子弱,不宜赶路,他是乘的小舟快船来的,可比你大船遭罪。”
“唉呀,爹爹,他不过早到十日,你就向着他了,我可是你亲生的嫡亲女儿!”
黛玉听闻父亲身子好转,心中甚喜。慈父在前,许久没有撒娇了,自然娇嗔。
“好好,是宝玉不对,晚上先罚酒三杯,给你赔罪。”林父开怀笑道。
晚上,父女重逢,林如海身体好康复再望。
宴席上好不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撤下宴席,林如海与宝玉、黛玉、贾琏客厅里闲话。
李贵匆匆而来,递给宝玉一个小小的竹筒。
宝玉扭开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卷细绢。
就着灯光,细看几行小字:“家中安好,不用挂念,你要注意身子。”
字迹规整,这是袭人的手笔。
“东府瑞珠来寻你,情急,不知何事,余者无事。”
字迹娟秀飘逸,是晴雯的手书。
看罢,不动声色把竹筒放进袖中。
林如海,轻瞟了一眼那竹筒,心中若有所思。
稍后林如海要回书房,唤了宝玉去给他沏茶。
黛玉性起,要看宝玉沏茶,她知道若无缘故,以父亲的修养,断不能让客人去沏茶的。
贾琏适时告退,回房休息去了。
林如海在书桌坐好,宝玉与黛玉在茶房里煮水。
沏好两杯茶,宝玉取出“通灵宝玉”,以内力催发,在茶水上方虚空画圈。
黛玉大为惊讶:“你弄什么神怪?”
宝玉伸出一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片刻之后,宝玉头上微汗,收了玉石。
平时只需灵力灌注一杯,今天他要让黛玉也尝尝。
有些透支了。
递给黛玉一杯:“你尝尝。”
黛玉轻抿,入口果然清冽异常,回甘香醇绵长。
又把杯中余茶一口饮了,只觉脑清神明,连日赶路的疲惫都去了大半。
黛玉欲开口询问,宝玉摇了摇头,端起茶盘去给林父奉茶。
林父喝了茶,精神奕奕。
问起宝玉、黛玉这么些年,在贾府的过往来。
黛玉与宝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起长大的趣事来。
叽叽喳喳的说了半个时辰,林父只是眯眼听着,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快慰的笑声,似乎几年丢失的天伦之乐,一夜找回来了。
还得知,宝玉给黛玉取了:“颦颦”的表字。
林父直赞,表字甚得其心,竟改口称黛玉为“颦儿”来。
直羞得黛玉两腮绯红。
林父想起宝玉看竹筒的事来。
话风一转:“颦儿,你一路辛苦,且回房中歇息。”
黛玉对着林父翻了白眼,蹲了一礼,给姨娘们行礼去了。
“宝玉,你看先前看到竹筒书信,可是飞鸽传书?”
“正是,此乃小侄,为了传递信息,游戏之举,姑父见笑了。”
“你不必谦词,你能想到这层,不简单,若紧急时,用于传信,方便快捷。”
“我朝入关之时,就有信鹰传讯制度,只是这百多年过去,如今财政空虚,承平太久,朝廷这一套早就荒废了。”
“来信可是家中有事?”
“嗯,并无大事,只是离家已有日子,姑父身子康复,也该回去早日禀于老祖宗,免得她老人家惦念才是。”
“也罢,明日再留一日,陪下颦儿,后日你且回京去吧。”
“好,姑父既问道信鸽之事,实不相瞒,我在扬州设有哨点,若姑父有急事与神京通消息,发信便是。
我明日就让鸽童去找林叔,认个门。”
“也好,只是我为圣上办事,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些的,若真有紧急,我会安排的。”
“这十来天,朝中局势,我也和你讲了个大概,若你有机会致仕,当用的上。
颦儿,看她要在我这住多久吧,我还是要送他去神京的,她在身边,我为圣上办差,颇有顾忌。
以后她就靠你照顾着了,明日我写封信,你带回去给你父亲。”
“嗯,姑父放心,我必不让妹妹受了委屈。”
隔了一日,宝玉告辞而去。
黛玉心中矛盾,好不容易和宝玉在扬州相聚,有心留下,她也尽尽地主的情份。
看林父对宝玉的态度,小女儿家又羞于开口留人,只得嘱咐一路小心,送出府门。
留下贾琏不知如何自处,来扬州本是探望林如海身体的,现在如海身体无恙,若带黛玉即刻回京。
显然不近人情,自已先回吧,黛玉他日回京,谁来接送?
干脆,放下一干杂事,专心去见识那扬州的繁华。
宝玉仍是乘了快船,急着回赶,他不知瑞珠找他何事,是瑞珠自已,还是秦可卿遇着难事了?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