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秦少明的声音变大几分。
“啊？”柯云芝微怔。
“我要学习。”秦少明又道。
柯云芝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请教我学习，柯云芝同学。”
柯云芝见他神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解更甚：“为什么？”
秦少明道：“因为你成绩比我好，所以麻烦你教我了，我会给你钱，按最高的家教价格来算。”
柯云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用了，我不做家教。”
她每天放学后都要先去母亲的宿舍里，在母亲的监督下，一题不错地完成作业，写完再让母亲过目完，基本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加上吃饭洗漱睡觉啥的，哪有时间精力给人补课啊。
秦少明解释道：“不是家教，只是按家教的价格算，你只需要下课教我几分钟，或者晚上用手机联系，教我一些问题就行。”
似乎是怕她不同意，秦少明又说：“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大部分题目我还是会做的，就偶尔有几个难题才会问你，怎么样，可以吧？”
柯云芝想了想，秦少明的成绩班上垫底，但也没低于130分，只是教一些难题的话确实不会用太长时间。
不过……
“钱就不用了，你直接问我就好，只是我不太会教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柯云芝说道。
“那也行，你改主意了告诉我。”
……
“柯云芝老师，你这题是不是做错了？”秦少明指着作业本上的某个数学题说道。
“有吗？”柯云芝一愣。
“你这里符号顺序好像错了，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秦少明说道。
柯云芝闻言，仔细将那道题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还真错了。
她刚才说的和自已作业上写的有细微的偏差，就是这个偏差导致算数结果差了一大半。
她连忙改掉：“这样应该就是对的。”
秦少明点头说道：“这样看着确实对劲了些。”
“还有，你别叫我老师……”柯云芝微红着脸说道。
到底是谁请教谁啊？秦少明真的不会这题吗？他是不是故意假装不知道，来嘲笑我的？
“知道了柯云芝老师，话说柯云芝老师你刚才还没有讲清楚，这里的公式为什么要这么解。”
“……”
这不是她第一次请求秦少明改口，也不是秦少明第一次知错不改，她无可奈何，只好假装没听到。
把心思重新放在题目上，她思索着要怎么讲才好方便理解。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非常清晰、好表达的思路逻辑。
“这个题可以这么理解……”
……
秦少明面露惊叹：“原来如此，我听懂了，柯云芝，感觉你比老师讲的还好。”
柯云芝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好，只是运气好。”
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何一下子就能把逻辑想的这么清楚，只能归结于灵光一闪。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少明不再去关注贺栖迟了，大概是那天的打击反而激起了他斗志的关系，他对学习的专注和热情空前高涨。
这样的心态下，他很自然的就融入到了这个新的班级中，以至于有了一种“其他班学生一看见他，就下意识觉得他是11班的学生”的气质。
而作为他的同桌兼半个老师，柯云芝的身上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她不再那么死气沉沉，面上多了几分朝气，显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几分青春气。
也许是所谓教学相长的原因，这些天下来，她感觉学习有趣了许多，也容易了许多，以前需要思考许久的问题现在片刻便能想通。
连母亲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教师宿舍内。
“云芝。”在做文档中的母亲忽然出声。
“怎么了？”柯云芝抬起头，视线从作业中转移到母亲的身上。
“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吗？”母亲头也不回地道。
“啊？”
柯云芝不懂母亲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因为她自已都没察觉到自已这些天的变化。
“算了，没事，你继续写吧。”母亲道。
“噢。”
……
12月15日。
距离今年结束，只剩下半个月。
无论是“冬至”这个节气名字，还是漫天飘落的雪花，都宣告着冬天已经正式到来。
那些积攒起来的雪，就如同画家用白色的墨在事物的轮廓上勾出一道白线一般。
行人的衣物更多更厚，每一次呼吸都能凝成水雾。
深夜十点过。
陈墨躺在床上，玩着游戏。
在将对方法师第八次抓死后，他配合队友推倒对面基地，拿下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来到结算界面，铃声响起，同时出现在屏幕上的还有来电提醒。
这是一串有些特别的号码，来电地址显示的是天河星。
他有些疑惑，心想难道是之前去天河星的时候IP地址变动，以至于被一些垃圾广告盯上了？
他接通电话，打算先听听再说，要是真的是垃圾广告就直接挂断。
“喂，陈墨啊？”
电话中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他语气平缓，但依然带着一丝职场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
陈墨先是感到有些耳熟，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惊讶说道：“岳父？”
来者正是贺业，贺栖迟的父亲。
贺业温声说道：“睡了吗，有没有吵到你？”
陈墨忙道：“没有呢，等一会才睡。”
“那就好，贺栖迟呢？”贺业说道。
这个问题其实别有深意，看似只是问贺栖迟的作息，实际上如果加以深究，还能通过陈墨的回答推敲出两人关系的进展。
陈墨却未多想，直接说道：“她回家了，现在应该也没睡。要不然我去找她？”
贺业松了一口气，道：“喔这样，没事，不用管她，我就是来问问，你们明年元旦有什么安排吗？”
元旦？
陈墨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岳父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事，难道是打算趁这个元旦，他们一家子出去玩吗？
他记得贺栖迟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也确实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感受下家庭温暖。
他说道：“我们还没有想好，要不然……岳父您与栖迟一起出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