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拖了这么久?”见自已走远了满穗才姗姗来迟,良有些不解。
“李大哥找我有些事情,拖了那么些时间,现在已经都解决了。”满穗回复到,手里还攥着闯王送她的玉镯。
“这是李大哥送的吧。”良注意到了满穗手中的镯子。
“嗯,李大哥说送我做嫁妆,往我手里塞,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收下了,我也没怎么细看,良爷这么一提正好看看这镯子是什么个样子。”
镯刻凤、凰,二者相对,其翼欲飞,羽翎柔曳。镯色白而清,如月糁明。凤首高昂,身如流云;凰首低抑,身转如星。凰居其下,似阴怀月;凤盘其上,如阳据日。状似阴阳,环揽其心;型如朝夕,日月更替。
“看上去价值不低,看来大哥也挺在乎你的。” 良端详着满穗手中的镯子说道。
“听李大哥说这镯子是攻城拿下的,但具体是在哪儿打来的,他却没有说。”满穗说到,“不过看上去应该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概和豚妖也差不了多少。”
“说起来……”良仔细端详着满穗手里的镯子,似乎在脑海中找着什么东西,“我想起来了,当时打洛阳时在豚妖的财宝库里找到的这镯子,听府里的侍女说这本是一户人家要给他们家女儿作嫁妆的,不过由于连年征粮,那家人的余粮也没了,这镯子便给豚妖征了去。”
“说起来那家人的女娃子也给豚妖抢了去,给那畜生当菜人吃了,也是可惜了。听那侍女说她和那姑娘是同乡,在进豚妖府前她见过那女孩儿,挺孝顺的一个姑娘。”
“这样啊……”满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么说来这镯子也算是那姑娘留下的遗物吧……”
“继续走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不约而同地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两人没有打破沉默,而是随着刚才的意思,继续往扬州走去。
时临黄昏两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和往常一样,良去找柴火,满穗留在原地,找些叶子铺床。
不一会儿良就带着一堆干柴火回来了,满穗也铺好了床,等着良把火点起来。
“现在又和之前一样了。”满穗小声说道。
“嗯,又和之前一样了。”
不知这是今天两人间的第几次沉默,对两人来说,他们间的关系同之前似乎有了些变化,但又说不清具体有了什么变化。
良拍了拍满穗,“轮到你守夜了。”见两个时辰过去良叫醒了满穗。
“唔~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吗?”满穗揉着眼睛,“良爷休息吧,我起来了……”话音已落,但听她的声音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若是觉得困就再睡会儿,我还不是很困,你要休息的话再休息会儿也没事。”良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柴火,一边对满穗说到。
“不了,良爷做的事情比我多,比我累才是,我守一点时间的夜而已,碍不了什么事情,再说了良爷起来我也还能再睡会儿不是吗?”满穗一边从包袱里拿出先前在聊城买的驴皮,一边回复良。
“驴皮?你先前进城买的吗?”见满穗拿出驴皮良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进城的时候突然想到良爷的事情,就想着买些驴皮回来,做成人偶,想把良爷之前打虎的事情给演出来,到时候也好给红儿和翠儿讲讲这件事情。”
“这样……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良刚要起身,但满穗却示意良不用起身。
“不用了良爷,你躺在那儿就好,和九年前我给你画像一样就行,安心睡觉不动就好。”话语间满穗已经拿出笔,对照着良的样子在驴皮上画了起来。
良也没有多虑,躺下就睡了起来。
满穗拿着笔,一板一眼地对着良脸上的各种细节:鼻子、眼睛、嘴巴……良脸部上的各种细节,像九年前在前往洛阳的马车上一样,细致的画着良的样子。
“良爷的样子……还和九年前的样子差不多呢……除了多了些刀疤,其他的还跟以前一样……不管是脸……还是那木讷的的样子……”
满穗痴痴地看着良,但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晨光打在良的脸上,满穗并没有在两个时辰后叫醒他,良一觉睡到了早上。
“唔。”刺眼的阳光让良睁不开眼,可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询问满穗为何没有叫他起来。“不是说好了一人两个时辰么,怎么没叫我起来?”
“昨夜做人偶有些太过认真了,忘记叫良爷起来了。”满穗笑道。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早上起来看你在睡觉吗?”良一脸黑线。
“因为实在太困了,一不小心就……嘿嘿嘿……”满穗的脸上一脸尴尬,但似乎没有要悔改的样子。
“万一这时候遭到袭击怎么办?先前你又不是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你还放心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吗?”良把气愤写在脸上,不仅是对满穗自已毫不关心,也是……也是什么呢?或许连他自已也不知道。
“就算我被抓走,良爷不是也会来救我的,不是吗?”满穗轻松一笑,似乎没有在乎良的气愤。
“信不信我之后就不管你了。”
“我相信良爷不会把我就这么丢下的。”
良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走吧,往扬州还有好几天的路,抓紧赶路吧。”
“嗯呐。”
两人继续往扬州走去,一路上没有过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