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奴对此深感疑惑,他皱起眉头思考着,须臾,他眼神一亮,喃喃自语道:“真是愚笨,我怎会忘却,此蛇乃食肉之物!”
“如此看来,我须得往那水塘走一遭了。”
想到此处,李阿奴将这九头小蛇重新放回罐子中,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院子内的大柳树下,坐着两名妇人,其中一名妇人乃是李阿奴的母亲,而另一名妇人,身着布衣,略显丰腴,皮肤微黄,李阿奴对这名妇人并不陌生,此女乃是他家隔壁的王婶,名唤王熙艳。
赵翠芳王熙艳二人微微抬头,见李阿奴走出房间,王熙艳面带微笑道:“来来来,阿奴过来坐,与我们聊聊天。”
李阿奴微微转头,见赵翠芳脸上的笑容,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走向了二人。
走到二人身前,李阿奴面带疑惑的出声询问道:“王婶,有何事?”
王熙艳面带微笑,看向李阿奴轻声问道:“阿奴,你今年几岁了?”
“阿奴,我儿即将成年。”未等李阿奴答话,赵翠芳便满脸笑容的接话道。
王熙艳闻言抿嘴一笑,她目光上下打量着李阿奴,继而开口说道:“阿奴生得五官端正,模样也俊,若是好生打扮一番,定然胜过镇子里那些富家子弟。”
李阿奴闻言脸上露出微笑,他谦逊地摆了摆手笑道:“王婶,您言重了。”
王熙艳闻此,面容沉稳,继续言道:“此言差矣,王婶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坐在王熙艳身旁的赵翠芳,嘴角轻扬,并未说话。
“翠芳,阿奴可曾婚配?”王熙艳微微转头,看向赵翠芳,轻声问道。
李阿奴和赵翠芳听闻,皆是一愣,随后轻轻摇头,李阿奴开口说道:“没有,王姐,有何事?”
王熙艳闻此,轻声笑道:“翠芳呀,这也是我今日前来的目的。前些时日,我寻得一良善女子,阿奴尚未婚配,我欲撮合二人。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李阿奴闻言,连连摆手,面露难色,道:“王婶,不必了,我还有事,出去一下。”
话毕,李阿奴头也不回,小跑出院门。
“去何处?”身后赵翠芳出声问道。
“随便走走。”李阿奴不敢停留,快步离开家门口。
李阿奴走后,赵翠芳面带微笑,轻轻摆了摆手,轻声道:“这孩子。”
王熙艳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孩他娘,我刚才所言之事,你可有考虑?”
赵翠芳闻此,点头轻笑,旋即开口说道:“孩子尚未成年,待成年之后再说。”
王熙艳闻此,瞪大眼睛,道:“待阿奴成年,那好姑娘怕是早已嫁作人妇了。”
赵翠芳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改日,你我一同出去,去看看那姑娘。”
“好。”王熙艳面带微笑地答应了下来。
李阿奴跑出家门后,跑了很远才停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
稍作休息,李阿奴没有停歇,继续朝着那个水塘的方向小跑而去。
跑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李阿奴才到达那处水塘。
水塘周围杂草丛生,耳边传来的蟋蟀声此起彼伏,这水塘的水呈深绿色,而且水面上布满了嫩绿的蓝藻。
水塘的正中央,还长着一些荷花和荷叶。
这处水塘,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养鱼的地方,后来那户人家搬走了,水塘也就荒废了。
“听何必平那家伙说,刘堂他儿子就是在这里被水蛭咬了屁股,不知道是真是假。”李阿奴自言自语地走到水塘边。
靠近水塘,李阿奴才清楚地看到此时水塘里有一阵阵浪花不断涌现。
李阿奴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不愧是以前养鱼的地方。”
在没有蓝藻的地方,李阿奴还清楚地看到水塘表面有一些小鱼苗在水中游动。
李阿奴低下头,下一刻只见在他的脚下,有一条细长的水蛭在蠕动。
李阿奴看到这里,不禁暗暗吃惊,同时也相信了今天何必平说过的话。
李阿奴立于岸边,凝眉沉思,苦思不得其法:如何不下水,亦能捕获鱼苗?
苦思良久,李阿奴眼波流转,瞥见不远处岸边有一破烂渔网。他毫不犹豫,举步向渔网走去。
行至渔网旁,李阿奴俯身捡起破烂渔网,一股腥臭扑鼻而来,上方尚有少许小鱼苗,已然晒干,散发的气味刺鼻异常。
李阿奴屏住呼吸,迅速处理了渔网上那已晒干的鱼苗。继而寻得一块五六斤重的石头,用绳子将渔网一侧绑缚于石头上,自已则拉住另一端绳子。诸事就绪,李阿奴凝视前方水塘,双手发力,将渔网狠狠甩出。
“扑通”一声,石头入水,水花四溅,涟漪荡漾,石头连带着渔网一同沉入水塘。
须臾,李阿奴紧握绳子,稍一用力,将渔网拽出。
随着渔网逐渐浮出水面,李阿奴心中亦难掩兴奋。
未几,渔网整个被拽出,虽残破不堪,然所获之鱼亦不在少数。
残破渔网上,捕获的小鱼苗数十条,更有两条四五斤重的草鱼。
李阿奴面带微笑,凝视着破烂渔网中的两条四五斤重的草鱼,笑意更浓。
他喃喃自语:“不想竟有此意外之获。”
言罢,李阿奴不再撒网,收起渔网,疾步向家的方向奔去。
须臾,李阿奴手提渔网,行至家门口。他并未急于迈入院门,而是稍稍探头,向院内窥视一眼。
见院内无人,李阿奴方才轻舒一口浊气。
同时,他喃喃自语道:“幸得王婶已去。”
言罢,李阿奴遂抬脚迈入家门。
而端坐于堂屋的赵翠芳,微抬头,见李阿奴归来,不禁出声问道:“阿奴,适才你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