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边境传来急报……”暗卫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却依然保持着应有的沉稳。
赵云淡心头一紧,握着廖玲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发生何事?快说!”
暗卫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启禀殿下,北狄趁我朝内乱,再次大举进犯,边境八百里急报,请求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一石激起千层浪。廖玲闻言,也不禁花容失色。北狄,这个北宋的心腹大患,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多年来边境战火不断。如今,他们竟敢趁火打劫,再次挑起战端!
“可恶!”赵云淡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怒火翻腾。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花园,边走边吩咐道:“备马,进宫!”
皇宫内,往日的歌舞升平成为了此刻的压抑和慌乱。金銮殿上,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面色铁青,手中紧紧攥着那份来自边境的八百里加急战报。
“一群废物!平日里养你们何用?如今北狄犯境,竟无一人能征善战吗?!”皇帝怒吼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吓得底下跪着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抬头直视龙颜。
丞相战战兢兢地出列,颤声说道:“陛下息怒,北狄此次来势汹汹,我军措手不及,还需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再议下去,朕的江山都要被北狄夺走了!”皇帝猛地将奏折扔下,怒气冲冲地说道,“可恨我儿赵云澜身染重病,无法领兵出征,难道我大宋无人了吗?!”
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高喊:“九皇子赵云淡求见!”
赵云淡一身戎装,步履沉稳地走进金銮殿,在群臣惊诧的目光中,他单膝跪地,朗声道:“儿臣请命,愿领兵出征,抗击北狄,保我大宋江山社稷!”
皇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皇帝深邃的目光在赵云淡坚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自思量。九皇子虽非嫡出,但自幼聪慧过人,精通兵法,只是……他看了一眼一旁垂垂老矣的丞相,心中那份顾虑再次涌上心头。
“云淡,你可知此去凶险万分?北狄兵强马壮,又占了先机,你此去……”
“父皇!”赵云淡截住了皇帝的话头,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儿臣愿立下军令状,不破北狄,誓不还朝!”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儿子,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征战沙场的自已。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高声说道:“好!朕就封你为征北大将军,统领三军,即刻出征!”
“儿臣领旨!”赵云淡叩首谢恩,起身大步走出金銮殿。他心中明白,这一去,不仅要面对强大的敌人,更要面对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势力斗争。但他无所畏惧,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了证明自已,他必将全力以赴!
赵云淡雷厉风行,点齐了三万精兵,带上廖玲以及心腹将领,一路浩浩荡荡地赶往边境。一路上,他马不停蹄地研究着边境的地形图,以及北狄的作战习惯,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充分的准备。
然而,当他们抵达边境,亲眼目睹了战场的惨烈之后,赵云淡意识到,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敌军来势汹汹,攻势猛烈,边境的城墙已经被攻破了好几个缺口,守城的将士们伤亡惨重,士气低落。
“殿下,情况不妙啊!”副将张将军指着远处敌军营寨,眉头紧锁,“北狄这次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新的阵法,攻击力比以往更强,我们的将士根本抵挡不住啊!”
赵云淡没有说话,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处高地上,举目远眺。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全是北狄的军队,他们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城墙发起冲击,喊杀声震天动地。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迎敌!”赵云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苍穹,“今日,就让北狄见识见识我大宋将士的厉害!”
然而,随着战斗的推进,赵云淡渐渐发现,敌军的战术的确发生了变化,他们的攻击更加凶猛,配合也更加默契,而且,他们似乎对大宋军队的情况了如指掌,每一次进攻都像是精准打击一般,直击要害。
“不好,我们中计了!”赵云淡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将士们,厉声喝道,“传令下去……”
“传令下去,收拢阵型,退守谷口!”赵云淡当机立断,他知道,此时此刻,硬碰硬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必须改变策略,保存实力。
将士们虽然心中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们迅速执行赵云淡的命令,且战且退,向谷口方向撤退。谷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赵云淡事先就选好的防守地点。
北狄军队见宋军撤退,以为他们胆怯,便一鼓作气,紧追不舍。就在他们即将进入谷口的时候,赵云淡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北狄军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杀!”赵云淡一马当先,率领着将士们从谷口杀出,与北狄军队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他手中的长剑仿佛化作了一条银龙,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廖玲一身黑衣,穿梭在战场之上,她身手敏捷,出手狠辣,每一次攻击都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为赵云淡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方都杀红了眼,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终,北狄军队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不得不鸣金收兵。
然而,赵云淡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北狄军队一定还会卷土重来。他一边命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殿下,你看!”这时,廖玲指着远处的地面上,神色凝重。
赵云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金属碎片,这些碎片形状奇特,他从未见过。“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暗器,威力巨大,而且……”廖玲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而且,这种暗器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赵云淡追问道。
“只有……皇宫禁卫军才会使用……”廖玲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赵云淡脸色一变,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愿意相信,难道……
“报——”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殿下,不好了,我们……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
“什么?!”赵云淡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中了敌人的陷阱,很多兄弟……都……”士兵已经泣不成声。
赵云淡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怒吼道:“传令下去,全军突围,撤回……”赵云淡心急如焚,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带领剩下的将士们突围出去。他翻身下马,将那名受伤的士兵扶起,“带我去看看!”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中,赵云淡看到了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原本应该设伏的山谷此刻已成为死亡陷阱,无数宋军深陷重围,被数倍于已的北狄骑兵团团包围,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交响曲。
“殿下,我们从这边走!”廖玲指着一处地势稍缓的山坡,那里是北狄军队包围圈的薄弱环节。赵云淡没有犹豫,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兄弟们,跟我杀!”赵云淡抽出长剑,一马当先,带领着廖玲和剩下的将士们,朝着那处山坡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北狄军队显然没有料到宋军竟敢反扑,一时之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赵云淡和廖玲二人武艺高强,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而,宋军毕竟损失惨重,能够跟着赵云淡冲出重围的不足百人。眼看着身后的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赵云淡的心都在滴血,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把这些幸存的将士们安全带回去。
他们一路披荆斩棘,昼夜兼程,终于在几日后回到了京城。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慰问和嘉奖。
皇宫,御书房内。
“啪!”皇帝赵佶怒火冲冲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龙案上,指着跪在地上的赵云淡,厉声喝问道:“赵云淡,你好大的胆子!朕命你带兵抵御外敌,你却损兵折将,溃不成军,你可知罪?!”
赵云淡沉默不语,只是将手中染血的令牌高高举起,“父皇,儿臣拼死杀敌,却遭人暗算,这是……”
“够了!”不等赵云淡说完,一直站在皇帝身旁的丞相蔡京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语气阴冷,“九皇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却找诸多借口,可是将我大宋将士的性命视作儿戏吗?”
赵云淡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蔡京,一字一句地说道:“蔡丞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