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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嘞小伙子。”
被清亮的一嗓子唤醒,秦来一个利落翻身跳下三轮车斗,左脚稳定,右脚下软烂黏糊。
这踩感,大概率是狗屎。
他面不改色,温和道谢,“谢了大爷。”
“不客气么。”老人笑着指了指前面的土路,“往里走就许水村,你看牌子。”
秦来点头,等三轮车扬长而去后才走到土路旁乱蹭鞋底。
身旁路标上有块锈迹斑斑的蓝色铁牌,印着许水村三个字。
省境边缘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挺好,刚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蹭差不多了,秦来脱下外套搭在肩上,悠哉悠哉向村里走。
沿途风景不错,土路下方是一层层梯田,村里也大多是自建房,都带着小院,时不时传来禽类鸣叫或狗吠声。
顺个小土坡下去,有个不大的泥坑,两小孩蹲里面正在玩泥巴,嘴里絮絮叨叨的,秦来没多注意,而是看向不远处围在一起的人群。
中年男子居多,着装也素,鞋子裤脚上都带着泥点灰尘。
“大师,真的能解决吗?”
“放心,有我天眼王长存在,晚上就让那女鬼灰飞烟灭。”这嗓子听起来也是中年人,有些沙哑。
“多谢大师嘞,一但解决,好烟好酒,再给大师摆一桌。”
“哎嘿嘿不用那么麻烦,好烟给我多备两条就行啊。”
...
他们边谈论边走近,正中间走的那位应该就是什么天眼大师,看着个不高,精瘦。
秦来掏出烟衔了一支,点火间和那位大师恰好对上一眼。
那大师浑浊的左眼里,正瞳孔一片灰白,仿佛隔着雾,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身后泥坑里的孩子玩闹着,突然一人对了一句不怎么顺口的打油诗:
“傻子哭,俩人笑,村里来把新房闹。”
“路灯亮,衣服飘,村花小娟夜里扰。”
“傻子笑,把名叫,许水村要静悄悄。”
小孩的声音听着尖细,又将手中的粗树枝竖插进泥坑,噗突噗突的冒黄水,莫名渗人。
男人们停下脚步看过来,脸上都带着疑惑,天眼王长存更是上下打量了几眼秦来。
“小伙子,你哪家的,没见过啊?”有人开口询问。
“徐城来的,听说你们这鹅好,个头大肉不柴。”秦来丢了烟笑笑,“我来买只活的。”
徐城离这也就百来公里,的确常有人来买些村里养的活禽。
不过许水村现在的状况,大伙寻思着也没说话,倒是天眼王长存突然开口。
“不耽误你们做生意。”他看向秦来,慈眉善目道,“小伙子,买了鹅就快走吧。”
“行,那谁家鹅肥?”秦来点头询问。
“我家的还行。”一名约摸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出人群,随便招了招手,“跟我走吧。”
“好。”秦来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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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贵姓?”秦来问着,想散烟被推了。
“不抽了,我姓许,许百金。”男人背着手向前走,“这个村大部分都姓许。”
“许水村嘛,住这都沾点亲戚?”秦来随意闲聊,许百金不知道是不爱说话还是怎么的,就闷头走。
一路来到一家自建的平房前,许百金推开铁门走进去,顺手关门将秦来挡在外面。
等了一会,许百金用蓝网兜了只肥鹅出来,挺大只,黄头黑喙。
他也没多废话,“五百。”
“多少!?”秦来声音高了几度。
“五百,一口价。”许百金提了提蓝网,“你自已掂掂多重。”
“...行吧。”秦来一掏兜摸出来一把黄纸,随后又塞进去,“没现金,手机行吗?”
许百金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叮一声响收到五百块,这才缓了神色,“快走吧,天黑之前出村。”
“啊,有什么讲究?”秦来询问。
“再晚点没车了。”许百金“砰”旳一声关上门,顺便卡上插锁。
行吧,什么都没问上。
鹅的确肥,也不叫唤,用喙拧了拧秦来的裤子,估计是又饿了。
秦来穿上外套,拎着肥鹅转头走,身侧浮空出现一本黑色小册,缓缓翻开。
“许水村,现住二十三户,一百一十七人。”他自言自语,闲庭信步。
小册上缓缓出现一行行白色人名,有部分名字却被画上了红叉。
“其三户,共计十二人,连同牲畜在内,昨晚全部死于非命。”
秦来看向逐渐泛红的夕阳,轻笑着感叹。
“真凶啊...”
而今晚,不出意外的话,这二十户里,还有人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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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小说里的地府框架全是书籍百度资料查询,其他都是私设,别纠结,杠就是你对。
许多故事是老一辈茶余饭后讲的,真实性无法考究,但是很有趣,我想写下来,会有一些夸张和改动。
请看官高抬贵手,喜欢就好评书架,不喜欢便果断离开。
谢谢,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早日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