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桐寿郎再次饮了口酒。
酒是普通的酒,人喝的那种,无惨没有往里面加些“特殊的酿造材料”。因此为了能契合鬼的口味,那是度数高的烈酒,入口辛辣,甘烈的酒香能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肚子里。
有时候炼狱桐寿郎也不知该不该对无惨细节上的贴心说句谢谢,难免心绪复杂。
这么一连喝了几杯,鬼的身体也没感到几分醉意,依旧清醒得很。
恐怕这就是他目前为止变成鬼的唯一好处吧。
炼狱桐寿郎垂下眉目,接着叙说那段故事。
“成为鬼杀队的柱不久后,父亲便遇到了母亲。
我的母亲是位少见的女性剑士。但她的力量与剑术并不输于任何男性,连面貌也是英气俊朗,一刀就能斩下鬼的头颅。凭借斩鬼的功绩,继父亲之后成为了柱的一员。”
“据父亲说,当年他追求母亲时,隐和后勤的小姑娘还会给母亲送每日新采的花。”
女性的剑士之所以罕见,是因为这时代的绝大部分女性根本就没有学剑的机会,即使有贵族家愿意让女子修习武艺,也不会放任她们到鬼杀队这种根本不会被政府承认的地方来。
无惨可惜的心想这位炼狱夫人从前的故事一定也会非常精彩吧。
“父亲和母亲很合得来。他们彼此相爱、一年后便结了婚......等等,你在做什么?”炼狱桐寿郎忽的话音一顿,注意到无惨的新动作。
只见无惨不知什么时候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黑色羽毛、不,是用黑色羽毛做成的笔。炼狱桐寿郎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笔,那要如何写字?但他见那支羽毛总觉得眼熟。
“......”对了,莫不是当天无惨从他的鎹鸦身上拔下来的。
黑羽随着书写不断晃动,无惨桌上摆放着也同样不知从哪里来的巴掌大的书册子,他正运笔如飞,记得开心。
“没什么,”无惨从速记中飞快的抬头,甩了甩羽毛笔上蘸着的墨汁,“我怕万一过了几十年一百年的,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嘛。”他唇角扬着冲剑士灿烂一笑,雪白的尖尖牙齿抵着下唇边缘露出来一点,“你说你的,我记点关键的细节。”
“哦对了,你母亲用的什么呼吸法?”
“.....风之呼吸。”这墨汁又是哪儿掏出来的?
炼狱桐寿郎无言的放弃了细究。
之后的故事便是一些夫妻平常事,炼狱夫妇的生活虽不“平凡”,且因为二人都是柱,并非日日都能见面互诉情意,甚至十天半月只见一回也是有的。但他们仍然幸福。
直到炼狱桐寿郎本人出生,才爆发了这对神仙眷侣般的夫妇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关于谁来带孩子。
显然,作为母亲的风呼剑士并不是那种结了婚便专心于家庭的传统女子。她不想轻易放弃作为柱的工作和责任,反过来那位炼狱先祖虽然深爱妻子和家庭,但同样也不太想。他们都不太愿意为了家庭放弃自身的“事业”。
毕竟带孩子可不是一件短期工作,这是一年半载也没办法做完的长期任务,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要是作为柱却直接消失几年,鬼杀队怎么办、主公怎么办?
好在那一任的九柱空缺不多,鬼杀队压力不算太大。经过一番商讨和妥协,最后才终于商定好,一人两个月带孩子,交替轮换。
这些往事都曾被当做趣事,被这对父母讲给长大后的炼狱桐寿郎听。
无惨此刻也听的津津有味。
美好的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炼狱先祖这对夫妻得到了善终。当他们年长,从柱的位置顺利退役后,便一边教导炼狱桐寿郎,一边培育其他有天赋的剑士,前后在不到六十岁时逝世。
其实算得上长寿了。
这一段结束,说的就该是炼狱桐寿郎本人的故事了。
“我.....是十六岁那年通过选拔,成为了鬼杀队剑士。”说起自已,剑士的语言更加简洁了。虽然他这一生中的确也遇到过不少惊险或刺激之事,但基本都可以总结为.....
“每日就是训练、杀鬼、休憩……然而一直没能遇到传闻中下弦的鬼月”说到这他又看了无惨一眼,“所以等到二十几岁杀够了数量的鬼时,成了柱。”
无惨眨了眨眼,显得很无辜。
其实下弦鬼月也常年处于未满员状态,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看哪只鬼顺眼,才会把他们塞上去暂时填位置,地图那么大,遇不到区区几只鬼也很正常吧。
再说,你这不是一下子遇到两个上弦一只鬼王了,还有什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