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提议被拒绝了。
正当他疑惑渐生的时候,贺业说出了原因。
“那天是她的生日。”
“元旦?”陈墨难以置信地道——生日是在一年的开始,当真是又巧又妙。
“哎呀,小陈,这我可得说说你了,你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能不知道她的生日呢。”贺业笑着说道。
陈墨感到很是不好意思:“这个……”
向来能言善辩、思维活跃的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但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两人相处起来亲近又随意,不仔细想,还真意识不到他们其实都不知道对方的生日。
岳父大人笑了几声,也没再多说,只是在最后把约定与时间留给了陈墨。
“你们就自已想想吧,要是没主意了再来找我,先挂了。”
“好的,岳父大人您晚安。”陈墨恭敬说道。
挂断电话,沉默陷入思考中。
贺栖迟的生日,惊喜肯定是要准备的,但除此之外,自已需不需要提前说些什么?做些布置之类的?
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元旦节再去爬璃山,看看那的雪景,这个计划是不是也要考虑改掉。
只是好一会后,他还是没想到个结果。
那就慢慢想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陈墨睡觉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1点,夜色正深。
同时,这座城市的街道上,路灯与月光下,有漫漫的雪花在凌乱的飘动着。
它们落在地面上,随着时间流逝,在第二天的黎明到来的时候尽数化作了薄冰,给行人的出行带来了很多麻烦与喜感。
麻烦之处在于脚滑,喜感之处……也在于脚滑。
这个季节的红枫路上没有如血的枫叶,却偶尔能见到张牙舞爪前进的路人,他们像大鹅一般扑哧挥舞着双臂保持平衡,同时脚步艰难又慌乱的前迈,但效率还是比以往难上了许多倍。
有一些路人则比较聪明,他们提前观察了结冰的地面上的那些痕迹,提前避开了容易打滑的区域。
用过早餐,正前往学校的陈墨贺栖迟二人也注意到了这点。
“栖迟,你看我能滑多远。”陈墨忽然笑道。
贺栖迟对他能滑多远不是很感兴趣,更担心他摔倒,关切道:“你小心点。”
陈墨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前方加速,他越来越快,最后用力一个迈步,摆出了像踩着滑板一般的姿势,双脚在那处特别容易打滑的地面上滑过,一下子就到了对面,并且重新站稳。
“芜湖!”陈墨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一样高呼。
贺栖迟无奈之余也感到好笑:“厉害。”
陈墨看向她道:“你也来吗?”
贺栖迟纠结道:“我就算了吧……”
陈墨看出了她的动摇,知道这种时候只要自已再鼓励几下她就会心动。
“来嘛来嘛,我们衣服穿这么厚,不怕摔。”
“哎,好吧。”
她果然同意了。
学着陈墨的样子,她慢慢小跑着加速,然后一个前迈、保持姿势,便在那处冰面上滑了起来。
贺栖迟感受到了一股潇洒快意,不禁也露出了开心而天真的笑容。
最后,就像乳燕归巢一般扑入陈墨怀中。
“哈哈哈,好玩吧。”陈墨笑道。
贺栖迟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微微仰头,看着陈墨的脸,只感觉他这一刻真好看。
“要不要再玩一会?”
陈墨看向前方,只见前方的道路上,还有很多类似的冰面。
“这……等下不会迟到吗。”
“没事,不会的。”陈墨对自已的时间观念很有信心。
……
“快,要迟到了!”
陈墨与贺栖迟喘着气,在预备铃刚响的时候从教室前门跑了进来。
此时的班上除了他们外的所有学生都已就位,面露异色地看着这二人。
无视那些目光,两人在座位上坐下,缓了几口气。
幸好陈墨及时看了下手机,知道了时间,才加快脚步冲进了学校,不然再晚两分钟说不定还真可能达成“高中迟到一次”的成就。
徐文静第一次见这两人这么晚到,转过头来,讶异道:“你们两个干嘛去了?”
“滑了一会冰……”
“噗,幼稚。”徐文静略显嘲弄地道。
陈墨没有理她,而是看了眼贺栖迟的手——只见这双秀气好看,平日里不仅拿笔,还做菜洗碗的白皙的手现在有些泛红。
他们身体不冷,但是玩耍中难免会接触到冰雪,以至于一时间手被冻红了。
他有些心疼,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布袋”。
“来。”他道。
“这是……”贺栖迟看了一眼,“暖宝宝?”
陈墨点了点头。
这就是多年一个人生活而养成的有备无患的习惯,冬天经常会带着个暖宝宝。
“谢谢。”贺栖迟感激地接过了。
只是下一刻,她看向陈墨的手,发现他的手也有些红。
“我们一起用吧。”她提议。
陈墨道:“好啊。”
于是乎,贺栖迟按下暖宝宝内的“发热小机关”,不一会,暖宝宝就热了起来。
不过……有个需要思考的地方是,两人个要怎么用一个暖宝宝?
正当贺栖迟双手捧着暖宝宝思考的时候,陈墨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他伸出双手,从外面将贺栖迟的双手捧住。
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里面是暖宝宝,暖宝宝被贺栖迟用手捧着,贺栖迟的手被陈墨包裹着。
感受着陈墨有力的大手的触感,贺栖迟不禁微红了脸。
她羞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忽然,徐文静转过了头:“话说最近那个……”
徐文静话音骤然停止,因为她看清了此刻二人的情况。
徐文静说不出话了。
徐文静故作镇定,强忍酸意,语气假装不屑地道:“哈哈,真可怜啊,只能两个人用一个暖宝宝,不像我,自已独占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二人从暧昧的气氛中回过神来,齐齐转头看向她。
徐文静哪里敢待下去,连忙把头转了回去。
她的背影是如此孤单,如此萧瑟。
陈墨说道:“嗯……你看她,好像一条……”
陈墨没有把那个名词说出来,但贺栖迟还是懂了,于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徐文静听到了这个笑声,顿时感觉自已更加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