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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反正那个什么封山大会我也赶不上了。”林束阳摆了摆手,“王哥,掰根香蕉给我。”
“哎好。”王长存起身去袋子里掰了两根香蕉,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林先生吃吗?”
“谢谢,不用。”林舒元点头温和道,“叫我林舒元就行。”
“没事没事。”王长存笑着将香蕉递给林束阳,随后认真掰开另一根递到秦来嘴边,“吃点吧小友,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好。”秦来刚接过,一旁的林束阳突然唉唉叹气。
“我也伤着呢,王哥你就光给他剥啊,差别待遇哦...”
...
林舒元揉了揉眉心,“别想扯开话题,明天的大会,你就算不上场也要出面。”
“你们可饶了我吧,我浑身疼得厉害。”林束阳咬着香蕉悲愤道,“伤成这样还要参加那个什么大会,还有没有人性了你们!”
我看你精神得很!
林舒元嘴角微抽,转头看向秦来,“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秦来点头,“多谢你们出手相救。”
话音刚落,又一个身影走进病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爸。”林舒元点头。
林束阳稍微坐直身体,咬着香蕉没说话。
“出手相救先不论。”林钟山看了眼自已的小儿子,随后才将目光转向秦来,“那根镇魂钉,是你拔出来的吗?”
他的气势很惊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强大的威压。
王长存心里倏地一紧,双唇都开始打哆嗦。
“我...”秦来还没说完,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横插进来。
“是我拔的。”林束阳随手一丢,香蕉皮直接飞进垃圾桶。
林舒元看着他不着调的模样摇摇头,开始脱下外套挽袖子。
“...?”秦来不禁看过去,有点好奇他的举动。
“老爸,普通人根本摸不了那东西好吧,除了我还能是谁?”林束阳翘着脚无所谓道。
“你明白自已说的话有多严重吗?”林钟山冷声道,“你知不知道那棺材里关着什么?”
“赤鬼,还能是什么。”林束阳坐起身,一脸不在乎,“御灵世家都在,还担心收拾不了一个赤魂,再说魏老爷子和...”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重拳打偏脸。
“!?”王长存吓得站起身缩在秦来身边,椅子也摔在地上发出突兀的杂音。
“还敢在这大言不惭!你平常闯什么祸,林家都会给你兜着!但这次不一样!”林舒元愤怒道,“黑河村那么多条人命,你担得起吗!?”
“tui!”林束阳啐了口血腥,抬手抹了一把嘴巴,“哥,别想忽悠我,我听到了,是地震导致河床崩塌,整片村子的地基都被泡烂了,就算没把那鬼东西放出来,造成坍塌是迟早的事!”
“再说了,扎在棺材上的七门镇魂钉只剩下最后一根,她的怨气已经强到能够制造邪祟为祸人间了!”
“如果我们没有去干涉,她不知道哪一天突然跑出来,你觉得,遭殃的只是小小的黑河村吗?”
“你!”林舒元怒不可遏,“你到底想置林家于何地!?”
“切...”林束阳抬眼看过来,“百年家族,声名显赫,我算什么东西能影响林家。”
“臭小子!?”林舒元扑上去就是一顿老拳,砰砰砰地特别响,林束阳也硬憋着没叫唤,头顶的绷带都渗出血迹。
“...”秦来一咬牙扶着床坐起身,“别打了!那天的事我也有责任!”
“跟你有屁的...”林束阳刚开口又被掀了一巴掌闭嘴了。
沉默半天的林钟山再次将视线放在秦来身上,“你说,你也有责任对吗?”
“没错,是我把他拉去黑河村的。”秦来对上他锐利的眼神,毫不畏惧道,“黑河村的事,我可以一人承担!”
王长存眼眶一红,哽着喉咙说不出话。
“秦来!?”林束阳惊呼,脑袋却被林舒元按进枕头里,呜呜嗷嗷说不出话。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林钟山难得露出笑意,舒展开的眉宇显得相貌刚毅英俊,“你说一人承担,那好,明天的封山大会,你也来。”
“放心,这小子也跑不了。”他指向林束阳,“我不会因为他是我儿子就偏袒他。”
“你们一起,去听听其他家族的判决。”
至于接不接受,林钟山可管不着。
“好。”秦来点头。
闻言,林舒元这才松开手。
林束阳大口喘气,“你们,干嘛把一个普通人拉进来。”
“哼,他可不普通,傻小子。”林钟山扇了扇他的脑袋,转身离开病房,看上去似乎比刚来时轻松了许多。
被姚震风护着的会是普通人吗?那老东西发起疯来连魏老爷子都不惯着。
不过也好,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全让他儿子自已去面对,身边有个伴也行。
出了病房,林钟山招手,“看着他们。”
“明天给我完完整整送到封山大会上。”
“是。”几名黑衣人点头应是。
病房内,林舒元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啧压我腿了。”林束阳抽回腿,一脸不高兴,“来也不带点吃的,还哐哐打我。”
“咱俩真是亲兄弟吗?”
打死你算了,完蛋东西。
“我不打你,等着让爸打吗?嗯?”林舒元用尽所有修养才忍住没在外人前翻白眼,“他亲自动手的话你明天也不用参加封山大会了,继续躺尸吧。”
“还有,医生让你别乱吃,外面看着的人不会让外卖进来的。”
“...”林束阳深吸一口气,栽回床上不说话了。
林舒元瞧他那副熊样就生气,他转头看向已经坐回病床的秦来,语气温和了许多,“秦来对吗,多谢。”
“?”
见他露出疑惑的神色,林舒元笑笑,没说什么。
是个有担当的,林束阳这个朋友交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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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离开后。
“哎,王哥。”林束阳突然小声道,“带烟了吗?”
“啊,带了。”王长存下意识想掏,随即摇头认真道,“不行,你们现在要禁烟,再说这里是医院。”
“哎去别处抽,秦来你去不去?”
“去。”秦来下床穿鞋。
躺太久,四肢都要退回了,正好出去走走。
王长存劝了两句,也只能跟着,三人刚走出病房就被拦住了。
“少爷。”
“尿尿,我现在这鸟样能去哪啊?”林束阳指了指自已的脑袋。
“少爷,病房内有卫生间。”领头的黑衣人面无表情道。
“啧,我们仨要站一排尿,你...”
“哎哎哎。”王长存拦上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屋里憋得慌,他们俩想到处走走,你们担心可以远远跟着嘛。”
“不行。”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拒绝。
正僵持着,一个凄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报应啊!!报应啊!!”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病服的老太婆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又哭又笑,“贱人啊!!”
“全死啦,全死啦——”
“贱人!!你活该永世不得超生啊!!”
“?”秦来眉心微皱,一旁的王长存突然道,“唉,世事难预料。”
“小友,她是杜全和杜兴的母亲,就是杜嘉乐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