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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错了。”陈飞轻笑一声，“这个厂里死去的人，都是我亲手杀的。”
“一个毫无规章制度的地方，想做点手脚太容易了。”
趴在地上的钱宁小心向秦来的方向挪动，突然被陈飞踩住脚踝，痛得凄厉哀嚎。
“你看这家伙。”陈飞加重力道，眼下猩红更盛，“利用权职侵害了那么多人，他受到制裁了吗？”
“一个善良漂亮的女孩，被永远埋在这个该死的一号厂房地下，那些爬虫为了一些利益，愿意帮这个畜生保守所有秘密！”
“他受到惩罚了吗！？”
“没有！这个混蛋依旧活得恣意潇洒，把自已养的膘肥体圆，吃得都是我们这些可怜人的肉，喝的都是我们的血！！”
他嘶吼着狠狠踩断钱宁的脚踝，沙哑的咆哮连同惨叫声在风机的衬托下更加悲怆。
“...救，救命啊...饶了我...”钱宁涕泪纵横，“我错了...”
“你说你错了？”陈飞嗬嗬嗬狂笑，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秦来咬着后槽牙沉默不语，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
陈飞笑够了，一把拽着钱宁走向运转的风机。
“住手！！”秦来反应过来，刚想上前阻止，周晓燕嘶叫一声扑来。
他举起肃夜刀抵挡，每每上前都会被周晓燕毫无章法的乱抓逼退。
“陈飞，陈飞...别杀我...”钱宁苦苦哀求，“我有很多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周晓燕，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反抗想跑，我，我只是太气了，所以推了一把...”
“我没想杀她的...”
那天的画面历历在目，喷溅的血浆宛若烟花炸开，钱宁直至今日都忘不掉自已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
陈飞嗤笑，“去地狱忏悔吧，钱宁。”
说完，拽起钱宁正打算绞进风机里，一声枪响突然惊到所有人。
锁住的大门被枪破坏。
“警察！！都别动！！”
秦来一顿，几个跳跃爬上二楼，躲在了杂物后，周晓燕没有追逐，而是选择飘到陈飞身边。
“去吧。”陈飞轻声道。
豆大的泪珠从没有眼白的双眸里滑落，随后化为灰烟消散。
“别怕。”陈飞摸了摸她异常恐怖的脸，表情却很温柔，“很快。”
“...”周晓燕看着他，随后缓缓漂浮，化为一道灰烟迅速离去。
张昭连同数名警官举着枪走进来，枪口直指陈飞，“放开他。”
“我们现在以故意杀人罪正式逮捕你，陈飞！”
监控画面中，章小芊死前不久，一一拉开总闸开关的就是陈飞。
“救命啊！！！救我！！”钱宁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全都是他干的，人都是他杀的！！”
张昭心里骂了两句。
还不赶紧把嘴闭上！嫌自已命长啊居然在这会刺激凶手！
陈飞继续扯着钱宁的头发，脸上表情都没变，而是掏出手机放在了一旁。
“我从来没指望你们警察能为我们这些普通人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张昭几人都有些疑惑。
“你...什么意思？”
身为凶手居然想让警察主持公道？
“他疯了！！他疯了！！”钱宁担心他把自已的罪行说出去，连忙大喊大叫，“快开枪射他啊！！”
“给我闭嘴！！”张昭忍无可忍直接骂道。
陈飞笑笑，神色讽刺，他一把拽起钱宁，声线阴冷恐怖，“没关系。”
“因为那位大人，给了我亲自制裁钱宁的力量！”
“！？”张昭瞪大双眼，“别，住手——！！”
陈飞眼里全是决绝，拽着钱宁一起倒进风机里。
机器轰鸣与搅碎血骨的声音一起迸发，张昭被浇了一头一身血，忍不住弯腰呕吐，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绞入异物的风机被迫暂停，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彻底报废。
后面的警员好一点，只是被稍微喷溅上血腥，他们连忙上前。
“张队，没事吧？”
“...呼，呼...”张昭擦了把嘴巴，轻轻摇摇头。
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一步一步挪动过去，将风机旁那部沾满血腥的手机拿起来。
很普通的手机，背面似乎贴着什么。
张昭翻过来一看，发现上面贴着一张照片。
是陈飞，还有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两人靠在一起，冲着镜头笑的一脸羞涩朝气，眼睛都很亮，可惜照片被他手上的血腥染脏了。
他下意识想擦干净，又作罢。
“修好，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调出来。”
“是，张队。”
